一路飞奔回城里,却没有发现任何侍卫的迹象,甚至慕容瑾身边的人也一个都不在。
受伤了的宴宛宛骑了快马一路上颠簸,感觉腿上的疼痛越发的难忍,可是为了宴洄还是咬牙坚持住了。
轻车熟路从后门摸进宴洄住的院子,却冷不丁看到一名妇人。
宴宛宛见到故人,不由眼眶一酸,似乎被卸去全身的力气。
手指死死抠着门框,热泪滚滚而落。
原先在瑾王府里时,她便得了历嬷嬷许多照拂。
此次坠涯后被慕容瑾带了回来养伤,历嬷嬷也偷偷来看过她。
除哥哥之外,历嬷嬷是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人……
暖黄烛影下,小宴洄被历嬷嬷搂抱在怀里。
“嬷嬷,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娘亲?”
历嬷嬷声音柔和,一只手轻拍孩子的背哄着他,“乖,你要吃多多饭,养好伤,你娘亲就会回来了。”
“真的嘛?”小宴洄两眼放光,认真看着历嬷嬷,“那我乖乖睡觉,伤口也会好的快嘛?”
“当然会啊。”历嬷嬷将小家伙放平在榻上,捏了他一只手,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眼睛上,“睡一觉,明天就可以下地跑了,娘亲看到你这么棒,一定会很开心。”
小宴洄困了,嘴里发出嘟囔不清的声音,“娘亲……洄洄乖……”
宴宛宛再也忍不住退了出去。
她抬头望向清冷的圆月,抹干净眼泪,恋恋不舍回望了一眼,毅然离开了。
几经周转,她终于找到了宴子离所在的院子。
虽灯火通明,床上的人已陷入熟睡。
到底是慕容瑾的权势了得,应该是找到了医术非凡的大夫诊治,才一两日的功夫,宴子离将养的不错,气色好了很多。
松了一口气的宴宛宛忽然迷茫起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思量片刻,她笑了。
不逃了,认命吧……只要那个男人肯放过哥哥和孩子,无论多么难,她不逃了!
折身,月光下的一抹身影顿时让她周身血液凝固了!
“贱婢,怎么不逃了?”慕容瑾额头青筋爆起,全身上下带着肃杀之意。
宴宛宛后退一步,脸色顿时惨白。
自己刚刚为了见宴洄而对慕容瑾动了手,不知这男人会怎样折磨自己……
女人不断退缩的样子,让慕容瑾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宴宛宛眼中害怕的情绪并没有让慕容瑾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反而让他更加暴戾。
“过来!”慕容瑾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女人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一路向后拖拽着来到了院子里面的书房。
“贱人。”
直接提起头发将人甩到了屋子里,慕容瑾一脚踹上门。
男人力气大的吓人,狠狠抵着宴宛宛的下颚,一股酸涩的冰凉液体灌了进去。
“唔!这是……什么……”宴宛宛想要吐出来,却被男人狠狠的捏住了下巴,液体一线一线滑入咽喉,她惊骇的浑身发抖。
慕容瑾眼中满是狠毒,看着眼前的人还想反抗,重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百毒不侵是吗?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你给我喝了什么……”宴宛宛被男人语气吓得手脚发凉。
她捂着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呵,知道怕了?敢反抗我,我会让你活的生不如死。”
慕容瑾站在宴宛宛面前将人一把推过去,看她撞到了墙上。
死死地用手掐住了宴宛宛的脖子,似乎很想在这一瞬间将她直接捏死。
“你……卑鄙!”宴宛宛脖子被捏得死死的,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
慕容瑾冷笑了起来,“是不是感觉自己要死了?”
看着手底下的人,越发的挣扎的厉害,就明白这是她本能的求生意识,看着女人挣扎的样子,慕容瑾心里面莫名的畅快。
“你不得好死……”
宴宛宛感觉自己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甚至马上就要窒息,可是一想起来宴洄还在男人手上,她支撑着想要挣脱眼前男人的手。
看着女人挣扎的越发厉害,慕容瑾索性松开了手,“就算逃离了也没有用,只有我才有这蛊毒的解药。”
“蛊毒每七天要服用一次解药,每逢月圆之日,都要忍受蚀骨之痛,所以你想要解蛊,最好乖乖的跟我一起找到‘半边莲’。”
慕容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宴宛宛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以及那满眼的震惊和悲凉,心中越发的畅快。
“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我恨不得早点死……”宴宛宛一想到自己每逢月圆就要受到蛊毒的侵害,心中痛苦不已。
慕容瑾冷笑一声,自己有把柄捏在手上,宴宛宛绝对不敢去死,“你的孩子在我手上,难道你真的就想这样死了?你若是死了,我绝对不会善待他。”
“你!”宴宛宛急血攻心,感觉喉咙中一股腥甜就要喷出来,几经忍耐咬着牙忍住了。
“就算你带着孩子一起死了,我手里还有宴子离,只要你敢死,我就敢将他凌迟处死,用钝刀子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慕容瑾脸上阴霾密布,他有的是办法威胁眼前的女人。
目光一转,想到了今天这该死的女人,竟然从自己手中逃走,还敢用银针扎他!
若不是他运用内力将针逼出来,恐怕现在还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竟然敢逃走,我得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违抗我的下场。”
慕容瑾站起身来走到宴宛宛身边,用脚踩住了她腿上的伤口,用力的碾压。
“疼……”宴宛宛用手捶打着慕容瑾的脚,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轻响,她疼的身体弓起,大口大口喘息。
心尖都在颤抖,她的腿恐怕保不住了!
慕容瑾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宴宛宛,“蛊毒……开始了。”
下一秒,宴宛宛惊骇的抬起头。
腿上剧痛如潮水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全身忽然出现密密麻麻的感觉,好像是无数的蚂蚁爬过了自己的肌肤。
那种毛骨悚然又让人害怕的感觉,让她本能的缩成一团,未知的恐惧让宴宛宛身体抖的像筛子……
细微的刺痛从五脏六腑蔓延开,随即宛如被丢入沸油锅里,皮肤,骨缝,血管,像被无数只大手用力捏紧又松开,脑中一片空白……
“啊!”宴宛宛顿时疼的眼冒金星,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像是被针扎一样,无数的针扎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不断的在体内乱窜。
忘记了求救,宴宛宛疼得满头大汗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口大口的喘气,根本说不了话。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