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作想,宴宛宛才索性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长,与我有着血缘关系,我兄妹二人同房不同床,想必没有什么不可的吧?”
二十四娘听了信以为真,这才不再多问。
宴宛宛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打下二十四娘的疑问,免得她再继续问个不停。
谁知此话一出,才过了一夜的时间,第二天早上便被宣传的沸沸扬扬的,以至于连猪头柄与小二,甚至是客栈的掌柜都知道此慕容瑾乃宴宛宛失散多年的亲兄长!
以至于一起围在桌边早上吃饭的时候,大家伙看慕容瑾与宴宛宛使得眼里充满了同情与怜爱。
还被蒙在鼓里的慕容瑾自然不知道此事,只是单纯的觉得今早大家伙都怪怪的。
但由于他这个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兼之对别人的事从不大感兴趣,因此虽觉得纳闷,但到底并未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听到猪头柄突然说了一句:“话说回来了,你二人既然是亲兄妹,为何我看着却一点也不觉得像?”
此话一出,连二十四娘和小二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而慕容瑾却是在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一双剑眉立马拧成了一团。
“兄妹?”他若有所思的抬眸看了看猪头炳,见对方盯着自己与宴宛宛,便又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宴宛宛。
慕容瑾扫过来的那一瞬间,宴宛宛的心便是猛地往下一沉,整个人瞬间就心虚了,只得本能将头埋的低低的,继续埋头啃包子,好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可惜她的演技太过拙劣,一下子就被他识破了。
慕容瑾双眸紧盯着她,几乎一字一顿的冷声问道:“宴宛宛,他们说我是你兄长,这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什么兄长?那个,你们都不饿吗?我都快要饿死了,大家伙赶紧吃东西吧!”
她企图转移话题,可惜慕容瑾从来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一个人。
“宴宛宛,”他大概是有点生气了,连名带姓的喊,“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怎么一回事呀?怎么你们今天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呢?我,肯定是我饿坏了,我,我得多吃一点才行,就先不跟你们说话了。”
说着,她随手从棚子里又抓起了一个大肉包,就准备塞进自己的嘴里。
然而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突然就被慕容瑾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他几乎是强行的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后就将她手里的那个肉包子抢走了,随手一扔,就扔在了地上。
一条流浪狗刚好就在门口徘徊,一看到那个被扔在地上的肉包子,便立马摇着尾巴扑了过去,叼在嘴里便摇头晃脑的跑了。
宴宛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肉包子被流浪狗给叼着走了,心里不由得大感可惜,忍不住抱怨道:“你干嘛把我的包子给扔了呀,多浪费呀,我连一口都没有吃到呢!”
“少说废话,赶紧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兄长了?”
慕容瑾压根就没有把肉包子的事放在心上,双眸自始至终冷冷的盯着她,大有一种要将她看穿的意思。
二十四娘等人听得奇怪,不等宴宛宛回答,便问:“难道你不是宴姑娘失散多年的亲兄长吗?若真如此,那宴宛宛怎又说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兄长?”
问此话时,二十四娘等人疑问的目光皆落在了宴宛宛身上。
宴宛宛被一排人这样盯着看着,心里头说不出有多么的慌与虚。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昨夜之所以编出这么个理由来,不过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回答罢了,原本以为随便给的答案就能够塞住众人的嘴,不料如今却成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看大家伙一个个审问似的看着自己,宴宛宛就知此事竟然是在瞒不下去的了。
其他人都还好办,怕就怕她会因此无心的谎言而得罪了慕容瑾。
事实上的确惹得慕容瑾很不满。
慕容瑾从鼻孔里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冷声道:“宴宛宛,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骗别人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长,怎么,你这是不想认我这个丈夫了么?”
此话一出,包括楚夜与沐雪儿在内,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大吃一惊,一个个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你二人竟然是夫妻?”
宴宛宛也怔怔的,愣愣的,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说,毕竟,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一纸休书将她给休了,如今名义上,她不过是被他休弃了的下堂之妻罢了,与他之间早已无夫妻关系。
况且平常之时,他不总是说她只是他的奴隶吗?既是如此,他又何苦当着众人的面说这样的话。
他这么说这么做,到底是为了羞辱她,还是别有用意?
宴宛宛看不穿,也猜不透,只觉得被大家伙用这样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兼之想到自己与他之间的真实关系之时,她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堪与受辱。
只是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羞辱,以至于此时哪怕觉得难堪,她表面上也始终不曾露出半点忧伤,反倒淡定的仿佛她只是个旁观者,淡淡的回一句:“你怕不是忘了,你我二人之间早就离了。”
他听了这才故意做出后知后觉的样子来,“哦”了一声,故意存了心的羞辱她,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把你给休了!”
她刚才并未提到“休”这个字眼,就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休如此不堪的事实,他倒好,不但用上这个词,还故意把音调拉得长长的。
宴宛宛恼羞成怒,为了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却又只能硬生生的忍着,继续不动声色的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所以我认你为兄长,也不为过吧?”
偏偏他太过残忍,居然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不给她留,毫不留情的戳穿道:“我还以为是我记性不好,现在看来是你记性不好呀,要知,你早已签了卖身契,将你自己卖给我,换句话而言,你现在来是我慕容瑾的专人奴隶,怎配得上给我当妹妹?”
宴宛宛闻此,不由得猛吸一口冷气。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