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厢的柳絮任阁主仪式刚召开不久,高高在上的坐在宝座上柳絮心口猛的一痛,陡然“哇”的一声,朝前吐了一大口黑血。
座下众人见此惊呆了,一个个皆不解新阁主怎么突然吐血了。
便连柳絮自个儿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全身痛得厉害,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正在她体内拼命游有啃啮,难受得她再坐不住,整个人一滚,就此从宝座上滚了下来。
原本一派肃穆的大殿很快变得鸡飞狗跳,一个个又叫又喊,忙着张罗医师赶紧过来给柳絮看病。
医师一诊,瞬间吓得面容失色。
“天哪,这毒性如此霸道,只怕柳阁主是中了蛊毒啊!”
“蛊毒?”柳絮又惊又难以置信,“好端端的我怎么可能会中毒,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绝对不会,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种毒,但只有蛊毒最容易辨认,发作之时,体内似有无数蚂蚁在不停的啃食,其痛难当。”
柳絮慌了,连忙厉声叫道:“那还不赶紧给本座拿解药来!”
医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并无解药,还请阁主恕罪!”
“没有解药,那就给我去配!”
“不同蛊毒需要配相应的解药,又有一步差错,随时是性命不保!小人并不知道得住体内中的是何种蛊毒,若是随意配制解药,只怕解毒不成,反倒成了催命符啊!”
柳絮瞬间气急败坏,猛地拍案而起,忍着剧痛骂骂咧咧道:“这不行,那也不行,我还要你们这些庸医做什么!”
“小人无能,还请阁主恕罪!”
“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就说要怎样你才能够给本座拿到解药!”
“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是能够找到种在阁主您体内的是何种蛊毒,兴许,小的就可以通过蛊毒来炼制相应的解药了,但这样一来也要是否有效先不说,炼制解药时间漫长,只怕还未炼制出来,阁主您就先……”
话至此处,医术便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柳絮听得又急又气,却总算听明白了,想要救自己的命,还得先找出给自己下毒之人,如此一来方有机会找到解药。
只是,飞仙阁内人来人往,怀有异心之人更是难以分辨,想要在短时间内查出凶手,并非是一件易事。
边上一只默默不语的白云大抵是猜出了柳絮的心思,突然上前一步道:“奇了怪了,仪式尚未召开之时,景公子还在此处,怎现在却不见踪影了?”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一听到白云这话,柳絮恍然想到了什么,后背猛的挺直。
“是了,一定是他趁我不备,偷偷给我下了毒,我之前怎就没有想到是他呢!”
念及此,柳絮忙厉声命令人赶紧去找慕容瑾。
白云应声带人去捉捕慕容瑾,谁知去到慕容瑾厢房之时,早已是人去楼空,唯有桌案上留下一方字条,上书:若要解药,便拿半边莲至柳城主府交换。
柳絮看了字条后瞬间暴跳如雷。
“这刮千刀的家伙,居然敢用蛊毒来威胁我,简直岂有此理!”
“当初我就不应该信他,我应该早早的一刀杀了他!”
“半边莲,半边莲,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我从哪去找来给他!”
白云默默听着,良久才上前建议道:“如今他是铁了心的要得到半边莲,若阁主不给,只怕拿不到解药,况且,他这时估计早已下山,阁主就算大发雷霆,也只怕无济于事。”
柳絮闻言郑重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难掩愤怒道:“他既然敢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
“阁主可是有何对策?”
“准备下山,一个小小的城主府,我就不信还能翻了天不成。”
“可是我们没有半边莲,届时他会不会……”
“不管了,这该死的蛊毒我一刻都不能容忍!你现在就去准备下山事宜,要是教我找到他,我必定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白云闻言颔首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转身退下之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慢慢绽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
当夜三更刚过,一只雪白的鸟儿忽然抖动翅膀,沿着岩洞上方一路飞了过来,最后稳稳的落在距离洞口七八丈外。
洞内一片漆黑,泥泞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宴宛宛等人。
所有人都闭着眼睛睡得很熟,安静之中唯闻均匀的呼吸声。
打从葬陵回来一直昏睡不醒的莫雪突然就在这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转头环顾了一圈,见宴宛宛等人都已经睡熟了,她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出岩洞。
“荡荡,你可总算来了!”莫雪俯身好奇那只落在地上的雪鹞,微笑着抚了抚雪鹞的头,随后才赶紧拿出绑在鸟足上的字条。
抖开来一看,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奸人已中计下山,望阁主速归飞仙阁统管大事!
莫雪扬起嘴角无声的笑了,心道:“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了呀!”
然而,她尚未高兴多久,一排高大颀长的黑影突然从后面罩住了她。
她蓦然一惊,急忙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看。
在看到慕容瑾等人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们,你们怎么,你们怎么还没睡呀?”短暂的惊愕过后,莫雪才迅速的恢复了镇定,不动声色的微微笑了笑。
宴宛宛等人都是一副刚睡醒一脸雾水的样子,看着慕容瑾,问:“你究竟叫我们都来做什么?”
慕容瑾脸上带着淡而了然的笑意,也不回答宴宛宛,而是直直的盯着莫雪手里那张字条。
莫雪心头又是一惊,这才赶紧后知后觉的将手里那张字条放到身后去。
可惜到底慢了一步。慕容瑾启口故意问她:“莫阁主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我有点睡不着,是以出来散散步。”
“是吗?既是出来散步,这只雪鹞是怎么回事?”
“额,阁里的雪鹞都是我一手养大的,它们大概是嗅到了我的气息,知道我没有死,所以就寻到这儿来了。”
这理由倒也算合理。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