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被踹开,用力撞在墙壁上。
一队侍卫闯了进来,围在床前。
慕容瑾翻身而起,顺手用用被子盖住了宴宛宛的头,沉声道,“请问各位夜深时分闯入我房里所谓何事?莫非,是为了房事?”
“少废话。”为首的侍卫恶狠狠道,“我们奉城主之令追拿逃犯,你屋里是否有可疑之人?”
说话间,早有人将衣柜等物事无巨细翻了,就连淋浴间也并没有放过,却只是空手而归。
空气霎时间静默。
宴宛宛窝在被子里,听了外面的动静,紧紧咬住唇,心跳一阵快过一阵。
就在此时,慕容瑾低低开口。
“诸位大人,除了你们几位,我并未见到其他人。春宵苦短,若搜查完了还望大人早点离开,我家小娘子衣不蔽体,若出了差池,怕是会损了她名誉。”
原有侍卫已伸了手要揭开被子,闻言手臂僵在半空中。
领头侍卫目光锐利如鹰,冷冷注视了慕容瑾,忽然摇摇头。
“走。”
一行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眼见他们退出屋子,慕容瑾便关上了门。
脚步声走远,宴宛宛这才将头伸出被子,刚松了一口气,只见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砰!”
竟是楚河重重摔在了地上!
宴宛宛吃了一惊,难怪刚才没有见到楚河,原来他情急之中躲藏在房梁上。
慕容瑾眸光一紧,快步走了过来。
地上,一大摊鲜血从楚河身下蔓延出来,他双目紧阖,面如金纸,已然陷入昏迷……
宴宛宛吓了一跳,快速起身,重新检查了楚河身体,一对秀气的眉紧紧皱着。
“除了缝线的地方,其余伤口全部崩裂了。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失血过多危及生命。”
宴宛宛仰起小脸,一对黑亮眼眸看着慕容瑾。
救还是不救,她没有插手的资格。
她在等他的决定,毕竟自己并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慕容瑾声音低沉,“尽力医治。”
宴宛宛点了点头,这才从自己怀里面拿出银针,一连扎了几个止血的穴位,可是却收效甚微。
“血能止住吗?”
慕容瑾看着宴宛宛举动,楚河身体里的血还是不断的往外流淌,身体也越来越冰凉。
“有些麻烦,这样下去他的情况会很不好。”
宴宛宛鼻尖渗出热汗,手腕翻飞,尝试用各种方法为眼前的人止血救命。
慕容瑾见她认真侧脸,皮肤白皙幼滑,挺立秀气的鼻在脸上投下阴影,竟有片刻失神。但随即,男人再度恢复冷峻模样。
天光大亮。
宴宛宛忙活了一夜,楚河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但他陷入昏迷后再也未醒来,额头隐隐发烫,极有可能会高烧。
宴宛宛掬了凉水洗去满脸倦意,“我出去一趟,他的伤势很严重,必须要马上服药才行。”抬眸看到慕容瑾静静凝视她的薄凉眼神,她抿抿唇,“若你不放心,我便留在这里,你去买药。”
是担心她逃跑吧?
宴宛宛垂眸,掩盖住眸底泛起来的苦涩。
“早些回来。”
慕容瑾倨傲的抬抬下巴,声音低沉。
宴宛宛怔了一下,往脸上擦了一些药粉,瞬间白嫩的肌肤变得暗黄。
她向客栈老板打听了一下附近大药房的位置,神色匆匆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总感觉人群里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但每每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穿过这条幽深的巷子,前面便是药房了。
宴宛宛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加快脚步,避入一处屋脚下。
片刻后,一名干瘦矮小的男人出现了。
他直直走向宴宛宛,声音干涩难听,“原来你躲在这里了。小美人,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就凭你?”宴宛宛冷笑。
“呵呵,看来小美人不知道我是谁。”男人笑容极其猥琐,带了股阴森的下流,“待我好好疼了你,你便知道我是谁了。”
宴宛宛吃了一惊,心底攸然闪现出前日城门前的一幕。
难道这么衰,好巧不巧被“采花贼”盯上了?
宴宛宛摸摸自己的脸,她用的药粉,除了令皮肤呈现恶心的视觉效果之外,也会产生令人作呕的异味,这男人如此饥不择食,除了是那采花贼之外恐怕没有别人!
她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男人话未说完,口中却被宴宛宛扔进一个物件,他毫无防备,立时想要呕出来,偏偏那物件入口即化,只觉口腔一麻,随即这份麻意蔓延至全身。
他恶狠狠的瞪着宴宛宛,眼中闪过了杀意,然而下一秒身子晃了晃,带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砰然倒地。
“你要知道宴家的迷药没有人可以幸免,居然还敢来招惹我。”宴宛宛声音淡淡,满脸不屑的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并未多做思量,宴宛宛直接将地上的人五花大绑,又雇了一辆牛车,将人拖去了官府。
做完这一切,她并未逗留,而是去采买所需药材又赶紧返回客栈。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此时长廊里静悄悄,宴宛宛提了裙摆走的匆忙。
忽然,耳旁袭来轻微凉风,一只手重重砍在她脖颈处,扑通一声,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宴宛宛眼前一黑,看不清究竟是谁对自己下手。
恍惚间,耳旁似乎见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双男人的鞋出现在眼前。
宴宛宛拼命睁开眼睛,然而终是抵不住脑中的昏沉,失去了意识……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