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恃成回到总馆,已是第二天早饭以后了,洪震天已在会客厅等着他。
刘恃成向洪震天详细汇报了昨晚的事情。
据俘虏透露,他们是接到了回撤的信号才开始回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俘虏还说,他们已获释洪门帮帮主洪震天已经殁世。由此可想,李大安得知此消息后才大胆妄为。
后来李大安觉得太过轻视星火帮,高调行事,让星火帮事前有所准备,发现情况不妙,决定撤出,可也是亡羊补牢,为时晚已。
洪震天告知刘恃成,自己今天携陈子善、王义虎去青松帮悼念罗佐佑老母,吩咐刘恃成在帮里主事,事毕他们便离开了会客厅。
洪震天与陈子善、王义虎、张大夫乘车去青松帮。
他们是在总馆内上的陈子善的车,洪震天还特意化了装,以免被外人发现他的行踪。
他们一行来到了青松帮,帮主罗佐佑孝服在身亲自迎接。洪震天劝慰了几句罗佐佑后来到罗佐佑老母的灵堂,灵堂里青松帮各门门主都在遗像两旁站立,个个表情肃穆,钟南方泪流满面,如丧考妣。
洪震天与陈子善、王义虎面对罗佐佑老母的遗像深深地躹了几个躬,又拿着几柱香点着,向遗像拜了几拜,便把香插在香炉里。尔后,洪震天一行在罗佐佑的引领下来到了罗佐佑的房间。罗佐佑一脸悲痛,示意洪震天他们坐在茶桌前喝茶。
“洪帮主也不是外人,有些事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老母可能是中毒身亡,我碍于帮内医疗技术不足和帮内的稳定不便直说,现正在查实此事,未有结果。”罗佐佑说。
“老夫人用过的餐具饮具化验过没有?”洪震天问。
“我们还无法化验。”罗佐佑回答。
“我带来了张大夫,可以办成此事,你把餐饮具拿来,由他进行化验。”洪震天对罗佐佑说。
罗佐佑便令人去办理此事。罗佐佑又谈了他对事情的调查,以及自己的一些看法,怀疑人员初步确定为老夫人的贴身丫环张嫂,但证据不足。
“等张大夫察看后再说,此事秘密进行,注意帮内人员动向。”江震天说。
罗佐佑点点头。
一会儿,张大夫回来禀报:老夫人面部发青,嘴唇发紫,这是中毒的明显特征,再化验餐具及老夫人的生活用品,确定附着有散魂粉元素。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起初服药之人并无明显变化,随着量的增加,不用多日,人的神经系统、消化系统会慢慢坏死,最后造成心脏衰竭而亡。老夫人正是这种药所致。
罗佐佑听后满脸愤怒,心想,本帮有此狠毒之人非得千刀万剐不可。老母一向心善,待帮内各位都视同己出,平时就关怀备至,此人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形同弑母。
“罗帮主节哀顺变,不可过分伤悲。当务之急需迅速查出凶手,稳定帮内局势,否则祸起萧墙。”洪震天对罗佐佑说,“查出凶手,不仅为老母报仇雪恨,更为帮内稳定。试想,此人毒杀老母,会有更大阴谋。”
“还想何为?”罗佐佑不解地问,“不就是要报复我没跟他们合作吗?这事与龙蚁帮脱不了干系。”
“也有此因。你想过没有是内部人员所为?”洪震天问。
“内部人员?谁狗胆包天?”罗佐佑真还不相信自己的弟兄有此胆量和居心的。
“人心叵测,你可要慎之又慎啊!正是身边人做这种事,你才防不胜防,酿成大祸。”洪震天提醒罗佐佑。
“洪帮主有何见教?莫非你有什么证据?”罗佐佑急切地问。
“谈不上证据,不过有些猜测,未得到佐证不敢妄自下结论。都是帮内弟兄,不能错怪,所以需要慎重。所以今日我来,有三层意思:一是悼念老母去世,二是来印证我的分析,三是来帮罗帮主度过一劫。”洪震天说。
“还有此事?我怎么没有半点讯息?洪帮主此话怎讲?”罗佐佑越来越迷糊。
“你平时也很信任你的弟兄,不过形势在变,人心也难免有变。熟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啊!”洪震天继续说,“我已作安排,罗帮主听我说来之后,你看是否可行,如果可行,今天我们就这样安排布置,一切都会浮出水面,而且确保你帮从此高枕无忧。”
“洪帮主有何高见尽管说好了,我洗耳恭听。”罗佐佑正无计可施,听说洪震天有所安排,急想知道。
“一是各门除门主在此悼念外,其余人员一律撤回待命,不得擅自外出,晚饭后各门门主回各门待命;二是总馆安全、对外事务现由林育民统管;三是总馆警卫换暗符服装,标识只有恃卫队警卫知道,其他人员一律不知;四是总馆警卫从今日起用特别口令每天一换,连续三天。”
说着,洪震天又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口令:青山,回令:绿水;第二日的口令:抗日,回令:胜利;第三日的口令:中华,回令:雄起。
洪震天顿了顿喝了口茶,又继续说:“五是总馆向外扩大警戒一里地,发现异常情况及时禀报;六是准备一支五十人的力量,由申利杰带领,潜伏于总馆以南一里地警戒区,如遇异象,不管是谁一律擒获,遇有反抗,就地正法。如果实力不济需要支援,发信号给郑同山,他就在附近随时准备增援。”
洪震天停了停:“具体方案,等会由子善与林育民、申利杰商议。”他这时把约纸条递给罗佐佑。
罗佐佑一脸茫然,这似乎要发生一场大的战争一样,这么大的动静,自己无一丝半点信息,真是疏忽。他立即吩咐人叫来林育民、申利杰,又把洪震天刚才说的一一给他们复述一遍。
罗佐佑又叮嘱他们:“此事只有遵命去做,不得有误。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不得泄露。”
林育民、申利杰急忙离去准备。
“罗帮主,如果发现有不轨之徒,这次可不能手软了。这是毒瘤,不除不能清洁帮内啊!”洪震天告戒罗佐佑。
“洪帮主放心,杀母之仇不报非君子,也愧为人子。”罗佐佑咬咬牙回答。
“我相信罗帮主会做得到,我想还是让子善留在这里协助你处理一些事情,你看怎样?”洪震天说。
“那真是太好了。”罗佐佑感谢地说。
他们又在一起研究了其他一些事务,午饭过后,洪震天就告别了罗佐佑回洪门帮。
送走了洪震天,罗佐佑又与陈子善详细研究了一下方案,未发现有什么漏洞,又周围巡视了一番,便回到了总馆。
天色渐黑,蒙蒙胧胧。几个着夜行服的人在青松帮警戒区活动,行迹十分可疑,由于未突破警戒线,警卫只密切监视,未有干预。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又有几个着夜行服的人也来到附近,企图突破警戒线,警卫立即命令:“站住,口令!”
“本帮人员,受命去总馆办事!”几个着夜行服的人边回答边往里走。
警卫见来者并未回答正确口令,立即命令:“站住!再往前走就开枪了。”
这时,几个着夜行服的人站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所措。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喝住了几个人,便自行退去,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警卫这时警觉了起来,并把情况向总馆禀报。
一会儿过后,刚才的那两批人又走了过来聚集在周围,人群中钟南方走近警卫,警卫向钟门主问好。 洪门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