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喝了一口茶,甜甜的茶水让其心里好受了很多,情绪也冷静了不少。今天是遇到了能够交心的朋友,多喝了几杯也没有大碍,反正还是在掌控之中。
大家又喝了一杯。这时江红雷端起酒杯,对周荣说:“站长一路辛苦,我借花献佛,敬站长一杯。”
“兄弟你我还怕没时间喝酒?我们来日方长,回调查站有的是喝酒的机会。”周荣尽管这样说着,可还是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他把酒杯倒了过来,滴酒未漏。
“好,周站长果然是体恤下级,值得敬佩。江副站长,我也敬你一杯。”洪震天端起酒杯对江红雷说。
江红雷也无话可说,端起酒杯也是喝个精光。今天他的话不多,不知道是何原因,可能也是因为周荣在这里,不便多说。站长都在这里,他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周荣便提出回站里去。来海安城都近一个上午时间了,还未到自己的目的地,确实不是很好。这都是在客人这里,还有许多事务要做,有点不妥。
洪震天也理解周荣的想法,便也没有强留。饭也吃了,感情也得到了联络,何况周荣有要务在身,也就同意周荣的想法。洪震天送到门口,反复嘱咐有空来洪门帮相聚。周荣也爽快答应,便跟着江红雷离开了洪门总馆。
周荣走后,洪震天与刘恃成、陈子善又来到了会客厅,他们似乎还有事相商。
首先开腔的还是刘恃成:“周荣刚才为何掉泪?我觉得此事定有原因。难道他跟日本人还有什么很深的仇恨?”
“从今天来看,周荣还是有大义的人。我们也可以利用其对日本人的仇恨,建立良好的合作,情况会比较乐观。”陈子善也这样说。
“此事我们还得观察一段时间,关键的是看他跟江红雷的配合情况,他们如能观点一致,不至于内讧,我们就更好办事了。这样一来,力量就相对集中。”洪震天还是比较慎重,也看得深远。
“哦,对了,给杨贵先的人已经到达了嶷山基地,他已经挑选了大约三十人左右。后续人员正在挑选,可能问题不大。”陈子善禀报。
“那好,各种物质及器材也帮其准备妥当,如果他还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一概满足其要求。”洪震天吩咐。
另无他事,洪震天便要他们各自忙去,不再挽留。
周荣跟江红雷回到了调查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他周围看了一下,见办公室的布置很合自己的心意,便知道这是江红雷费了心思。江红雷把对他的仅有的了解,全部使用了出来。
他心底地感谢江红雷,觉得他对于自己还是十分尊重,并未有丝毫的排外思想。其实也不是外人,周荣也是嘉义人,按理跟江红雷是同乡,当时在一起集训时,他们就有所交流,知道相互的情况。
自然,这次见面,依然是一见如故了,并未有什么见外的现象。江红雷建议周荣去休息一下,周荣说不用了。本就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能一来就睡大觉吧,这样对兄弟也是不尊重。有些情况,他觉得还是要跟江红雷商议一下才行。
“我们兄弟俩坐下聊会吧。”周荣建议。
江红雷说没有问题。
“来海安城是我主动要求来的,主要是你在这里。我对兄弟比较了解,跟你共事,我非常乐意。当初上级要我在山头与海安城挑选时,我就选择了海安城。我也知道海安城情况复杂,但有你在这儿,我就放心了。”
“大哥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嘛,海安城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杨贵先站长落得那个下场,要想有根本性的好转,很难的。”
“不怕,在哪里不是吃苦?只是各地的问题不同而已。对于我们这些基层官员来说,都是做的出力不讨好的事。我看重的海安城日本人太猖狂了,而我对日本人仇恨太深,哪有不来这里的道理。”
“你是知难而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的精神令小弟佩服,可是小弟还是为你担心。”
“我知道困难重重,但我也得义无反顾。谁要我跟日本人有深仇大恨呢!我们可以改变一下思路,这样事情可能便会好一些。”
“站长此话怎么理解为好?”
“很简单,现在大敌当前,外敌都侵略到家门口来了,我们还跟意见不同的兄弟共产党斗什么呢!我们将主要的目标对准日本人,不就对了吗?只有把日本人赶走,国家才是我们的国家,那时与共产党再怎么的,不都是好说吗?”
“站长此话可不能随意讲的,我江红雷倒是同意站长的意思,以及你的做法,不知上级怎样。再一个海安城里,警察局都不是我们政府的警察局了,他们要是知道站长这样的想法,不会故意上纲上线吗?”
“我们调查站的事,他们管不着,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所为。这件事,只你我知道便行,我们这样去做,自然有所考虑,而且有办法怎么应对上面。”
“你是否知道,警察局行动科长的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他也是调查总局安插在警察局的内部人员,只不过他投靠了日本人。但是,上层并不相信,说是没有确证。要是他告密我们调查站的所为,也可能会让上层改变对我们的看法。”
“这个无妨,他也难有分身术,更不知道我们内部的事情。他不可能过问我们的事,我们也不可能向其汇报。”
“那站长的具体意思是什么?”
“把主要精力从调查共产党地下组织抽回来,重点调查日本人在海安城将要从事的勾当,以及海安城各方势力跟日本人勾结的事。当然也包括政府部门的投敌分子。”
“这是上面的意思吗?”
“不是,这是我的意思。你想,主要的敌人是日本人,要是日本人占领了我国,我们不就是亡国奴了吗?那时国民党胜了共产党又有何用?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小孩子都知道的。” 洪门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