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震天回到总馆,刚卸了装,刘恃成急忙过来禀报:“日本人在城里开了个道场,据鲁伯禀报,来了个叫佐腾的课长,此人十分嚣张,不可一世。其手下有几名日本武林高手,来到海安城,可能会有些动作。”
“哦,事前我们怎么无半点讯息?”洪震天也觉得奇怪,怎么信息这么不灵了?
“刚才接到鲁伯的消息,几天前他们秘密分散而来,昨晚才全部聚齐。”刘恃成回答。
“叫王义虎,我们一同去会客厅。”洪震天立即吩咐。说完,他就去了会客厅。
刘恃成叫上王义虎很快来到会客厅。
洪震天对刘恃成直截了当地说:“将情况通报给其他各帮,以及我帮各门,严阵以待。”
他又对王义虎说:“‘猎人’密切注意日本道场的动向,除非不得已,不要发生正面冲突。”
“日本道场跟军方联系紧密,大部分已为日本军方利用,是其爪牙。他们来到海安城,海安城定无安宁之日,这事我们还得足够重视。他们不外乎以打擂台,寻衅滋事,从精神上击垮对方的意志。”洪震天对日本道场素有了解,十分肯定地分析道。
“那我们如何应对?”王义虎问。
“先行监视,做好日本人全面入侵海安城的准备。日本武士往往为日本人入侵了解情报,扫清障碍作为接应。”洪震天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严重,形势逼人。
“那么海安城里日本人的障碍又是谁?”刘恃成迷惑不解,既象是请教洪震天,又象是自问。
“当然是海安城的政府人员和少数驻军。”王义虎不加思索地说。
“政府和驻军届时一走了之,对他们的威胁也是一时而已。”刘恃成说。
“那准备的就是物质了,西城荒地便会成为他们的重点。”王义虎接着又说。
洪震天非常清醒,日本人入侵海安城,除了刘恃成与王义虎所说,当然还有非常重要的几点,而这几点跟其洪门帮联系紧密,脱不了干系。
漳宁码头是日本人军舰停靠的最佳港口,日本军队海上运输必靠此处,无论是兵员还是武器装备以及物质。
西城荒地是日本人储存物质的最佳地点,其势必加紧对其的掠取,此事也有一场恶战。而对其最具威胁的,便是海安城各帮势力。
抗日势力也是日本人最为忧郁之事。其必须清除抗日势力,营造环境。或许他们会削弱各帮实力,从精神上和势力上打压抗日力量。
洪震天顿感紧迫,心想,好在自己早有准备,对各帮人员进行了培训,通过训练和演习,让他们对作战有了一定的感悟和体验,但是,在战斗发生之前的斗争,也很复杂和残酷,切不可大意。
“情况愈来愈复杂,我们得全力以对。”洪震天感觉身上的担子越来越沉,自己的压力,乃至整个海安城的压力越来越大。
“是啊!以前有龙蚁帮与日本珠式会,现在又多了个日本道场,可谓多面受敌。”刘恃成也感觉到了这点。
“嘉祥公司的事还未弄清,其为敌为友还不成定数,这又来了日本道场的人,不知还会干出什么勾当来。”王义虎也颇感情况不妙。
“必须破坏日本人的准备工作,他们想要达成的目标,我们必须让其难为所愿。”洪震天坚定地说。
“其次,加紧自身的战备,密码、武器、人员训练以及联盟间的协同,要尽快弄好。嘉祥公司的事情,也迫在眉睫,不可等闲视之。”洪震天继续说。
刘恃成与王义虎也不停地点头。
“以前我们总是要隐蔽曾是军人的身份,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不必再小心谨慎了。”王义虎这时又开了腔。
“是啊,就是因为背负这个包袱,我们还得处处受制于人。很多事情放不开手足,当初成立帮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刘恃成也附合着说。
“这已成历史,不必为此事分散精力。大敌当前,日本人才是我们最主要的敌人。不管怎样,这是民族大义,那是内部矛盾。”洪震天劝解着大家,再不要为以前的事过分纠缠,免得贻误大事。
“不过帮主你也知道,那件事毕竟没有过去,万一他们知道你复活了,或许罪加三等,若是他们从中作梗,我们又何能集中精力御敌呢?”刘恃成解释道。
王义虎也认为,他们在这里抗击日寇,保家卫国,而他们反而抓住小辫子不放,怎么叫他们安心抗敌,怎么让他们集中精力抗敌呢!
如今帮主要他们不要再更多地关注此事,他们也得执行命令,无话可说。
“虽有委屈,但总不能不尽我们自己的本义。日本人亡吾国之事是大,其次事小,大家切要注意。”洪震天见大家带着情绪,告戒一番。
“此事帮主说了算,我们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舍本求末,请帮主放心。”刘恃成赶忙解释。
“大哥放心,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毫无怨言。”王义虎也表了态。
洪震天理解他们的想法,也不过多责备。沉思片刻,不由想起一件事来,便问王义虎:“昨日你说有人向你汇报,江红雷经常去鲛龙门那个小面馆吃面,有何异常?”
“是的。这事我也在思考,调查局离那里较远,其附近也有面馆,为何他舍近求远去那里。而且每次去,都跟那个面馆的老头有说有笑,不知是否藏着什么事情。”王义虎说。
“那个老头我认识,姓侯,是海安城本地人,一向对我帮印象很好,常常逢人便说我帮的好话,尤其是对帮主赞誉有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刘恃成也分析地说。
“再一个黄子鸽也常去那里吃面,还有以前同心小学那个厨师老粟也常去,不过那侯老头做的面就是好吃,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刘恃成又补充道。
“如果只是这样,就不要骚扰人家生意,盯着点就行,海安城的百姓也不容易。”洪震天又告戒王义虎。
王义虎点头称是。
“武汉那批军火何时能到?”洪震天又问刘恃成。
“货已发出,如果途中不出意外,就在这几天会到。”刘恃成回答。
“通知郑同山,派些人员沿途接应,确保这批货顺利到达。”洪震天又吩咐刘恃成。。
“好。”刘恃成即刻应允,随即出了会客厅去安排。
“猎狐小组最近有什么动静?”洪震天问王义虎。
“暂无。”王义虎回答。
“吩咐猎狐小组故意与日本道场的人接触,看其见到铭牌后有什么反应。”
“是。”
刘恃成与王义虎都按照洪震天的吩咐前去安排布置。洪震天一个人坐在会客厅里沉思。然后,他又作了另一番乔装,便从暗道走出了总馆。
他肩膀搭着那个搭肩,戴着一顶陈旧的草帽。
那个搭肩里面用钢丝连接,搭肩的两个袋子用牛皮做成,柔软而坚韧,外面包着一层帆布;袋子两端,缀着数枚铜钱,用布条缠绕,行走起来也无响声。
来到了西城星火帮的总馆附近,洪震天发现几个特殊打扮的人。他们穿着宽松的衣服,下身象是裙子的装束,腰挎一把长刀。有的头发很长,往后一束,有的留着寸头。个个神情凶恶,不可一世之状。
洪震天立即想到,这就是日本道场的所谓的武士。他们行动这样快速,来西城星火帮作甚?洪震天思虑。他突然想到,这些日本道场的武士,莫非是来察看西城荒地? 洪门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