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响可一下把里面的人惊醒了,他们立即窜出屋外向声响的地方一阵猛烈的射击。钟天翼也借机向他们射击,丝毫没有退让的可能。门外的哨兵这时也反应过来,企图他钟天翼扑来。钟天翼飞起一脚将其踢出老远,正撞在门口的人身上。
只听卢俊龙喊了一声,把人带走,两个人便迅速押着屋里的人往外撤走,里面的人还在挣扎,一阵打斗。卢俊龙猛然换了武器,一阵卡宾枪的声音响起,压得钟天翼抬不起头。
卢俊龙便要刚才的哨兵抵住钟天翼,他们先撤走。钟天翼见势不妙,便冒死冲出来一阵射击。
可是那个哨兵用的是刚才卢俊龙的卡宾枪,一梭子弹打来,钟天翼感觉身体哪里被击中。
钟天翼顾不了那么多,双枪开始射击,那个哨兵便应声倒下,一梭子弹打在房顶上,噼噼啪啪一阵火星四溅。
待他赶到哨兵跟前用枪顶着哨兵询问时,哨兵没有回声,他用脚踢了踢,还是没有动静。屋内也没了声息。
钟天翼用手探了探在地上的人的脖子,见脉博没有跳动理知此人已经死亡。钟天翼这时手触摸到了自己的腹部,觉得湿漉漉的,便知自己也已挂彩。
他用衣服捆在腹部伤口,企图迈开脚步前行,可是腿部剧痛难忍。用手一摸,腿部也已中枪,他又撕开裤管,将腿部捆好,移到房间,可是房间什么都没有了。这时他头一昏,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天翼受伤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因为他知道,尽管他一路留有记号,也发出了信号,但无人能够关注这些。
龙蚁帮的兄弟已被李大安调集起来,准备晚上的行动,他那最贴心的四人兄弟,已经在洪门帮里,根本不知道他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更不知道他在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一天、两天,最多三天之内。那时他的血不流完,伤口也可能要开始感染,他钟天翼在这样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又是一个边缘人物,谁会想起他来而关照他呢!
只是后来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在洪门帮那四人已经出来,并在找他。洪门帮洪震天还惦记着他,终于想到了办法,用他的人来找他,还真找到了。
“那个妇女是否就是你姐?”洪震天听完王义虎的叙述后,急切地问。
“不知道,钟天翼也不确认。他说听声音不像,另两个人也看不到面容,天黑。那两人又被阻住了嘴不能发声。”王义虎回答。
“从钟天翼提供的对话来分析,是你姐的可能性较大。一是他们坐着车的,车子只是停在一个地方。但是车子与人哪去了呢?是否被卢俊龙一伙杀了人,将车子销毁?就是销毁,也有可能发现痕迹的啊!可是据‘猎人’禀报,那一带并未发现。”
洪震天说到这里,还未继续说下去,王义虎便接着说:“第二是刚好人数相同,那两个男子便是小熊跟另一位恃卫,还有司机并不在其中。是不是这样?”
“正是,你吩咐人将那一带封锁起来,在那一带严密搜查,主要的是那些不起眼的地下室以及一些角角落落。凡是龙蚁帮一些隐蔽的地方都派人搜索,一定要找到卢俊龙以及被其绑架的那三个人。”
洪震天命令王义虎。
王义虎即刻去安排。
正在此时,“佛佗布行”的老板求见。
恃卫禀报洪震天,洪震天觉得有点奇怪,但想到黄子鸽曾经也去过这个布行,那一次在小巷子救黄子鸽脱险时,黄子鸽正是从这个布行出来。想到这里,洪震天便急令恃卫要其进来。
老板见过洪震天,便施礼问好。他首先介绍了自己,并告诉洪震天,那天晚上早些时候,黄子鸽去过他的布行,买了些布并走了。当时她是坐着车走的,至于从他那出来去了哪里,他不得而知。
他昨天就听说了此事,当时还没在意,可到今天还听说洪夫人未回,便觉得要来告诉洪帮主这件事,看是否有些作用。
洪震天又问了一些情况之后,便感谢了布行老板提供的线索。老板也十分焦急地说不用谢,只要夫人平安无事就行。他也在召集手下工人进行寻找,夫人是他店的老顾客,他不能见夫人有什么事。
送走了布行老板。王义虎也回到了洪震天这里,他禀报洪震天,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他又去了仁安看了一下钟天翼,他的伤势得到控制,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医院才会好转。
王义虎又问了他一些情况,钟天翼说他看见的就是那些,一点都没有遗漏地告诉了他。
据他分析,卢俊龙可能还有几个藏身的地方,那就是以前为李大安准备的。不过他分析卢俊龙有可能去那里,因为他知道钟天翼知道这些地方,猜想他不会前去。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他可能会认为不会搜查那些地方,反而去那些地方。
洪震天问及是否派人前往。王义虎禀报,这些地方都已派人前去,可能等不了多久便有消息。
远方又传来了炮声,这炮声更让洪震天着急,他着急的不是怕日本人前来,着急是黄子鸽在哪里还没有头绪,各方人员密切搜寻,都杳无音讯,这就是让他感到惊异的地方。
他着急的是日本人占领了海安城,而黄子鸽落入日本人手里,情况就十分不好办了。
恰好此时有消息传来,这是王义虎派出去的人,是去搜查钟天翼提供的龙蚁帮的几个暗藏人员的据点。可是消息都是相当的一致: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更未发现卢俊龙一伙,或者其绑架的人。
这个消息给了洪震天一个沉重的打击,他预感到了什么,很有可能这次与黄子鸽将成为永别。他很可能将永远失去黄子鸽,永远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这种不详不感深深地打击着他,他不由得忏悔起来,忏悔自己怎么就未能好好照顾好黄子鸽呢?怎么就不早点娶其为妻呢?怎么就不更加严厉地制止她单个行动呢?林林总总,一切呈现眼前,他后悔不已。
洪震天不由眼睛湿润了,他开始有点哽咽,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脸形也开始扭曲。可是他还是克制了自己,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神情坚定的用手捶了一下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洪门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