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终于等来吕秋珍的电话。

　　吕秋珍在电话中难掩低落：“他走了。”

　　苏芸按下公放键，问：“杨先生没有陪同你用晚饭吗？”

　　“没有。”

　　苏芸看了一眼时间，下午5点40分。距离杨渝下飞机不过6个小时。杨渝在F国参加艺术交流且交流结束后又以散心的理由逗留半月有余，夫妻分别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杨渝竟然连晚饭都不在家陪太太，更别说留宿了。

　　这下，连苏芸都不觉得仅凭一张秒删的照片就怀疑老公出轨的吕女士过于敏感了。

　　苏芸问出她最感兴趣的问题：“当时在机场离得远，也听不清你们交谈什么。那位看起来沉默内敛长相又很清秀的男人是谁？”

　　吕秋珍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对这个男人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趣，也不愿意多谈：“那个瘸子啊，我老公在F国旅居时认识的勤工俭学的穷学生。”

　　苏芸说：“关于这位先生，你把你知道的一丝不落全部告诉我。”

　　“一个穷困潦倒的瘸子，有什么好说的？”

　　苏芸笑着说：“嗯，我却对这位穷困潦倒的瘸子先生很感兴趣。”

　　吕秋珍本不愿多讲，但是她见苏芸感兴趣，便只得将她了解的和盘托出：“那瘸子叫牧凌，和我老公是在F国一家中餐馆认识的。他本来是餐馆后厨的洗碗工，但是那天过节，餐馆实在是太忙了，所以餐馆老板就把这瘸子拎到大厅当传菜员。结果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才传第一道菜就不留神脚下一滑，将刚出锅的宫保鸡丁悉数撒到我老公身上。在老板呵斥牧凌的时候，是我老公解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是我老公招工作生活助理，身为美术学院平面设计专业的他前来应聘。他身体残疾，又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同他的寡母相依为命，还要赚取母亲的医药费以及自己的学费，生活十分艰辛。我老公心善，同情他，又见他有才华也上进，便雇佣他做助理，直到杨渝结束旅居生活回国和我结婚。这一次我老公去F国，正好又遇到他，看他生活贫困潦倒，可怜他，便将他带回国，继续聘用他为助理。毕竟他们合作多年，早已达成默契。”

　　苏芸抓住关键所在：“你说牧凌有才华又上进？”

　　“杨渝是这么说的没错。”

　　“作为一个美术学院设计专业毕业的上进又有才华的年轻人，怎么会生活穷困潦倒？”

　　吕秋珍说：“据说是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让他倍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何况他身体有残疾，又不善交际，36岁了也讨不到老婆，混的差不足为怪。”

　　“那你先生在国内这边有助理吗？”

　　“有的，是一名女助理。”吕秋珍丝毫不隐瞒她的心思：“我独守空房的日子越来越多，我最初就怀疑他和女助理有染，但是我找了很多私家侦探，他们一致告诉我，女助理和我先生就是单纯的工作关系，绝对没有丝毫问题。而在他们的调查下，也并未发现杨渝和其他女人有任何乱七八糟的关系。”

　　苏芸笑了笑，又问：“那么接下来我要问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希望杨太太可以如实回答。”

　　“你请问。”

　　“你和你先生的夫妻生活协调吗？”

　　吕秋珍沉默半晌，忸怩羞涩得回道：“杨渝他……他十分迷恋我的身体，他想要的时候也会特意从画室回家。我们的每一次都激烈迫切如同战场，让他如痴如醉如饥似渴。”说到这里，她停顿几秒，很是苦恼的继续说道：“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是不是我自己想多了，他并没有出轨，他只是太热爱的自己工作，必须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自己热爱的事业中去。只是他结束后，连温存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急匆匆的来又火急火燎的离开，这一点让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可是热爱工作和正常的家庭生活并不冲突啊。”苏芸斟酌一下，仍是实话实话：“你刚才的描述，让我觉得他和你尽夫妻义务，倒像是偷情。”

　　吕秋珍彻底沉默着不说话了。

　　为了缓和气氛，苏芸问出她最后一个问题：“杨太太，我想问你很久了，你之前找那么多私家侦探调查你先生，最后才轮到我，难道是觉得我公司的业务能力最差，只能是最后选择吗？”

　　吕秋珍轻笑一声，说：“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

　　吕秋珍说：“恰恰相反，苏小姐公司的业务能力在我心中那可是第一流的。只是一开始我哪敢请你查，我先生是著名现代派画家，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你若真查出什么，我不是又得破费一大笔钱破财免灾？所以最开始，我自然不能主动请你这位豪门圈人人闻风丧胆的女煞神来查我自己。”她苦笑一番继续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请你帮我。我真的太爱杨渝了，他年纪大我这么多，我父母原本是不同意的，他们为我挑选了很多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富家子弟，如果我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位结婚，都能为我的家族带来好处，但是我却偏偏只爱杨渝一人。可是我全身心的付出，得来的却是这样让我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婚姻生活，我不甘心。尤其是那张秒删的烛光晚餐的照片更是让我如临大敌如临深渊。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也不怕你最后拍到有价值的东西反过来会勒索我，我真的是受不了这样患得患失的日子了。”

　　“女煞神。”苏芸重复一遍，笑着问：“我在豪门圈的声名如此狼藉的吗？”

　　“不然你以为呢。”吕秋珍笑着说：“这是大家对你业务能力的肯定，你应该骄傲。”

　　苏芸信誓旦旦说：“杨太太你请放心，我若真的拍到有价值的东西，我最后若再将这些东西卖给你，这就是两项业务了，我会为你打个折上折的。”

　　吕秋珍说：“那我就先谢谢苏小姐了。”

　　“杨太太你太客气了。” 掌上娇妻，傅少轻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