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吗?
苏芸这一哭,还真就哭出眼泪来。
她被他占了大便宜,心塞,心冷,心绞痛!
傅北骞放开她,看她黑睫被泪水打湿,湿淋淋蜷曲着,说不出的楚楚动人。他修长的手指替她揩去晶莹的泪珠,逗她:“你哭得模样格外撩人,我不介意让你哭得更厉害些。”
苏芸当即紧闭嘴巴,努力憋着泪水不往下流。
傅北骞温热的拇指将她嫣红唇瓣的水光抹去,轻声哄着她:“小芸真乖。”
他已经从她身上离开,他将她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坐好。
傅北骞取来两只水晶高脚杯,看红酒醒的差不多了,分别朝杯子里倒上酒。
这一回他没有坐到苏芸的对面,而是在她身旁坐下来。
他将红酒杯递到她面前:“试一试。”
苏芸直到现在都未能从刚才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长吻中回过神来,她急需压压惊。
她连忙从他手中接过酒杯,仰脖就喝了一大口。
喝得有点急,不小心有点呛到,惹来一阵咳嗽。
“慢点喝。”他大掌轻拍她的后背。
醇酒入口,她有点冷静下来。
不必照镜子,苏芸都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是多么狼狈。
区区一个吻,她就无力招架!
这个丢人的事实,让她觉得沮丧极了。
傅北骞也端起酒杯,浅啜一口,柔声问:“在想什么,嗯?”
她当然不能说她还在回味方才那个吻。
这么丢人的事情,打死她都坚决不说。
苏芸迅速整理好情绪,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说:“我在想牧凌。”
傅北骞充满柔情蜜意的面庞陡然沉下来。
“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吗?”
苏芸哼唧:“他是同性恋好不好?”
“同性恋也不准想。”他的声音极冷,极危险。
“小气。”
“嗯。”
“霸道!”
“没错。”
苏芸又一口将杯中剩余的液体仰脖喝光,然后重重放到桌面上,咬牙切齿说:“你还是臭流氓!”
傅北骞单臂箍住她的细腰,轻轻一带,就将她抱着坐到他的大腿上。
他薄唇凑向她仍然粉红的耳朵,朝她的耳廓吹一口气,低笑着说:“如果吻自己的女朋友也算流氓,那我这流氓当得可真冤枉。”
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苏芸连忙转移话题:“牧凌说你救了他,为什么这事我不知道?”
“小事一桩,觉得没必要特意告诉你。”
苏芸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知道全部。”
傅北骞左臂搂着她的腰,右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插入她绸缎般的黑发,漫不经心说道:“上次他住院期间,我一直安排人保护他。”
“以你的做事风格,将他送到医院已是大发善心,为什么还要保护他?”
傅北骞的手段,苏芸也算是心知肚明,她可不相信他会如此好心。
傅北骞说:“他对你有大用处,为了你,我当然不能让他死。在牧凌没有吐露事实真相之前,你不是就一直猜测杨渝的画作是由他代笔么。那天我们去医院探望完,离开后我就让博豪给他灌了‘吐真药’。”
“吐真药?”
“服用后,问什么答什么的神奇药丸。”
苏芸眉头微微蹙起。
傅北骞知道她不屑他的做法,他并不解释什么,继续说道:“我的小宝贝很聪明,果然如你猜测的那样。当时吕秋珍找人轮奸牧凌,牧凌受了委屈一定会找杨渝为他做主,杨渝如果庇护妻子,牧凌定然心生怨恨。开弓没有回头箭,牧凌和杨渝势必有一天会翻脸。真到反目成仇那一天,你以为杨渝不担心牧凌会揭露他的老底?我让人保护牧凌只是以防万一。当然,我确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心,我说的保护,只是秘密保护,他的病房可以任人出入,随便对他做些什么。只要留牧凌一条命一口气,激发他对杨渝的恨而已。我当晚去医院是想劝牧凌和你合作,还真就那么凑巧,杨渝雇凶杀人,我‘及时’出现救了他。”
“杨渝真的就那么狠心,忍心除掉十多年的情人?”苏芸扭头直勾勾盯着傅北骞深渊一般的瞳眸:“更何况,杀手杀人前还会自报家门暴露雇主的身份么?”
傅北骞原本抚摸着她长发的大掌停止了动作。
骨节分明的大掌自她的头顶缓慢移到她的脸颊,直至她的下巴。
他用力攫住她的下颌,倏然间沁满凉意的眸子闪过一丝讥讽:“小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苏芸想说这或许就是傅北骞为达目的而使的手段,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瓦解牧凌对杨渝的爱,以及对杨渝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她怀疑那个杀手并不是杨渝所雇,根本就是傅北骞安排的一步好棋。
殴打苏世杰,为拍杨渝和牧凌为情人关系的照片而不择手段,明知牧凌遭受折磨而置之不理,现在为了从牧凌嘴里套取实情,甚至连吐真药都派上用场。
还有什么是他傅北骞做不到,又有什么是他傅北骞不敢做的?!
虽然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苏芸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自打从唐煜口中摸清了傅北骞的底,苏芸就觉得越和他相处的时间久,越觉得这个男人阴戾狠绝的可怕。
而更让她胆寒的是,电光火石间,牧凌第二次躺在医院的惨然模样蓦然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敢再深想。
苏芸坐在他的腿上,再不似方才的亲昵贴合,她的身躯开始僵硬,抚在他强壮胸膛的小手,也不着痕迹悄无声息的放下来。
傅北骞察觉到苏芸片刻之间的变化,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回答吗,嗯?”
现在不是和傅北骞摊牌对质的时候。
苏芸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和他的胸膛紧密贴合。
她将右手的酒杯放到桌面上,纤细柔软的双臂搂住傅北骞的脖颈,尽量不露痕迹,低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即便已经尽量不动声色,却还是有嘲讽之意遮掩不住的往外冒。
傅北骞在她耳边淡淡道:“没错,是很巧。”
苏芸的好心情就这样跌落谷底。
她想从他的腿上下来,但是又觉得太过刻意,只好尽量柔软着身体,假装还和刚才两人亲密无间时一样。
她端起酒杯,将剩余液体一饮而尽。
当苏芸喝完酒,将酒杯放到桌面,准备再为自己斟一杯酒时,醒酒器已被傅北骞修长的手指握在手中。
他为她的酒杯倒上红酒。
苏芸最开始想喝酒,是因为高兴。现在想喝酒,是苦涩惊惧。
她也不再和傅北骞聊天、碰杯,而是自己闷头喝,像一个受伤失意的女人,孤独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掌上娇妻,傅少轻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