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的声音渐渐远去,朱九原本想放弃的想法,又改变了。
哥哥嘶声力竭的呼唤自己,怎么能到时候成了俘虏丢人,那样不光自己,整个战队都会蒙羞到底。
看着它俩以前以后冲了过来,朱九吓的身体一横,假装吓得气喘吁吁的,掏出所有的巧克力豆,一把扔向了远方。
估计这时候这俩畜生一个尝到巧克力加臭袜子的味道,另一个直接壮阳滋阴了,起码能有点作用。
趁着它们跑了回去,试了试力度,朱九脑子里想起了老道平时教给自己的银枪刺喉的绝活,那就是寻找一个脚底最坚硬的部位,屏住气息,憋气,再利用寸金!
刺刀刺在喉咙上都没事,这个破网呢,朱九感觉可以试试。
就这样一试,顿时有了感觉:他身体舒展开,有脚后跟顶住网子,把上面的网子拽到胸前,屏住了气息,运了几秒钟的气,猛地用尽八成力气,不好,还是没蹬开。
抬头一看,网子紧紧的贴在胸口,已经被撑的变得细长。
两手抓住一个网子洞,双手用力,用力,用力!
噗嗤一声,网子终于被撕裂了。
慢慢的跳了下来,捡起树旁自己的头盔,躲在树后,向土狼那里扔出一块石头探路。
两个家伙抬头往这里看了看,公土狼贪吃味道好的巧克力,没有臭袜子味了也不错,接着低头继续吃起来。
母土狼这会潮热散去,刚发泄了半天,对巧克力兴趣不大,慢悠悠的向这里走来了。
看着它快到跟前了,朱九一下子跳了出来,这会他已经熟悉了土狼的跳跃距离。
双方距离五六米,土狼就已经起跳了,奔着朱九胖脑袋而来。
一个就地翻滚,脚底点地,朱九坐了起来,手里的头盔对着头顶的土狼使出了一股洪荒之力,嘴里疯狂的叫着:“去死吧,死吧。”
母土狼倒在地上,转头就咬住了朱九的手腕,幸亏带着护腕,可牙齿已经进去了。
抡起头盔,对着它的脖子砸去,一下,两下,十几下砸过,竟然没感觉自己被咬着还疼!
母土狼成了奄奄一息的丧家犬,听着身后的动静,估摸着公的又扑过来了,朱九胖胖的大腿也灵活无比了,后腿弹起,身体前倾,叫了声:“猪猪侠飞腿后弹踢!”
寸劲用上,力道无比,加上朱九愤怒到了极点,踢出的这一脚,足有几百斤的力气。
土狼重重的身体从他头上甩了过去,没等它身体完全着地,朱九一个纵身跃起,一只手搂住它的脖子,头盔扣在狼嘴上,抓起旁边一个锋利的石头,把石头尖尖的部分,死死的往狼脖子里插去。
“还我巧克力,巧克力!”朱九疯狂的叫着,脑子里近乎空白,只有一年念头在呼唤自己:耗尽最后一滴血,插死这个畜生!
时间慢慢过去了,猛的用力插了一下,一开始感觉狼皮坚硬无比,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小口子,朱九又大叫一声,用力插进去,也不知道这家伙死了没有,疲劳至极的朱九倒下了……
……
傍晚时分,整整一天没吃东西的逍遥,看着如血夕阳,满脸沮丧,呆呆的坐在门口岗哨旁边椅子上。
丢了魂般的,目光呆滞,看着远处的大路,明知道朱九回不来了,还是久久不愿离去。
一开始还有人劝他,后来大家一看怎么劝都没效果,慢慢的都回去了。
老道陪了半天了,他打掉了他递过来的水杯,抓住脖领子就是要玩命的架势:“别打扰我,老子在想第一次认识朱九是哪天,咱们是怎么在夜总会嗨皮了,生病时他给我买的什么早餐,别打扰我,好吗。”
“胖儿,已经没了,你想着报仇啊,在这里发什么呆啊。”老道红着双眼,就是挨揍也的劝他。
“报仇?”逍遥好像一下子想起来了,还得报仇呢,于是甩了甩手,半是神经半是清醒的告诉他:“你赶紧给我回去,弄家伙,养力气,找机会。”
逍遥平时勇猛机智,可一旦失去了朱九,竟然变得精神有些恍惚了。
月亮升起,鸟儿归巢,靠在护栏上的哨兵正在眯着眼睛,慢慢睁开眼时,发现前方有个黑影。
是黑熊?不想,怎么晃晃悠悠的,像醉汉,还有点想误入营区的匪军。
一拉枪栓,子弹上膛,哨兵警惕的喊了声:“口令!”
来人没回答,往前走的更快了。
是朱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了几公里的路,鞋子破坏了,脚脖子肿了,嗓子沙哑,蓬头垢面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听哨兵问自己,张了张嘴,试了半天劲,竟然失声了。
哨兵的枪口慢慢抬了起来,谁也不会想到是朱九,都以为此人已经从花名册上划掉了。
抬头看到了国旗,看到了灯火通明的营区,里面有逍遥和老道,有自己的安乐窝,泪水无声的流着,朱九再无力气说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双手摸着熟悉的土地,抽泣着,慢慢的抬起头,心想:“这回好了,就是死,也死在自己家了。”
哨兵跑了出来,在他跟前站住,看了一眼,回头喊了起来:“朱九回来了,朱九回来了。”
看着哨兵背着朱九往营区里跑,看清了,朱九还活着,逍遥慢慢的抬起头,站了起来,反而冷静下来了,身边人群呼呼啦啦的往门外跑去,他转头向着枪库看去。
“火炮,重机枪……火炮,有轰炸机吗?”沙哑的声音里,逍遥像一头猛兽,一秒钟后就会爆发了。
仲新双手掐腰,看了看范龙,点了点头,突然喊了声:“来人,绑了逍遥,下枪!”
事发突然,范龙带着两个队员,不由分说,一把下了逍遥的配枪,紧紧搂住,往禁闭室走去。
这边背着朱九往卫生队走去抢救,那边逍遥把住禁闭室的房门,死活不进去,手勒出血迹,叫骂声一直就没停下来:“仲新,你这个懦夫,你妹的,你这个缩头乌龟。”
仲新痛苦的摇了摇头,正向去指挥中心马上召开紧急会议,谷晓玥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满脸不解的喊了起来:“队长,为什么啊,你凭什么啊。”
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原本因为朱九回来了,应该开心庆祝猜对,一下子闹成了这样,很多队员站在走廊里,看着事态发展。
仲新威严的双眼看了一圈这些人,马上变得雅雀无声了,然后对着谷晓玥说:“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我说的话就是命令,谁多嘴直接禁闭,这是警令铁规,谁犯了都一样,包括你谷晓玥。”
看着仲新第一次这么凶,谷晓玥声音变得小了起来,可为逍遥求情的话还在说着:“逍遥怎么了,他哪错了?”
看着她伤心到了极点,仲新走到指挥中心门口,手把在把手上时回头小声说了句:“以后再说吧,晓月,战队不能再有人牺牲了,否则,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逍遥被关进了病房旁边的禁闭室,医生们正在朱九进行抢救:包扎、缝合,吐沫紫药水,旁边架子上挂着两个吊瓶。
一开始这家伙疼的呻吟不断,躲在墙这边的逍遥听明白了:这家伙现在是半昏迷,又累又饿的。
“老道,你傻B啊,见死不救啊,给他送点寄养去啊。”门口有人看守,现在逍遥冷静了不少,听着老道在门外等着他和朱九的消息,气急败坏的喊了起来。
拿来了几片薯片,老道送了进去,慢慢的塞进朱九嘴里,虽然没大口的咀嚼,可这个贪吃到死的家伙,慢慢的品出了是薯片的香味,竟然一点点的嚼了起来。
这一夜,仲新基本没睡,看完了朱九,知道病情稳定了,需要康复修养,才算放了心,再去逍遥门口转几圈,听着他传来了喊声,敲了敲窗户,明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屈服,提醒他说:
“给我老实反省,别耍心眼,从今晚开始,枪库钥匙我自己带着。” 和平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