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一点都不奇怪,他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涕泪俱下,“我是公狗,那你是什么?你是母狗吗?你本来就是个婊子,你或许连婊子都不如。婊子为了钱什么都肯卖,你为了权却什么都可以放弃。你先放弃了你那个哥哥攀上三哥,后来又**我,看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甩鼻涕一样的甩了我。李顺容生了天子,你生了羽裳,你为了皇后的位置,竟然狠心的把羽裳丢弃,称赵祯才是你生的。三哥没有说什么,他也是真心爱你的,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亲生的儿子能登基。但你为了皇位,又和赵允升要算计你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可惜了,三哥显灵了,你怕了。你不怕活着的三哥,你怕死的三哥,你老了,也知道怕了。刘娥,你这一辈子,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那个皇位,可你得到了什么?”
刘太后反倒平静下来,沉冷道:“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丢了你女儿能如何,你能把我如何?”
八王爷嘶声道:“你直到现在,还说羽裳只是我的女儿?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枉我还把滴泪送给了你,我那时候,真是被猪油蒙了脑袋。”
“你没有被猪油蒙了脑袋,你不过是个沾沾自喜的伪君子罢了。”刘太后无情道:“你其实内心也不服你表面上尊敬的那个三哥的,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巴结我,给我滴泪,假意被我**,无非是奢望你三哥归天后,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些甜头,甚至也在龙椅上坐几天。嘿嘿,我偏不让你坐龙椅,你能把我如何?我让宫女带你女儿出宫,打碎了滴泪,把半块滴泪放在你女儿的身上,把另外半块给你看,然后就丢到了永定陵去。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找到她?你真以为我和你余情未了?哈哈,你错了,我不过是想让你一辈子被折磨罢了。”
“杨羽裳是你的女儿,难道你对她真的没有半分感情?她就剩下最后的一分生机,你还要扼杀?你到底是不是人?”八王爷嗄声道。
刘太后笑笑,缓缓道:“你真的对你女儿有感情?那我给你个机会。我可以把杨羽裳按照你的意思,封存在玄宫之内,等你们找到香巴拉。”
八王爷怔住,半晌才道:“你要什么条件?”他实在太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因此不敢相信刘太后就这么的答应了他。
“我没有条件的,我无条件的答应你。”刘太后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冷酷之意,“我不信你女儿能有奇迹,但我可以给你个希望,因为我很想看看你绝望等待中死去的样子。我有个秘密,关于香巴拉的秘密,可我不会告诉你。你若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只怕你会一头撞死在墙上。”她说罢,哈哈大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疯狂诡异。
八王爷听到,浑身颤抖起来,一张脸已满是惊怖悲哀之意,
夜深沉,灯火阑珊处,明月当头,泪水心流。
狄青从杨府走出来的时候,眼角泪痕未干,但胸膛已经挺起。
他一口气将所有的心事哭了出去,他现在要做的事情,看起来已很明了,去西北寻找香巴拉,救回杨羽裳。
他要离开羽裳了,离别是为了相聚!
走过一条长街的时候,街边的酒楼正喧,似乎有什么人在聚会。
但热闹是别人的,和他无关。
狄青甚至没有去望,就那么落寞地走过了长街,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觉,然后考虑怎么去西北,怎么入手开始寻找一事。
就在这时,酒楼二楼上,突然飞身下来了一人,落在了狄青的面前。
狄青抬头望过去,有些诧异道:“武英,怎么是你?”
拦住他的是武英,那个和他患难的殿前侍卫。武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这时候,意兴横发。
武英望着狄青的双眸,眼中有分同情,但转瞬豪放道:“我在楼上说是你在楼下,他们还不信。狄青,大伙都在楼上,你也去喝一杯酒,好吧?”
狄青正待婉拒,武英已道:“明日我们就准备去西北了……”
狄青听到“西北”两字,心头一颤,诧异道:“西北,你们去西北做什么?”
武英笑道:“听说这段日子来,党项人一直很猖獗,不停的骚扰大宋的西北边陲。我们这些日子觉得气闷,早就商议给元昊些颜色看看。今日我们请命去西北赴援,没想到兵部和三衙当日就准了。”
狄青心想,“赵祯当初留众人在禁中,虽说事后这些人只护驾,没做什么,但武英、王珪他们多半知道参与宫变,会引发朝廷的猜忌,这才主动避祸请戍边陲了。”转念又想,“说不定人家真的想保家卫国呢,狄青呀狄青,你胸无大志,莫要觉得旁人都如此。”
武英又道:“狄青,这一去,说不定就是生离死别,说不定再也不能相见。我们知道你也不太痛快,但无能帮你。不如大伙再见上一面,再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从此天各一方,快意恩仇好不好?”
酒楼处也有几人探出脑袋叫道:“狄青,上来吧。”
狄青听武英豪情满怀,见弟兄们召唤,心中忍不住也有热血激荡,喝道:“好,今日就痛痛快快的醉一场!”
他和武英并肩上楼,就发现楼上只有一桌人,桌旁尽是熟人。
楼上有沉稳的王珪、有老练的李简、有威猛的朱观、还有锐气正酣的桑怿……
就算张玉、李禹亨二人,都坐在桌旁。
这些人都是和狄青并肩作战的侍卫,均商量好了,决心去西北,他们唯独没有和狄青商量。
并非他们看不起狄青,只是他们早认为,狄青离不开京城。 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