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子,跑!”老黄师傅突然跳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拉住我往上一掷,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摔了出去这个包围圈。
但是长袖的目标显然只是我,老黄师傅做好了应对的姿势,他却用手撑地,腾空一跃,直接挡到了我的面前。我CAO,看来这是盯上我了!这时候我也看清楚了,哥们的脸虽然都是烂的……可他的眼珠,在转!
“他”举起双手,直接就冲着我过来了,我再度拿起铜镜,高高举起,这一招极为管用!“长袖”突然停下了攻击!而后边黑压压一大片的水蛭,又发出了“吱吱”的尖叫。不容多想,老黄师傅直接踩着一些水蛭也跑了出来。他拿起我手上的铜镜,嘴里念念有词,一只铜镜居然升在了当空,直接照着长袖。他们明显受制,不能行动,可是好景不久,铜镜居然发出一“嘶嘶”的碎裂之声!
顾不上说什么,我们三人往外狂跑。“啪啦”铜镜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当时顾不上什么文物不文物了,小命要紧!
那些水蛭再次盯上了我们,如潮水一般冲了过来。我们三个速度不慢,很快就跑到了墓道,前方的艳朱砂画出的八卦都望见了,只要再努力一下,我们就能出洞了。
突然,老黄师傅一下就摔倒在地。
“爹!”小黄师哥停了下来,搀起老黄师傅就要走,我也跟着跑回去帮忙。可老黄师傅一把推开了我俩。“走!”我看到他,把一只银针,缓缓的从脖颈后抽出,而面色更加难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宁神金针,此针刺入后,无论之前是病入膏肓还是萎靡不振,都可瞬间精神百倍,但是拔出后则是会病症加重,且只有4个小时的时间限制,时候一过,人是再无丝毫力气,若非绝境绝不会使此险招。
“南子,你拜于我门下,仅一日,你们有师徒之缘却无相处之缘。此墓为师傅的生劫,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今日由我在此作朱砂阵,以救苍生。孩子,你职业与这地下有无数渊源,师傅只能送你个‘鬼’子,望以此驱邪,完成你的大志!”说完这些,老黄师傅一跃而起,背向墓室,打座于太极图案之上。“走!”这是师傅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不容我们再多想,身后黑压压的水蛭夹带着一股血腥之风追击着我们。
“贫道黄元清,不自量力,愿封此万灵之怨,以身化德!拜请张天师,以血祭魂,领三山符箓,无量度人!”黄师傅突然掷出无数符咒,之后背部突出一个鼓包,在瞬间喷出无数血注!每一符咒上均沾上血点!那些水蛭和在前边的“长袖”被沾有血点的咒符所击,发出无数怪叫。群怪顷刻间化为无数腥臭黑水。“南鬼子,元恒子,即为我徒,需从师嘱。此墓以我魂镇万灵,如不寻到12辆驷马安车寄运灵冥,千万勿再开启。以防怨气袭人!”我看着一道金光从师傅身中射出,将他与身后的黑水包于其中。
“走!”小黄师哥含着泪将我拉了出来。
那一墓定格在我脑海里,突然觉得胸口一热,这就是牺牲吗?
我与小黄师哥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墓道,“哗啦”一声,一盆盆的童子尿直接泼了上来。我当时眼前一黑,腿也发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着外边有人哭泣的动静。强忍着全身的酸痛起了身,从屋里扶着墙出来,发现是小黄师哥在那一个人抹眼泪。
我递了根烟过去,哥们看我醒了,擦了眼泪。“你知道吗,爹在观天象之时,就知道有此劫,但还是去了。我真不明白,老爷子为的什么?图的什么?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心痛?!”
“师傅,是为苍生。”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放屁!别人吃香喝辣的时候,我们在这儿棒子面窝头咸菜!别人金山银山的时候,我们是穷得下着下一顿!我就不明白了!有这通天的本事,却为这帮不相识的村民,为堵那个什么灵坑,现在落得魂不安宁!”小黄师哥狠狠的踢着面前的一棵老树。“我不懂!你知道吗,爹是用自己的血沾了咒符,请了天神相助,与自己的魂魄一起祭了苍天,压得这邪灵不侵害村民。一天没有找齐12辆驷马安车,一天爹的在生灵就受这些邪灵的困挠,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犹如在人间进了十八层地狱!为了苍生?可苍生能给他什么呢?”
在这之后,我们连夜联系了上级,封锁了此处,并动用大型机械直接将洞口封死。我对着洞口发誓,虽只是两日师徒之情,可我南鬼子,定将找齐12辆驷马安车再度开启这汉墓!让师傅在天之灵,得以瞑目!
大叔叔讲完这些,眼里含了水。
“于是您消失了近10年,从来没有招过家。就算回来,也是匆匆一面就走,就去找这12辆驷马安车。你知道不知道,我大爷爷,天天跟我爹妈念叨你。老爷子想起儿子来,想得,掉眼泪!TMD你整回来那么多鸟呀、狗呀,哪一个,能顶得上你这个亲生儿子呀!空巢老人呀,我大爷爷提前国情早实现了30年!”我顶了大叔叔一句。何啸冥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说话不要太重。
“是,我是对不起老爷子。可是我要完成我的誓言呀,老爷子对不起了。YO子,在那之后,我才知道,驷马安车多难找,必须是汉墓,必须是王!TMD,10年呀!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让我找齐了,只有这12辆大车,才能将当年的鲁王墓开启,将里边的众生邪灵一一运至极乐世界。我记得,当时我经过层层报批,终于将这12辆驷马安车运至鲁王墓前之时,一直在下雨,我们的挖掘机将封匿的巨石打开之时,阵阵狂风吹起,无数黑影扑了上来,我仿佛能看见,它们拥挤着在马车边旋转,之后发出了尖锐的齐鸣,消失了。尘归尘,土归土,结局这么简单,让我有些如梦魇。那个晚上,我见到了师傅,他只是冲着我笑了笑,转身就走了。我知道,师傅,生天了。完成这个工作后,我也倦了,去大学教个书,陪陪亲爹,过过余生吧。”大叔叔呡了口茶,洒出两滴浊泪。
“对,这个没出息的师弟,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不能像我爹一样,这么贫贫苦苦过一辈子,什么也没有享受到还来个大无畏。小家伙,你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好了,才能顾得上别人。”黄师傅笑了笑,劳力士表在他手上,极为刺眼。是呀,香港富豪的坐上宾,日进斗金,给他们的娃起个名测个字给的红包都是我不敢想的,他的生活,就是我曾经最为羡慕的呀,可我,倒是淡定了。
“唉呀,大叔叔你好可奈呢。恩!”我搂过大叔叔,狠狠的亲了一口。
“没正经!都有爷们的人了,还这样没谱。啸冥,你都不管管呀!这了就是亲我,这要别的男人怎么办!”大叔叔还擦擦脸,至于嘛。
“别人,她没有这个机会。”何啸冥笑了笑,把我搂进了怀里。
“南鬼子,你家可是捡了个大宝呀!”黄大师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歪着头看着何啸冥。看尼妹!我男人你看个什么劲。
“黄大师,我男人不搅基!”我斜在何啸冥前边。
“YOYO,不要乱说。”何啸冥拍了我的头一下。
“哈哈,YOYO呀。还大师,叫大伯吧。你这老公挑得好,我观了一下你俩的相,挺配的。”黄大师乐得让我挺别扭。“能请教下你姓名吗?。”他又转向何啸冥。
“在下何啸冥。”他把我扶正,露出自己,对黄大师的语气倒是挺客气。
“何?”黄大师的脸色突然有些变,“你是哪的人?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做什么的?”
我去,查上户口啦?
“我出生就是在长白山。家里还有一妻一母。在长白山博物馆工作。”何啸冥的语气倒是平和。
“黄大伯,您这些问题,应该是我自己亲爹妈来审,我还不用您帮我把关。”我站了起来。“红包谢谢了,天不早了。我明天还得开早会呢。”拉着何啸冥我就出去。这人有病吧,我的男人用你这么审!
还没关门呢,刘经理特别不配合来一句:哪天也不见你开早会……我CAO!
出门一看表,这都10点了,采购的车早下了山了。“你是申请临时宿舍呢?还是住我那?”
“好像薛梦雨住得离你挺近的。”何啸冥抱着双手,看着我。
“谁叫我呀?”我CAO!这TMD是什么耳朵,薛大姐直接打开了工棚的门,往外看。
“工棚的公狗。”我给她指了指,拉着何啸冥跑进了我的小屋。 长白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