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热情的安排下,萧奇杨只能找了一张只有一个人的桌子,和李月坐在对面拼桌。
还好这里靠近窗户,可以看见对面楼下的一举一动。
对面是个中年大叔,显然也是刚来,而且和老板很熟悉,双方点菜的时候还说笑了几句。
不久大叔的麻婆豆腐和泡椒鸡爪便被端了上来,还有一杯散白酒。
大叔直接付了钱,又跟萧奇杨点了点头,便自得其乐的吃喝起来。
萧奇杨则把菜单递给了李月让她来点。
李月当然不会以为萧奇杨是谦让,她觉得萧奇杨是根本不屑点的。他这种人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吃小馆子。
而萧奇杨其实是无心,他倒真的还没有吃饭。
一会的功夫,四样小菜被逐一送上。
酸辣土豆丝,蒜香茄子,丝瓜毛豆,松仁玉米。极其的清淡!
都是普通的家常小菜,李月其实还真用了一点心,在她看来萧奇杨根本就是有钱人,这样的小店里越是普通的东西,可能更让萧奇杨感觉新奇。
至于大鱼大肉什么的也太土气了!
萧奇杨果真问都没问,只是说了一句:“来几瓶啤酒。”
李月这样的女孩最不怕的就是喝酒,对于这样的金主李月怎么敢不用心的迎合呢!于是两人倒也自然的对饮起来。
对面的大叔看到,似乎察觉出什么,发出会心的微笑。
数瓶啤酒喝光,萧奇杨依然沉稳的不时盯着对面看,很少和李月交流。
时间久这么悄悄的溜走,转眼到了八点半,对面的大叔看起来吃得很有滋味,细嚼慢咽的把一杯白酒喝光,然后站起来直了下腰出去了。
这时店主走过来,看见这桌人空了,便问:“兄弟,他走了?”
“走了。”萧奇杨根本没在意,随口回答。于是店主就把杯盘筷子都撤下去了。
李月说:“老板,万一那人没吃完回来呢?”
不等李月说完,就看见那大叔分开门帘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烟正在拆封,看见自己留下的饭菜不见了,愕然的看着萧奇杨。
萧奇杨则愕然的看着李月,这嘴也太神奇了!
但是就在此时,透过李月肩膀看到窗外对面的状况,萧奇杨猛地站起,抓起一个啤酒瓶子就冲了出去。
李月吓了一跳,向外看了一眼,立时也急了,推开椅子追了出去。
老板也急了,跟着跑了出去,边跑边说:“小子,你还没给钱呢!”
萧奇杨是真的急了,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三栋108门口停了一台押钞车。
下来一个人打开了车的后门,叫尘尘的女孩打开房门,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两个男人抬了一个朔胶袋子出来,往车里放去。
最后跟出来的正是脖子受伤的青年孙义。
从萧奇杨的角度正好隐约能看出袋子中人体的轮廓。
而且以他医生的专业知识他甚至可以断定那是一个女性!
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综合各方面的线索,以及这不合理的一幕,这极有可能是绑架唐果的那伙人。
否则他们为何要用运钞车连夜把人拉走,而且那个人明显处于被控制当中。
因为唐果被绑架后,如今北海市全面封锁,任何进出的通行车辆都会遭遇严格盘查,连医院的救护车都会被检查。
而有特权的无非那么几种,公安消防,金融押运便是这其中的特例。
正是因为想到这些,所以萧奇杨才不顾安危的冲了出去,他必须阻止对方离开,一旦让这台车开入城市的车海,萧奇杨所做的所有努力,便前功尽弃了!
更重要的是唐果的安全更加无法保证,所以哪怕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只有一个人,也要冲上去,这不是犹豫的时候。
其实如果只是人多,萧奇杨还不算太担心,他自小习武,虽然比高手的能力还差很远,但是如果对付普通的歹徒,三五个根本不在乎,他特意提个酒瓶子是怕对方有武器,特别是枪支。
对方连金融押运的押钞车都搞来了,顺便弄两把防暴枪也不奇怪。
很显然萧奇杨的举动立即引起了那伙人的注意,但是一看只是个拿着酒瓶的青年,他们还有些发愣,有些不清楚状况。
警察他们自然是怕的,但是一个醉鬼......
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家伙,拿着橡胶辊迎着萧奇杨走过来,嘴里说:“押钞警戒,闲人止步......”
萧奇杨接着冲击的姿势一脚蹬在他的小腹上,直接把他踢得倒飞了三米,后背撞在了押钞车的轮胎上,几乎休克过去。
萧奇杨的决然出手立刻引发连锁反应,驾驶位置上的司机立即跳下来,手里果然握着一把防暴枪。
同时刚把唐果扔进车里的从三正面就扑了过来,和从三一起抬人的土匪,猫腰就在门前的花坛上扒下一块板砖,提在身后跟着过来。
便是最后出来的孙义也反手从门内抓起一个方凳。
尘尘则转身跑进了房间,女孩子遇到打斗,胆子总是比较小的。
一对五!对方还有枪!
“哥们,找死是吧!”从三的江湖气息蓬勃爆发。他现在虽然不想惹事,但是莫名其妙被人打上门来,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萧奇杨是用一酒瓶回答他的,但是打的不死从三,而是旁边那个刚站好,还在用一个手去关车门的押钞车驾驶员。
那货以为自己手中有枪,根本没把萧奇杨放在眼里。
但是他绝对没想到萧奇杨还敢出手,而且第一目标是他。
当然是他,萧奇杨铁了心要阻止他们把唐果带走,眼前局势中威胁最大的就是拿枪的押钞员。
不把他先干到,萧奇杨不是自己找死么!
萧奇杨的酒瓶准确无误的飞到押钞员的脑门上,酒瓶粉碎的同时甚至还伴有一声鼻梁骨碎裂的脆响,这是瓶底的边缘作用下的结果。
萧奇杨的臂力下,这个一斤的酒瓶在三米距离内的杀伤力非同凡响。
押钞员紧闭双眼表情痛苦的向后倒去,这一下即使不是脑震荡,至少也让他失去了战斗力。
萧奇杨冲过去想要抢枪,只要把枪拿到手里,局面就被控制住了。
但是从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个合身的飞扑,从背面抱住了萧奇杨的肩膀。
萧奇杨被撞得踉跄了一下没有倒。借力向后抬起右腿,抓住从三的一只胳膊弯腰向前猛甩。
标准的过肩摔,从三毫无反抗能力的从萧奇杨头顶飞过,后背直挺挺的砸在小区的水泥路面上。
这一下拍击声非常响亮,犹如一个蒲扇大手扇出的耳光。
但是放到了从三却没能躲过土匪的砖头,土匪同样飞奔过来,一砖头拍在萧奇杨的后脑上。
萧奇杨转身一个下勾拳掏在土匪的小腹上,土匪弯腰的刹那又被赢面弹起的一脚踢在脸上,虽然用双臂抵挡了一下,但是萧奇杨坚硬的皮鞋尖还是在他脸上带出一条两寸长的扣子。
鲜血同时从萧奇杨的头上和土匪的脸上飚出。两人同时见红。
孙义双手抓着凳子腿抡圆了一凳子砸来,萧奇杨侧头躲避,还是被方凳的凳面砸到肩头,但是萧奇杨的右手直拳也打在了孙义的脖子上。
两人同时倒地。
这一下两人同样都伤得不轻,萧奇杨只觉得左边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孙义则直接被打得口吐血沫不省人事。
萧奇杨的重拳那里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何况孙义的脖子本就有伤,这一系之前的手术缝合的伤口再次被打裂开了,而且血液顺着气管流进了肺里。
土匪一声怒号,直接合身扑到了萧奇杨身上,萧奇杨躺在那里蜷曲双腿用力一蹬,直接把土匪从身上蹬得飞了出去,一头撞在花坛的水泥边缘上,鲜血喷溅,死活不知。
从三翻身爬起,手中已经抓住了押钞员掉在地上的枪。
萧奇杨同样爬起,手中是孙义掉在地上的凳子。
在从三抬起枪口的同时,一凳子砸了下去!
枪响了,凳子也砸在从三的手腕上。
萧奇杨感觉自己应该更快一点,因为从三的枪被砸的飞了出去,但是鲜血从萧奇杨的胸口冒了出来。
萧奇杨奋起余力一凳子砸在从三的脑袋之上,把他打倒,自己再也无力支撑,扑地而倒,后背同样冒出汩汩的鲜血。
这一枪是穿透伤。
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倒半分钟的时间里,跟着跑出来的李月目睹了全程经过,她简直不敢相信,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富家子高富帅的萧奇杨只有能打!
当看到萧奇杨中枪的那一刻,一声尖利得五十米内能侦破耳膜的尖叫从李月口中发出。
萧奇杨顽强用最后的神智说:“报警......”
然后他便神志不清的昏死过去。
同样追过来的小饭店老板同样一声尖叫,充满了恐惧,然后他抱着头,转身飞奔而去。
李月之所以尖叫,是因为她看见,打了萧奇杨一枪的并不是从三,而是站在门口拿着一把手枪的尘尘。
这个女人之前并不是害怕,而是回去拿武器。
看到一枪把萧奇杨撂倒,尘尘不慌不忙的卡了一眼李月,然后用枪口比划了一下过来围观的人群,才施施然的提着枪向小区出口跑去。
尘尘知道此刻已经事不可为,虽然不清楚这个年轻人为什么发动袭击,但是显然是针对他们这伙人来的。
这一次的任务彻底失败了,而且她自己还开枪杀了人,只怕立刻便会遭到通缉。
这个时候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警察随时会来。
尘尘绝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内心只爱自己的标准自私女孩。
她不在乎任何人! 无良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