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呀...”
插座看到车上下来人,刚说了半句,便被旁边的人一脚踢在下巴上。
“等下,兄弟!我自己来。”萧奇杨赶紧制止。
这帮道上的家伙下手没个轻重,真要是把人弄死,不但消息没了,还要跟着担上罪责。
“他刚才是在用泰语骂人。”踢人的随口解释一句。
“不会说国语?”萧奇杨愣了一下,这倒是麻烦了。
“会,这小子在香港十几年了。”
看来是逼急了。
这就好比是城市里看上去很有素质的成功人士,一旦急了眼,立马张嘴就喷家乡的俚语差不多一个意思。
萧奇杨放了心,走过去蹲在插座旁边,轻声说:“我不想难为你,我只要一条消息。你没有选择必须说。
我是个医生,对人体非常的熟悉,我能够熟练的把人体的206块骨头之间的韧带,用手术刀全部挑断,而人却可以暂时不死。
也能避开动脉和静脉,在人身上割上几千刀,除非你的血流干净,否则你不会死。
当然还有一些方法,比如给你开胸之后,切下来里面一点东西拿给你亲眼看看,然后再缝回去。很多肉体上的痛苦不大容易忍受,我猜你并不想试试。”
插座的眼睛鼓了一下,却抿起嘴把头歪向了一边。
萧奇杨知道刚才他的心一定跳的很快,导致颅脑内产生高压,所以才会出现眼睛鼓起的症状。
“我想你一定知道自己死定了!不过却不知道,即便是死也是分很多种的。你会觉得后悔,因为你死了之后,那个消息无论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跟你都不会在有关系。而你坚持的话,会平白受许多折磨。”
说完萧奇杨站起,对着车里喊:“老大,我能借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么?”
“没问题。”车窗摇下,王水生平静的说。
插座被塞进一台商务车,拉出了华东货仓,前行不远拐进一个巷道,进入一家水产公司。
巨大的冷库犹如天然的手术台,释放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没有制冷,室温十六度,穿着衬衫的话,隐隐泛凉。
插座被剥得精光绑在一张带着轮子的白钢推车上,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瑟瑟发抖。
萧奇杨穿上一件浅蓝色的水产公司防水制服,走到插座身边。
一个精壮的汉子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医疗箱走了进来,一声不响放在一边的另一张推车上。
“萧老弟,还有什么吩咐”?王水生也走过来,看也不看那注定是死人的家伙一眼。
“没有了,王老大是在一边观摩,还是出去等消息?”
萧奇杨打开医疗箱,简单的翻动了一下设备,挑拣几样看起来就很精致的器械,叮叮咣咣的扔在了车上。
“自然要看的,这么有趣的事不见识见识,只怕我今晚回去会睡不着觉。”
有小弟搬来一张椅子,距离推车两米,放在了对面的位置。
“不知道比你们的手段如何,见笑了!那位兄弟,能否过来帮个忙?”
刚才送医疗箱的汉子见招呼自己,回头看了一眼王水生,见后者点头,便跨步上前。
“这是牛精,步枪的兄弟,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回头善后的事也可以交给他处理。”
王水生解释一句。
“你们平时善后怎么做?”萧奇杨此时好像浑不在意那个依旧被绑住任人鱼肉的插座,一边摆弄工具,一面饶有兴趣的探讨起这个话题。
“剁碎了用胶袋一装,上船出海,半路一丢,喂鱼!”
好吧,牛精的回答真的很精干,一个字都没啰嗦。
萧奇杨准备好了,东西放了一车,他却只拿起一根五十毫升的针筒,只不过针头是内径很大的16毫米穿刺针头,看着就有些肉痛。
“人体是很奇妙的,完全可以当成是一台世界上最复杂的机器,要结束这台机器运转的办法很多,其实想要破坏它,却不让机器停摆也不难,比如这样...”
萧奇杨看也不看,反手把阵插在插座的小腹上,插座一声嚎叫,惊天动地,身体迅速的扭曲,手臂和脚踝剧烈扯动,带得白钢推货车嘎嘎直响。
“按住他!”
牛精不待吩咐,早已冲过去,奋力压住插座的双腿,可是依旧不能阻止插座的扭动。
“看到了么?这一针刺在他的腹腔神经丛上,别看针头全部刺入,可是我避开了动脉和静脉,不会导致大量的出血。
也没有破坏他体内的任何器官,不会有什么危及生命的状况产生。
除了因为强烈的外物刺激,脆弱的神经遭受破坏,沿着神经向脑补传递巨大的疼痛感以外,不会有任何的不良影响。
即使我现在把针头拔出来,这个破坏的威力还会持续两到三天,不要说触碰,他只要弯一下腰都会疼得想要尿裤子。”
萧奇杨说着,顺手把针头拔下来。插座又是一阵抽搐。
但是萧奇杨手下不停,运转如风,一根针头连续在插座的腹部插入拔出,每一下都精准异常,半分钟不到,插座的肚皮上便出现一片整齐的针孔。
这个神技一出,仓库内的围观者无不惊悚。
插座已经叫不出声,脸上青筋凸起,张着嘴斯斯地喘息着,全身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好像随时都会把自己崩断一样。
可是再看萧奇杨刺出的针孔上,居然连一个血珠都没有。
仓库上方的白炽灯投下的光芒无比的清晰,每一个人都觉得脸上很严肃。
甚至被灯光晃得白里透青。
咬狗不由自主的走过来和牛精站在一起,他们都是步兵手下最得力的小弟,当然也是王水生最中坚的嫡系。
插座绝对是硬汉,这一点曾经逼供过的咬狗最清楚,可是再硬居然也硬不过那小小的针头!
他们出道多年,其实也算是行家,可是看到插座那副模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互相对视,真是不明白萧奇杨是如何做到的。
萧奇杨精通中医,对针灸自然不陌生,而且还是个中的好手。
关于奇经八脉经过腹腔神经从周围的各个穴位,后来又经过西方医学的全面对证后,可以说他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找错。
至于什么中脘穴位于人体的上腹部,当脐中上6寸,距前正中线2寸,入肉半寸之类的便没什么用处了。
因为这一次不是要救人,而是要造成破坏,造成令插座忍无可忍,不得不说话的破坏。
普通人如果被一拳打到腹部,经常会剧痛难忍,无法行动。
这还是有厚厚的腹部脂肪和肌肉的保护之下,拳头的打击面积又是那么大。
由此可见,直接作用于神经本身的伤害有多么痛楚!
萧奇杨犹如解说般的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插座,顺手翻了一下眼皮,探了一下脖颈上的动脉,接着说:“很痛,是不是?这才只是开始,很好!你的身体足够强壮,除了痛苦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否则就不好玩了。”
萧奇杨看着插座说完,走到王水生身边说,“让他休息五分钟!”
“精彩!老弟下面要如何做?”王水生一伸手,有小弟递过来一只很细的雪茄,王水生接过来递给萧奇杨,萧奇杨犹豫一下便接了过来。
小弟赶紧又递过一支,然后为老大点上火。
“随便弄弄吧,他坚持不过半小时。比如等一下我用小刀在他肋部切开一个半寸的口子,用导管插进去,刺破胆囊,把胆汁都引流出来,这时候如果他有结石的话,没有胆汁包裹,就会和胆壁胆管产生剧烈摩擦,那种滋味不比这个差。
如果还不说,可以弄一点医用酒精注入他的胆囊,一点!只用一点,大概有那么几毫升的量,足以破坏了他全部的胆组织,到时候他如果不疼疯,你唯我是问。
当然还有,知道敲骨吸髓么?我用那个小钻头刺破他的尾椎,如果不用麻醉药的话,这家伙会疼到休克,这就需要量为大哥帮忙,不能让他昏过去,要知道并不是人人都是关云长的...”
......
一支烟的功夫,萧奇杨一一列举了十几样折磨人的手法,把仓库中的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些稀奇古怪的法门,那里是他们这些鲁莽汉子所知道的。
只不过萧奇杨自己也有点恶心!虽然他见惯了这些,但是从治病救人反其道而行,毕竟心中的压力不轻。
“大致上如果这几样都使用一边他还不可说,那我也就佩服到家了。这样的汉子放到哪里都是个人物,不会只是小喽啰。
我估计他不是,但愿他能陪我们玩的久一些。”
萧奇杨的话语让人觉得有些变态,他扔掉烟头,点了一下头像插座走去。
“第二项开始,你喜欢怎么玩?刚才你是清醒的,肯定听清楚了。”
“你...要...知道...什么...”
我靠!
仓库里的人不由得齐齐暗骂,这就怂了?
不过换位思考之下,大家觉得如果是自己,只怕也没有勇气去一一尝试一下吧.
“我要你杀石大师的时候,你拿走的那本书。”
“我...”插座有些迟疑。
萧奇杨根本不问,回身从车上拿起一个镊子。
“你要干什么?”插座急道。
“哦,我刚才忘了说,这个玩法比较奇特!”萧奇杨也不多说,招呼咬狗和牛精按住插座。
他两手一扳,把镊子拉断,然后用其中的一片抵在插座胯骨侧面的骨缝上,避开主要血管,缓缓的刺了进去。 无良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