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带你去。”欧阳母蹲下身,难受的拉起她的身子,欧阳森一手挺着眼镜,缓慢的脱下眼眶,擦拭掉了自己的泪水,又重新戴上,感伤的说着“韩琦,静儿没有你这么好的丈夫,真是我们欧阳家的可惜之处了,谢谢你这样保护静儿,韩琦放心的走吧,孩子会帮你好好的抚养长大的。”
千年后……
黑色的轿车绕过重重阻碍,终于缓缓的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下,轿车停下后,先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下车,恭敬的开了车门。
好久没有回到现代了,连车子停下引擎的声音都会让她害怕,欧阳森扶住她怯怯退下的身子“静儿,你不舒服吗?”
“静儿,怎么了?”欧阳母也有些担心一手扶着摇晃着身子的欧阳静,欧阳静摇头说道“爸妈,我没有事。”
“走吧。”欧阳森看着欧阳静斯文的样子,纳闷了起来,难道昏迷了几天,他女儿整个人都变了吗?从来都没有这么乖顺过。
欧阳静在欧阳森和欧阳母的搀扶下,终于进到了墓场。
“爸妈,韩琦就在这里吗?”欧阳静环视着四周,苍凉的环境,杂草丛生,有些伤感的问着。
“爸爸待会就让人收拾一下。”欧阳森一声令下,在后面跟着的保镖点头应声后,就随即消失了。
那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坟墓,在前面摆放着是一束鲜花,欧阳静缓慢蹲下身子,手上的鲜花放在他坟墓前,一手轻轻的擦拭着那墓碑上的照片,韩琦微勾着嘴角,那副甜蜜的笑容出现在她面前。
他走了。
就葬在这里。
她想起了那一天,韩琦突然闯进她的梦中,对她说了一句,静儿,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趴在墓碑上痛哭了起来“韩琦,你为什么那么傻?要是你没有保护我,你也不会出事的,韩琦……”
在一旁的欧阳森要上前,欧阳母拦住他“让静儿发泄一下吧,毕竟韩琦跟她几年的感情了。”
冷冷清清的坟场,因为欧阳静那阵凄厉的哭声,致使风吹得好大,吹得那塑料制的纸花抖擞着发出更为凄凉的声音,只有那墓碑的韩琦的照片,永远都是笑看着他的静儿。
千年前……
甘泉宫,因为里面的主子走了,变得凄凉十分,有时还会听到绿儿在甘泉宫的哭喊声“静姐姐!”
整个甘泉宫内,宫女和公公明显减少了许多,谁也没有办法去阻止绿儿连日的哭喊,可是当他们看见阁楼上站着的男子时,个个都不由的叹气。
自从静妃娘娘去世后,每日都能见到刘彻独自一人愣愣的站在阁楼上。
已经入冬了,阁楼上的风肆意的吹着,吹得刘彻站着的身子直哆嗦,手撑着楼栏,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望何方。
他今夜,莫名的想念起了韩飞。
不知为何的,当所有都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心中对于韩飞的愧疚越加的深切。
韩飞和卫青一样,一直都把他当成兄弟一样看待,如今的大汉,尽管匈奴已经退去,但少了两个大将,少了那份信任,终究还是要衰败的。
刘彻痛苦的垂下了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他两行泪水缓缓落下。
刘彻抬头,望着那皎洁的月亮,恍然想起那一日,他原本想着将他深爱的女人跟卫青葬在一起,但心中却有自私作祟,他不能容忍一堆黄土将他的静儿埋住。
他不能接受她离他而去的事实,他心里一直只能自我安慰,他的静儿没有走,只是去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而已。
因为刘彻的不死心,所以欧阳静冰凉的身子一直都放在白虎殿。
风越来越大了,刘彻的身子已经有些站不脚了,在他身边一个公公都没有,是他故意遣退所以的公公。
站的时间久了,身子都开始有些不适了,勉强撑着一排的殿栏,踏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的下了殿,在殿下是一直焦急等着他的秦公公。
他知道刘彻不喜欢别人去打扰他,所以没有上殿打扰他,就算此时的刘彻走路走得摇摇晃晃的,他还是不敢上前去扶住他,只能在后头跟着他错乱的脚步走着。
待走到宣室殿,刘彻冰凉的身子才渐渐的暖和了起来,纵使身子暖和了,但心却还是冷的。
心细秦公公感觉到刘彻的发抖,连忙上前把门板关上了一半,刘彻感觉到身后的风骤然消失,转过头怒斥一声“不准关!”
“皇上,您的身子不能吹风了。”看着刘彻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秦公公关心的说着,但是还是听从刘彻的话,将门板又开了。
“开着,朕才会觉得舒服点。”刘彻一个挥手,还未走上殿,殿外一个匆匆进来的公公,进殿后随即跪地“皇上!茂陵……茂陵卫将军的陵墓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刘彻缓缓的问着,那气息微弱得不行。
“这是在卫将军陵墓上发现的。”公公往前递上那个手环,是欧阳静随着卫青入葬的那个手环。
刘彻见到那个手环,心里浮出一点希望,此时的他,尽管看到一点点关于欧阳静的事,都会出奇的兴奋“在仲卿的陵墓找到的?”
“是,是。”
刘彻颤抖着双手接过,握着那个冰凉的手环,就好像抱着欧阳静冰凉的身子一般。
“这个手环放在朕这里。”刘彻紧紧的揪着手环,内心伤感十分,他的静儿因为他的自私不能入土为安。
刘彻只要一想到,她肚里还有他的孩子就懊悔十分。
公公转身要走,刘彻喊住他“回来。”
公公听着刘彻的话,随即又转身看着刘彻难受的走上殿,一只手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只见到他从桌上摸出了一块白绸布。
公公们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刘彻望着白绸布发呆,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谁也不敢去过问,记着那一会秦公公好奇的问了一句,差点被暴跳如雷的刘彻拖入殿外斩首。
若不是此时的刘彻发觉自己身边都没有人了,只有一个时常跟在他身边的秦公公,还可以听着他说话,不然那次秦公公必死无疑。
刘彻摊开了那个白绸布,映入眼帘的是他静儿的笑容,没有伤感,没有胆怯的笑。她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那个笑容,可谓是倾国倾城。
这是他为她的静儿所画的画。
刘彻眼里噙着泪,颤抖着双手拿起旁边的墨笔,一字一字的在白绸布上写上了自己对她的思念。往前一伸,秦公公识相的上前接过。
“把静儿的画像,随着她,一块葬入仲卿的陵墓吧。”刘彻说完,秦公公领旨下殿。
谁也没有注意到,刘彻的身子在秦公公离去时,已经缓缓的瘫软了下去。
南街路,莫名的一场雨下了下来。 爱妃她只想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