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民得到允许便走了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与云林息见面,工作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试过与魁首大人单独会见。
“魁首大人您好。”
论辈分,云林息小。
但是论职务,赵立民只不过是区区一位臣子。
“有事?”云林息冷言道。
他一向公事公办,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岳父也好。
“我这次来,没妨碍魁首大人您的工作吧!”
“没。”
云林息示意曾诺沏茶。
赵立民站在面前,没有云林息的允许,他根本就不敢随便坐下。
“坐。”
等曾诺茶砌好,云林息冷声。
他才敢默默地坐在一旁的位置。
“魁首大人,我是赵瑾言的爸爸。”
见云林息跟自己很生疏的样子,他只好再一次自我介绍。
“嗯。”云林息冷声一字。
氛围极其尴尬,严肃。
赵立民原本想好的话,被他这么冷漠对待,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叫赵立民。”他想了半天,还是继续介绍自己。
“废话少说。”
赵立民紧张一愣,急忙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我是在新闻上看到你跟赵瑾言在一起的事情,虽然这件事对于我这位岳父来说,有些突然,但是我觉得应该跟我说一声。”
“不突然,孩子都有了。”
赵立民惊征,心里揪了起来。
“二宝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们结婚哪里突然?”
“这个……”顿时间,他不懂怎么回答了,默默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还有事吗?”云林息抬手看向时间。
赵立民一口把茶喝完,深深吸了口气,“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二宝康复以后,大概三个月后。”
“那聘礼给多少?”
他支吾了半天,其实就是想问聘礼的事情。
云林息冷眼抬起,傲然地紧盯着他,“聘礼?”
“是的,结婚女方不应该收聘礼么?”
云林息抿嘴冷笑,无奈地摇摇头。
赵立民后怕地咽了咽口水,“赵瑾言是我一手培育养大,所以我希望她能幸福快乐,至于要跟我们赵瑾言结婚,总不能白白把女儿嫁过去。”
说到底就是要点好处。
可能别人来要聘礼,云林息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但是面对赵立民,在云林息眼里,像极在卖女儿。
赵立民见他没有作声,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他害怕急了,担心云林息万一不开心,连他的官职都没有了。
“想要多少?”
赵立民一怔,怯怯抬头,视线与云林息对上,“就这个数吧!”
他竖起食指。
那令人摸不透的数字,云林息冷笑。
要不是看在赵瑾言的份上,这个老早被赶出去。
站在一旁的曾诺都看不惯,上前道:“你说个数,没人叫你竖起手指。”
“哎呀,难得跟魁首大人结婚,随便一点就好了。反正赵瑾言在你心中的价位是多少,你就给多少。”
老奸巨猾,这话就是在为难云林息。
“赵瑾言在我心目中的价位?”云林息冷傲凝视。
“是的。”
“无价之宝。”
彼有分量的话,胜过赵立民口上说的价位。
赵立民被难住了,所谓的无价之宝不就等于无限吗?无限不就是跟零没什么区别了?
“如何?不满意么?”云林息玩趣地看着他。
“我没想到赵瑾言在你心目价位会这么高。”
“错了,她没价位。”
云林息根本就不明白,女儿在赵立民心目中的是什么。
但是对于他来说,赵瑾言不是商品,她没有价位。
赵立民发现自己越来越谈不拢了,着急道,“说白了,我们也是想给她添置点东西。所以一百万吧!”
一百万,让一旁的曾诺瞪大双眼。
这老头纯心就是来卖女儿的了。
“一百万这个价位一定是配得起魁首大人您的了。”
“我给了你,然后呢?”
云林息冷脸一沉。
赵立民唯唯诺诺地说,“一百万的聘礼啊,能有什么然后?”
“以后等于赵瑾言跟你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对吗?毕竟你一直在强调的是价位!”
“怎么会,她是我的女儿。”
这话说出来像极了笑话。
云林息想起那天赵瑾言在他面前说起生二宝的事情。
“那二宝呢?我这个娶妻可是娶一送一,你不打算再要多一个价位么?”
赵立民像听到什么天大好消息般,瞬间瞪大双眼,“对哦!还有二宝。”
他继续算计了下。
“我给你五千万如何?”云林息突然开口。
赵立民立刻笑着答应,“太好!果然魁首大人对赵瑾言是真爱。”
钱还没到手,赵立民就在想如何分配那钱了。
“做梦。”
云林息冷言丢来两个字。
赵立民脸全青了。
“你胆子真大,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州长这个位置你坐腻了,需要换个位置,不如提前退休吧!”
一直在看戏的云林息,总算忍无可忍了。
赵立民慌得一匹,“魁首大人真的对不起,是我刚才无理了。可是赵瑾言是我的宝贝女儿,我也希望她幸福啊!”
“幸福是你用聘礼衡量的?我给聘礼你,然后呢?你是怎么对赵瑾言,你没有说。”
赵立民根本就没想到拿到聘礼后要怎么做,只想着他拿到钱后,自己要怎么花。
“给你包个小四?”云林息讽刺道。
“魁首大人你真的是太会开玩笑了。”
云林息冷着脸,“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压根不是跟他开玩笑,而是起身拿起外套,“送人。”
赵立民赶紧起身,跟了上来。
“一千万我会给赵瑾言,不会给你!因为你不配。”
云林息说完,高冷地从他身边走过。
跟随在身边的曾诺看不过,“真没想到赵立民是这样的人,太过分了!看来赵瑾言这些年受到太多委屈了。”
“什么赵瑾言,叫云太太。”云林息强调。
“是的!云太太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所以魁首大人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云太太。”
站在楼上的赵立民望着走远的云林息,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其实也是出于无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扶着头。
汪梅的电话打来,他连接都不敢接。
一百万的钱,哪里有那么容易,说拿到就会拿到的?
“钱,问到了?”汪梅期待地问道。
对于她来说,赵立民去,肯定很容易就问到一百万了。 情深总与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