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仓促的步子响落在死寂的胡同里。
赵佳思随着奔跑的步子心跳在不停加速,呼吸变得难以顺畅。
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像要追逐风的步伐,不停往前。
夜跑成了她的解压方式。
曾经她喜欢晨跑,那个时候她的事业蒸蒸日上,如同每日清晨的晨光,奔跑在阳光下。
而现在……
她如同从金字塔上掉下仿佛就要摔死得粉碎,令她力不从心,心如死灰。
她开始在黑夜里奔跑,没有生机的黑夜里,像极了她黑暗的世界。
对于此时此刻所有面对的一切,她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备受的压力在别人面前成为了耻笑,她这种娇生惯养的人配么?
在家人面前,她永远属于长不大的人,即使做什么事情,都由他们干预,只有顺着他们的意愿,你才是有出息。
因为她失败过了一次,在家人面前成了令人操心的人,做什么都是不成事的孩子。
在外人面前,她这个年纪高不成低不就,一句没工作足以判定她的人生。
无业游民在她身上贴上了标签,无所事事、浑浑噩噩更是成为了她的代表。
貌似这个年纪没工作就是个废物一样活着。
她夜跑的位置没有一处灯光,全凭自己的感觉去奔跑,白月光照到的地方就会看到她的影子。
最后,她的体力透支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双手撑着双膝,低下头的样子,她非常不喜欢。
步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想起刚才在茶馆里的话。
“铃……”
手机打破了黑夜里的沉默。
赵佳思接过电话,“有事。”
“你在哪里?你还不赶快回来,都几点了?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一点,好好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一下。整天跟个窝囊废一样到处乱跑,你看看你,因为贪玩惹了多少事了?”汪梅对她的态度已经不再像以前了,开口闭口就说她是窝囊废了。
像这种家,赵佳思越来越不想回去。
一旦回去就像被一股沉重的低气压碾压着喘不过气来。
她草率地挂断电话,没有再说话。
电话又一次打过来。
“你给我回家,好好看书,你给我把工作考下来了!要不然你一辈子都是废物。”
现实就是这样,有一个好听的工作单位,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在家人眼里你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妈,我不喜欢那份工作。”
枯燥乏味,中规中矩的工作内容,居多条条框框,刻板的工作生活,一眼能望到头。
这并不是赵佳思追求的。
“你没有喜欢与不喜欢的权利。你再不回来,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汪梅说了狠话。
电话比她更先一步挂断了。
赵佳思满是无奈。
她懊悔地闭上眼,仰望天空。
如果可以她想改变这个人设,她想像赵瑾言那样,从读书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向。
乖巧读书考大学考工作……
可是这就一定是完美人生了么?
赵瑾言不也有污点么?
赵佳思又不羡慕她了,起身继续往回跑去。
回到家,她拿着钥匙推开了门。
“瑾言,你真是客气,大晚上还送宵夜给我们。”
赵瑾言的出现,让赵佳思犹豫了步子。
她站在门的背后,突然没有进去的勇气。
“是不是赵佳思回来了?”
赵瑾言注意到门外的灯亮了。
汪梅赶忙起身,她走了出来,“你还是进去见见赵瑾言,你忘记她跟云林息的关系了?趁现在她来跟我们示好,我们也得识趣点。”
这是要她跟敌人示好么?
赵思佳怎么可能做得到。
“思佳,我是来把这个送给你的。我去茶馆的时候,一位大叔说是你落下了的。”
“这不是我的!”
赵佳思直接拒绝。
汪梅疑惑,这粉红色的包包明明是她的,为什么说不是她的?
“不是的么?”赵瑾言质疑。
“嗯。”赵佳思确定。
她定定地看向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赵佳思等着她开口。
“那好吧!可能是弄错了,既然说不是你的,那就不是你的!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既然不是你的,我就拿回去了。”
赵瑾言的回答出乎了赵佳思的意料。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瑾言居然这么平静地过了!
赵瑾言拿着她的包包,走出了门外。
“你疯了么?那个包包一共十七万,你就这样不要了么?”汪梅看着恨铁不成钢的她。
“妈,我们真的完了。要坐牢了,因为赵瑾言现在在追查我了。”
汪梅堂皇瞪眼,“你说什么?赵瑾言要追查你了?”
“是的,你还记得那个巷子么?现在不是变成茶馆了么?赵瑾言每天都会去茶馆打听消息。甚至她还散播关于案发现场的消息。妈妈,我好怕啊!万一真的被查出来怎么办?”
“不可能的,妈妈都不怕,你怕什么。”
汪梅故作淡定。
其实她心里也开始不安。
这几天她都睡不好,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边的人都说是一位穿粉色衣服的孩子把人推下楼,没有人说那是车祸。”赵佳思哭着脸。
“不可能,当时警方证实是车祸而死,怎么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
赵佳思慌乱不安,无助地双手捂住头,“妈妈,我好怕。我还这么年轻,我真的好怕!”
“妈妈不是在这里吗?怕什么,况且案件已经结案,不会有人去受理的。”
“真的么?”
说到这,赵佳思总算松了口气。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庄园
“妈妈!”
二宝开着玩具车向赵瑾言过来。
“妈妈,听说妈妈今天又跟爸爸一起出去偷吃了。”
“顺便吃个饭而已。”
二宝噘嘴,“你们是不是要在一起了?”
“谁说的?”赵瑾言脱下高跟鞋,穿上舒适的拖鞋,往客厅走去。
“曾诺说的。”
此时正在二楼书房做汇报的曾诺打了个喷嚏。
“别瞎说,不可能的事情。我才没有跟你爸爸在一起。”赵瑾言尴尬极了。
吃着火锅幻想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什么赵瑾言我会保护你,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云林息会说这些话。 情深总与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