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意了,本来打算只是抓住她,没有想到她的轻功已到修炼到最高境界,“喂,小贼妹,想哥了就来找哥啊!”
秋堂这么一喊,小贼妹可没理他,只是大宅子里的护院们叫嚷着冲出来,吓得他赶紧溜回张府。
沙丽雅还没有睡,依在床上,为侍婢的死黯然伤神,听到有推门声,还认为是二怪进来了,也没有吱声,感觉一只大手摸到她的胸上,惊然抬头,原来是那个色鬼回来了,身上还背着个大包袱。
她可没心情跟秋堂调情,气得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追上金蛇了吗?”
秋堂看沙丽雅心情不好,倒是没有再调戏她,“沙沙,我已经杀死金蛇,也算为她报仇了。”
沙丽雅看了秋堂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谢谢,沉默一会儿,“现在中原武林黑白混杂,多是邪恶小人,我真想回去,回到亲人身边。”
靠,原来这小丫的想家了!
秋堂也想后世的家,可他永远回不去了,轻轻叹息一声,坐在床边,将沙丽雅轻轻搂在怀里,抚摸着她那一头柔软的黄发。
沙丽雅偎在秋堂的怀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情不自禁地向他胸前靠了靠,她想回家,可不知怎么的,有点舍不得他,一路打打杀杀,她喜欢上了他。
“秋堂,我知道你女人不少,我不在乎,可是你真心喜欢我吗?”
“傻丫头,哥要是不喜欢你,在阿山屯就已经杀你了。可你是公主,我只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锦衣卫,你们北元的皇帝怎么会让你嫁给我。”
沙丽雅推开秋堂,噘着嘴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今天不要碰我。”
“嘿嘿,没入洞房,不算碰。”
秋堂说罢,脱靴上床,将包裹放在一起,扯过大被子,大手一挥,扫灭蜡烛,搂着沙丽雅就睡大觉。
沙丽雅挣扎着,不停地骂着,结果那个赖皮就是不松手。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秋堂,城中巨富台昕辉府上被盗,丢失八百万两银票,一些珍珠宝石,还有天下奇宝金龙火凤凰,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他亲自找到我和师兄,说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那飞贼一定还在皇城。”
秋堂看到那府的牌匾正是台府,心想老子这下可发了,“乐妹子,什么金龙火凤凰,值多少钱,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有人出到三千万两白银,台昕辉还没有舍得卖,你说得值多少钱。这个台昕辉跟许多高官贵族关系不错,要是我和师兄弟破不了案,估计再也做不成捕头了。”
“这样最好,到时你跟着哥就行了。”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骆心花点燃蜡烛,就看到秋堂用手支着头,正朝她坏笑。
骆心儿可是捕头,看到床下有两双鞋,而其中一双明明是绣花鞋,她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气得哼了一声,“哼,张媛刚死不久,你就跟人家小美人偷情,真是没良心。”
秋堂尴尬了,有点被人抓奸的感觉,心里不爽,心想老子只是占据了前世秋堂的身躯,冤枉死了,可他无法解释,要是说出这些,估计会被人当场神经病。
“乐妹子,我只是保护小公主的安全,你没看到我们都穿着衣服嘛,要是偷情,哪有穿衣服偷情的。”
“哼,保护到床上去,可真有你的。”
“天气冷,难道不盖着被子睡觉?那天在河边树底下,我不是也搂着你睡嘛!我们偷情了?”秋堂大言不惭地说着,脸都没红。
沙丽雅一直躲在秋堂背后,这时才探出头来,勉强地笑了笑,“乐捕头,今晚我们遭到暗杀,一个侍婢死了,秋堂怕我有事,便在一个房睡,天气太冷,我们就睡在一张床上了,不过我们都穿着衣服啊!”
乐心花可知道秋堂调戏姑娘的手段有多流氓,看到沙丽雅的脸红扑扑的,能猜想他在被底下做小动作,上前就他扯起来了。
热被窝,秋堂还真不舍得离开,心里直骂,这个臭丫的,好事就让她给搅和了。
他有点耍赖地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乐妹子,那个台昕辉是什么人?”
“开赌场和妓院的,不是什么好人。”乐心花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秋堂心想这深更半夜的给这种人抓什么贼,偷了才好呢,蓦然间长手臂一伸,将乐心花搂住……
事情的进展完全跟乐心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秋堂根本就没动她,他平躺着,很规矩的睡觉。
“喂,我还要去查案子,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呢?”
“屁,一人偷,万人找,到哪里去找,睡到天亮再说。”
“乐捕头,赶紧睡会儿吧,明天我帮你找飞贼。”
乐心花看到秋堂手一挥,蜡烛灭了,心想睡会儿也好,明天还有精神,起初还在提防着他,看到他今晚很乖,对她秋毫不犯,渐渐地宽下心来,迷迷糊糊地睡了。
乐心花和沙丽雅下床后到外洗漱。
秋堂赶紧解开昨天晚上抢得那小贼妹的包裹,有一个扁平的长木盒,里面是金龙火凤凰。
白玉座上雕刻出云朵的样子,一条金龙,鳞片是纯净的黄色翡翠,双眼是红宝石,口中衔着夜明珠,周身环绕着一只火红的凤凰,凤凰卧在龙身中,凤眼好像是两颗后世能确认的陨石夜明朱,身上点缀着各色成串的宝石钻石,龙头与凤头相对,夜明珠的光辉耀得龙凤遍身熠熠发光,栩栩如生,如同活物一般。
靠,老子发财了,三千万两白银,在后世怎么也得值几十亿,看来要想发财,还得灭黑帮抢盗贼。
在明朝这年头,做这种事不仅不犯法,而且还会成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秋堂重新打好包裹,背在身上,出去洗漱一番,不过这年月没有牙膏牙刷,一般情况下也就是用类似牙签的东西剔剔牙,常用柳枝,富人可用象牙签,然后整点盐水漱口,之后再用皂夹液洗洗脸,这就是洗漱。
众人出张府时,正好遇上张祁英,秋堂听说他安排捕快门并与守城官兵合力搜查出城之人,劝他不必给这种丢东西的人卖命,不值得。
乐心花知道秋堂不想帮忙,也没有勉强他,只是这货嚷着要去看奶奶,大清早的就拎着满堆的礼物,大有孙女女婿的架势,惹得张祁英笑了一路子。
奶奶见秋堂,还是那样和蔼可亲,听说沙丽雅和赤桑国师光临,倒也显得客气。
秋堂见奶奶高兴,嘴巴没把不住门,“奶奶,你看上小公主做我媳妇怎么样?”
奶奶一愣,看到沙丽雅只是翘起嘴角笑,知道公主和江湖浪子的身份悬殊太大,瞪了秋堂一眼,“你这孩子啊,那样都好,也不能见了漂亮姑娘就让人做你媳妇,像你这样,不知从北边一直走到皇城找了多少小媳妇。”
秋堂挠着头直笑,“嘿嘿,奶奶,也没多找,就找了几个而已。”
乐心花气得哼一声,“到底是几个啊?”
秋堂故意数指头,一个个手指掰着,最后连靴子都脱了,逗得众人疯笑起来,结果这么难回答的问题被这货轻松化解,一笑了之。
众人在这里吃过早饭,说笑了一番,秋堂提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见沙丽雅很懂事的跟赤桑他们出去回避,便叮嘱乐心花和张祁英,说燕王已反,很快就会夺取天下,让他们见机离开,若是没有人投奔,就去明水镇找鬼谷子,便塞给奶奶和张祁英各万两银票。
三人都明白秋堂的用意,毕竟一朝天子一堂臣,如果燕王得天下,他们可能被人罗织罪名而灭门,心里自是感激,可这是万两银票,几辈子都花不玩,这份情意重得让人无语,尤其是张祁英,他真想现在甩手不做捕头,他就赚十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奶奶让乐心花和张祁英将秋堂送出皇城,不舍得这孩子,拉着他的手,老泪横流,还说天下安宁时就不要再到外乱跑,应该跟飞花成个家了。
秋堂嘿嘿地笑着,“奶奶,要不我先不走了,今晚就跟乐妹子先入洞房?”
乐心花羞红了脸,追着秋堂打……秋堂觉得跟乐心花就是一对冤家,他们俩真得有缘,可也就是张祁英和乐心花将一个真正拿走台昕辉宝物和财物的人顺利带出盘查甚严的皇城。
他本想去紫金山的金山别院探查神秘组织的消息,然后再去天昭观对付拂尘这色道姑,可是包裹有惊天财富,决定先往北走,最好能遇到东方平和普济大师。
说来也巧,秋堂出了北城门,刚走出不远就遇到卓义。卓义再与秋堂相见,如见亲人,悄悄告诉他,说他们已经暗中灭掉太保寨,二太保付童被打瞎一只眼,只身逃走,据查实他已经向山东方向逃去,随即将一份付童的画像塞给他。
秋堂心想正义镖局果然不是好惹的,明白卓义的用意,向他辞别,与沙丽雅等人奔山东方向而去。
微山湖。
秋堂终于看到大明的微山湖,夕阳西下,余辉照着湖水,泛着一片金色,美不胜收,可惜这是冬天,不是荷花遍湖的夏日,或是蟹美蟹肥的秋天。
北方多土屋,一座八间屋的土屋隐没在湖边的树林中,显得像世外之地。
秋堂带着沙丽雅等人刚走到土屋小院前,就看到一个老头一手拎着鱼篓子,一手拎着鱼竿,哼着小曲走过来。 哥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