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能够在关在设都护府的王朝,都是盛极一时的王朝,因此设都护府这种事情,对于朝堂上下的官员,以及举国百姓来说,都是无比荣光的一件事。
所以,设立安北都护府的决策,被以最快的速度落实了下去。
只几天时间,各个衙门的流程就已经走完,吏部已经在着手遴选派往安北都护府的官员人选了。
与此同时,大晋的北疆,
赫兰部主力被鲜卑王帐勾引到了镇北军指定的位置里,随后叶茂带到北边的两百个神机营将士引爆了早已经埋在那里的火药,把赫兰部阵型炸散,随后叶茂亲自带兵冲阵,在与鲜卑王帐的配合之下,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全歼了赫兰部主力。
赫兰部主力被灭,他们的部族自然也难逃灾殃,其他鲜卑部趁机霸占赫兰部的马场草场不说,王帐与镇北军的人更是直接冲到了赫兰部的大帐里,把赫兰部高层以及赫兰部族长宇文焘一网成擒。
叶茂把赫兰部的高层们交给了宇文扈等人处置,他则是把族长宇文焘带回了蓟州城,准备送到京城去交给李信出气。
宇文诸部之中势力最强盛的赫兰部,只用了两三天时间,就从天穹上被打落到了尘埃里。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镇北军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团灭”了赫兰部主力,随后又寻到了他们的大帐,并不是因为镇北军如何如何厉害,更重要的原因是,鲜卑王帐派了对于地形以及赫兰部十分熟悉的“内奸”带路,不然就算镇北军打掉了赫兰部主力,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赫兰部真正的大帐所在。
即便找到了,可能也追不上。
宇文诸部在拥有四部的时候,聚在一起是可以对朝廷形成极大威胁的,但是如今赫兰部直接被打的四分五裂,鲜卑王帐也已经不存在太多鲜豆皮,其他两部直接被镇北军的战力吓个半死,动也不敢动。
于是乎,草原上的局势,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宇文诸部开始给蓟州的镇北军送礼,短短十多天时间,叶茂就已经收到了宇文诸部送过来的不少牛羊皮以及一些少女,这位叶国公也不客气,直接来者不拒,把鲜卑诸部送的礼物统统收了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鲜卑诸部还是放不下心,生怕什么时候就被镇北军找上了门。
此时此刻,鲜卑王帐里,宇文扈与宇文荻两兄弟,正在商量北迁的事情。
一直在两边游走的宇文扈,手持一张地图,坐在自己兄长对面,低声道:“大哥,赫兰部没了,我部还有三四万精壮,咱们大可以不用北迁,族中即将成年的孩童也有一万多个,只要休养几年,我们就能缓过这口气,似乎……不用北迁了。”
“必须要北迁。”
宇文荻语气坚定。
“父亲临终之前交待的事情,已经一一应验了,如今赫兰部已经覆灭,其他两部全然不成气候,我们必须趁着镇北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举族北迁!”
他声音有些沙哑。
“咱们家,与镇北军叶家,是有大仇的,叶家十万镇北军被父亲打了个干干净净,他们焉能不记仇?”
“按照父亲与李长安的约定,南晋朝廷将在关在设都护府,不出意外这都护府的第一任都护,就是这位叶国公,他做了都护,咱们现在的地方名义上都要归他管,到时候他焉能放过我们?”
“此时南晋朝廷的都护府未成,叶茂没有权力擅自出兵报复我等,这个时候是北迁的最佳时机,等数月之后叶茂成了北境都护府的都护之后,咱们再想要全身而退,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说着,宇文荻在地图上指了指,开口道:“这里,是父亲生前选定的地方,距离蓟州有一千里左右,虽然荒凉了一些,但是好在没有大部族占据,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乞塔部族,加在一起也就两三千人,咱们可以轻松把他们赶走。”
虽然鲜卑王帐现在衰败了,但是仍旧是草原上的巨头,仅凭王帐的三四万精锐,就能够在北边横扫绝大多数的部族。
“这个地方,距离蓟州遥远,就算日后南晋的都护府建成,他们也摸不到这个地方,我们在此地受一些辛苦,最多二十年,便能够缓过气来。”
说到这里,宇文荻眯了眯眼睛,冷声道:“自古以来,没有常盛的中原王朝,他们过个几十年自己就会从上烂到下,边军也会丧失战斗力,到时候便是我们回来与他们讲道理的时候了。”
宇文昭死后,宇文荻就是鲜卑王帐的新族长,他既然下了决定,宇文扈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在宇文荻的坚持下,鲜卑王帐很快开始搬迁,游牧民族本来就没有固定的聚集地,他们往往会逐水草而居,搬家对于他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整个王帐十几万人,形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更北边迁移。
虽然几乎家家有马匹,但是因为还要顾及牛羊牲口,所以他们迁移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从开始动身一路往北,赶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路,才看到了宇文昭生前划好的区域。
宇文荻走在最前面,手持地图,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山开口道:“这里是苏勒山,本地人叫做苏勒乌拉,穿过去,便到了我们以后栖息的族地了。”
这会儿还是夏天,虽然王帐的人走了一个月,但是一路上水草都够,也不缺肉吃,因此王帐的这些普通鲜卑族人,倒也没有太过狼狈,听到了宇文荻的话之后,便心情振奋,十几万人便开始翻越这座略显平缓的小山。
鲜卑人迁徙的时候,都是战士走在最前面,同时护卫住两翼,防止有敌人突袭,因此翻越苏勒山的时候,也是王帐的精锐走在最前面。
这座山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让马匹行走,整个部族一点点翻过这座山,整个队伍里除了有些人家丢失了牲口四下寻找之外,并不怎么吵闹。
更多的牛羊叫声以及马匹嘶鸣这些牲口的声音。
他们是在早上到达的苏勒山,一直爬到晚上,也只走了一半路而已,于是乎这些鲜卑人便就地扎营,准备生火烤肉。
赶了一个月的路,大家都有些乏了,吃顿肉然后躺下来歇息一晚上,第二天精神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是夜,绝大多数鲜卑人都陷入了熟睡之中。
月上中天的时候,一声剧烈的响动,在苏勒山上炸开!
本来已经沉沉睡去的宇文荻宇文扈两兄弟,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瞬间睁开眼睛。
这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赫兰部,便是被这种声音,炸的人仰马翻!
宇文荻连衣服也来不及穿,披上一件衣服便光着脚跑出自己的大帐,同时,宇文扈等人也都从自己的帐篷里跑了出来。
四周,响雷不断,惊叫四起!
一个满脸是血的鲜卑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然后半跪在宇文荻面前,声音颤抖:“天王,有晋人,有晋人!”
“苏勒山上,有晋人的埋伏!”
宇文荻闻言,脸色骤然惨白。 无双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