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三叔。”一个长得还算是比较正派的小正太走了进来,行过礼后,端端正正站在了旁边。
这位就是大唐陛下的长子,太子李承乾了。
这小子算得上是一个悲情人物,他名字中的“承乾”,隐含承继皇业、总领乾坤之意。这小子十分聪明,进书院前,李玄霸特意考核了的。
要说呢,长孙对这儿子最上心,因为李承乾是长子,还是嫡出,如果不发生意外,今后继承皇位的无疑就是这个儿子。
李玄霸有一次进宫的时候,正好看见长孙教子,不到五岁的孩子居然被绑在椅子上练习礼仪。为此,李玄霸差点跟长孙大吵一架。
最后,李玄霸强硬的劲头出来了,不管不顾地把李承乾带进了王府,连李世民和气哭的长孙来接,都没放回去。
李承乾在赵王府的时间是最自在的。李玄霸当然也没太过放纵他,该教的还是要教的,他的教法可就不一样了,把道理和学问藏在活动之中,潜移默化之中就让李承乾在短短的半年内就学习了不少东西。
以至于后来再见到这个儿子的时候,长孙和李世民都惊讶他身上的变化,据说这小子身上隐有人君之风透出。这也为后来他进书院奠定了基础。
后来,李承乾想进书院的时候,长孙和李世民仔细探讨了很久,最终承认李玄霸在教孩子上还是很有能力的,就同意他进了书院。
李承乾进书院可是个活广告,原本那些勋贵家的子弟还有些不愿意来的,老子一句话“连太子都进了书院,你他娘的有什么骄傲的?”乖乖地被老子押了进来。
进了书院的李承乾第一时间和程处默成了最好的朋友,这两个家伙本来手段就高,程处默力大无穷,李承乾不到十岁,但是一身所学的功夫也是宫里暗卫教的,坑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书院里不讲究身份,谁进来都要遭到老生的欺负,程处默本来就打算欺负他来着,没想到李承乾直接向他挑战,不声不响之间三场全胜,虽然用尽了诡计,但也只能说这小子心眼儿多。
就此,程处默和李承乾就成了好友,有事儿没事儿就欺负其他的学子,俩人一个有脑子,一个力气大,几乎成了书院一害。
书院的老师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大概这俩小子谁的账都不买。
“听说你最近好像在书院里过得不错啊?简直能用风生水起来形容。是不是啊,李承乾学子。”李玄霸看着李承乾危险笑道。
书院的学子都怕李玄霸,因为李玄霸对付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凡是喜欢闹事儿的学子见了李玄霸都不敢放肆。体罚的手段几乎没用过,这也是他在学子心中最受尊敬的原因之一。
李承乾当然也不敢,他就因为在书院里赌饭票,因为他的饭票被程处默借走了,为了一个月的饭票,他只好忽悠几个学子,尽管也留手了,还是被李玄霸狠揍了一顿,完了还要被罚打扫厕所。
当时李承乾不服,问他为什么单揍自己。李玄霸给的理由是,你将来是干大事儿的人,既然敢把饭票借给别人,就要承担后果,打你是因为你是老子的侄子,罚你是因为你忽悠人不看对象,要忽悠也忽悠那些有钱的家伙,逮着家庭困难的学子不放是为何意?
李承乾心悦诚服,后来再起心思的时候,就逮着那些勋贵家的子弟忽悠个没完。此刻隐隐然已经成了书院一霸。
见李玄霸笑的危险,李承乾心中一个激灵,知道肯定是有把柄被李玄霸给抓住了,他在李玄霸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只好干笑着不说话。
李玄霸见这小子装傻,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底儿,于是不再说他,转向大唐皇帝陛下和皇后笑道:“咱们书院呢,有个规矩,孩子出了问题,事情小的,就自己解决了,大的呢,一般要叫家长了。”
这句话说完,李承乾登时脑袋蒙蒙乱响,李世民和长孙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李玄霸这话是站在老师的身份上说的,这个时候他就是先生,李世民和长孙就是家长,被人家训斥也得挨着。
李承乾最怕的就是老妈了,因为他觉得几乎没有任何事能够瞒过老妈,因为李玄霸就曾经和他一起感叹过长孙皇后的眼睛会说话,叔侄俩就此还惺惺相惜过。
知道瞒不住了,李承乾只好硬着头皮跪下,干涩说道:“父皇,母后,三叔,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
李世民怒火飙升,抬脚就要踢,李玄霸见机得早,早一把把李承乾拉了过来,不满道:“这是书院,不是你打儿子的地方。”
李世民怒火未消,但见儿子在李玄霸手里,知道自己没办法惩罚,只好含怒放下了脚。
长孙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断断续续数落了起来。
李玄霸和李承乾瞬间脑门直跳,叔侄俩最不喜欢看到长孙的眼泪,偏偏这位皇后对付人的手段就是眼泪,也不知道怎么母仪天下的。
李玄霸无奈之下,只好说道:“你们好歹问问是咋回事儿?连个原因都不问就一个要打,一个要骂,这是书院,你们以为是宫里呢?”
一句话提醒了李世民和长孙,李世民怒道:“不管如何,承乾身为太子,做错了事情就是要罚。”
“嘿,”还真不把咱当干部,李玄霸不满说道,“这里是书院,你们皇帝和皇后的身份没用,也不要拿出来压我。承乾,你把事情完完整整给我说出来。”
李世民和长孙先是一愣,继而明了了李玄霸的心思,都不说话了。
李承乾眼见躲不过去,只好透了个底儿掉。
原来,这件事情和李德謇有关。
李德謇自从随军回来之后,就有点骄傲了,勋贵家的子弟当中,他的年龄最大,论功夫他比不过程处默,论脑子他比不过李承乾。但是人家现在有了军功,何况还有一个当“军神”的爹啊。
在他身边倒真聚集了一批人,这些家伙大多是文官家中的子弟,房玄龄家中的房遗直,杜如晦家的长子杜构,武勋家的也有几个,比如李大亮的儿子李成等。
两边居然结成了帮派,李玄霸被气笑了,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李承乾也没瞒着他的组织,他和程处默的手下大多是武勋家的子弟,论战力,当仁不让,论脑子可就不行了,尽管也有几个文官中的子弟,但是奈何年龄太小,不是人家的对手,光凭李承乾自己,还不是对手。
按理说,长孙无忌家的长孙冲倒是也在书院,不过这小子颇为聪明,虽然是李承亁的亲表哥,却也和杜家、房家的两个小子关系不错,最终选择了中立。
这次两边都不服对方,摆明了要打一场,胜者为尊。
李承乾战战兢兢说完,就低头等着挨训。
李玄霸没说话,李世民似乎想起了自己原来的生活,点头不语。只是长孙柳眉倒竖,貌似有点不满意自己儿子被欺负。
李玄霸心底暗笑,这事儿是必须要处理的,前世的时候见得太多了,这种小事情极好处理,但是如何能让李承乾在其中受到教育才是最关键的。
“承乾,你的身份是大唐太子,你也知道在书院里不能以身份欺压别人。”李玄霸说道。
“是,承乾知道。”李承乾答道。
“好,你先起来!”李玄霸让李承乾坐了,才说道,“你爷爷首建大唐,凭的是他的柔和;你奶奶母仪天下,凭的是她的心胸;你父亲掌控天下,凭的是他的英武和果决;你母亲是皇后,凭的是她的贤德。你将来要凭什么来领导天下,也要有自己的魅力。”
这话在李世民面前说几乎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知道李玄霸是在教孩子,李世民却没有多少反对的心思。
“这些小家伙将来有可能会成为的你臣子,所以,如何收服他们,就要你自己来做了。若以你太子的身份,他们是不敢与你放对的,但是,纯粹以你的学子身份还不能让他们心服,所以,你就要找别的途径。”
“你记住两点,第一,不许摆出太子的身份;第二,不许出现伤残。别的随你。”李玄霸说道。
李承乾眼前一亮,看了看父母,再看看李玄霸。
“这事儿我说了算。不过,不管你们的事情结果如何,处罚都是必须的,成了呢,处罚可能轻点,失败了,嘿嘿……”李玄霸没再说下去,但李承乾还是身体一震,打了个哆嗦,可见他对李玄霸的处罚印象深刻之极。
李承乾昂头挺胸走了。
长孙不满道:“哪有你这样搓弄侄儿打架的叔叔?”
“嘿嘿,嫂嫂,大道理咱们不说,你们总不能一辈子看着承乾吧。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他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来做吧。”李玄霸说道。
李世民沉思许久,貌似做了巨大的决定,对李玄霸说道:“三弟,你有把握?”
李玄霸笑道:“没有,论年龄,承乾和处默小了那些家伙好几岁,论战力可能要强点。不过,咱们都知道,战力的高低未必是胜负的关键,这事儿还要看承乾怎么安排。”
“嗯。”李世民点头沉思,自己的儿子和别人家的儿子打架,做老子的只能看着,他还是有点心疼的。
“二哥,你不必担心,我看承乾这小子心胸开阔,行事大气,虽然没有你的英武,但是决断不在你之下,这件事情我看好承乾他们七成,虽然过程可能出现波折,但是最终获胜的极有可能就是他们。”
李世民和长孙稍稍放了点心。
“但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无论此事结果如何,你们都不能插手,我也只在事情有了结果之后才会出现。”李玄霸补充道。
李世民和长孙点头应允。 逍遥战神李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