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看了看恼怒的何潘仁,笑道:“二当家倒是有些见解啊。”
何潘仁脸色发红,苦笑道:“马大哥别再取笑了,小弟汗颜。这赵福前些时日找上了小弟,要把钱财资助入我山寨中,说什么要搏个出身,小弟当时缺钱,就让他当了二首领,哪想到……哎!”
马三宝微微摇头,看着何潘仁说道:“我辈绿林中人向来义字为先,任他大过了天去,不义之事必不能为。来投靠你的那些弟兄……”马三宝说到这里,脸上寒意越来越浓。
何潘仁一愣,赶紧说道:“马大哥误会了,小弟再不才,也不会对兄弟们动心思,这狼山还是我说了算的。”
马三宝脸色渐缓,寒声道:“那就好。”
“马大哥今日来此可是有事儿?”何潘仁问道。
“嗯,我今日来此,乃是奉了主人命令,要将何大首领引到正途。”马三宝说道。
何潘仁纳闷,马三宝在绿林道上享负盛名,何时成了人家的奴仆了?
看到何潘仁纳闷,马三宝微微一笑,说道:“我家主人就是唐国公府的三小姐李秀宁。”
何潘仁一愣,继而大喜,说道:“马大哥,您怎么不早说?兄弟等你等得都急死了。”
马三宝一笑,接着从手里拿出了李玄霸的金牌,递给了何潘仁。
何潘仁极为郑重接过了金牌,也从怀里拿了一块金牌出来,两相对照,检查无误之后,方才对马三宝说道:“宋金大哥与我家乃是至交,前年在西域见到了我,与我说起赵王殿下的英姿,兄弟极为崇敬,后来还专门去了王府拜见,没想到赵王竟然没有丝毫看不起商贾的意思,兄弟深受赵王厚待,本想要跟随赵王,只是王爷当时说有一件大事还要我来做,就给了我一块金牌,让我静等拿金牌来的人,任其驱策。没想到竟然是马大哥您会来?”
原来,这个何潘仁的父亲就是卖给李玄霸大宛良马的那个西域贵族的部下,此人原本是胡汉混血,在大隋立家已久,那个贵族逃到大隋之后,失去了争权的雄心壮志,他的部下也在不久就解散了。
各人各奔前程,何潘仁自小经受汉化,对西域早就没了归属感,去西域行商的时候,见到了王府商队的宋金,宋金的父亲和何潘仁的父亲本是至交。俩人攀谈之下,宋金极力向何潘仁推荐李玄霸,何潘仁动了心思,回来后就去李玄霸那里拜见,哪想到李玄霸带着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人,在他眼里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因此,何潘仁感觉受到了优待,想要归属王府,但是李玄霸想到未来李秀宁还要来鄠县收编何潘仁共举大事,又看到何潘仁确实是可托付大事的人,就给了他一面金牌,让他在鄠县雪藏,见到拿着另一面金牌的人来见他,就尽起部众归来人指挥。
直到现在,马三宝才彻底明白来龙去脉,不由对李玄霸佩服无比。
“三公子战力无双,更难得算无遗策,佩服佩服。”
“呵呵,兄弟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拿金牌的人,前些时候,王爷远行,我就散尽家财,带着庄客收编了附近的土匪,现今也有了数万人手。哪想到收服的土匪太多,钱粮不支,这个赵福主动找上我,说要把家中钱财捐献出来,博个富贵。兄弟无奈,只好让他在兄弟里面占了一席之地。”何潘仁小心翼翼说道,这事可大可小。
“嗯,权宜之计,无可厚非。”马三宝道。
何潘仁大喜。
马三宝继续说道:“何兄弟,哥哥跟你说句实话,三小姐此来的目的乃是收编你的部众,编制成军的,届时必会量才取用,你未必能成为军中首领。”
“呵呵,那是那是,此事胡清大哥早己有所交代,我等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成军。兄弟手下也有几个上过战阵的,所以您看,这些弟兄的建制都是依照军队的行伍设立的,只是这军中的装备难求,所以还形不成战力。”何潘仁说道。
马三宝一路行来,心中已有计较,便说道:“何兄弟,光有建制是不行的,军中还要进行演练,嗯,我的意思是,你召集兵马跟随我去鄠县李家庄园,面见三小姐。那里可以驻扎下数万兵马,到时候,咱们再计较装备的采购和军中演练的事宜。”
何潘仁大喜,他觉得自己本就不是个领兵的材料,有人接手,当然乐见其成,至于功劳,李玄霸那里还能少了他的?
就在俩人刚刚谈好起兵前往鄠县的时候。门外一阵喧哗,赵福带着几个武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何潘仁有些愤怒,但他接受了赵福的钱财援手,不好撕破脸,便问道:“老二,你想干什么?”
赵福看了看何潘仁和马三宝,说道:“大哥,这个马三宝究竟是什么人?他跟李家是什么关系?”
“哦?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哥哥我还能害你吗?”何潘仁忍住怒气说道。
“嘿嘿,何潘仁,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这个马三宝根本就是他李家的走狗,老子之所以把钱都给你,就是要让你成事,然后找李玄霸报仇的。刚刚我在门外都听到了,你们竟然还狼狈为奸。”赵福怒极而笑。
“嗯?”何潘仁一愣,“你和赵王殿下有仇?什么仇?”
“哼,仇深似海,我赵家原本是独孤世家的附庸,当年老子跟随独孤公子吃香的喝辣的,还攒下了万贯家财,哪想到老子就回了一次家,独孤公子就被李玄霸给杀了,独孤世家也被抄了。断了老子的财路,这个仇还不大吗?”赵福恨恨说道。
“哼,”何潘仁对独孤世家的灭亡当然了解,他怒道,“独孤修德劣迹斑斑,竟然强抢出云公主,当街祸害人命,已是取死之道。你竟然要为了这样一个祸害报什么所谓的仇?”
“呸,他的死活干我何事?”赵福说道,“老子担心的是自己的钱,幸亏独孤世家被抄的时候老子没在长安,不然,这条命早就没了。可是既然抄了独孤家,哪有放过家奴的道理,我不报仇,还等着被人杀吗?”
“哎,自作孽不可活。”马三宝插口说道,“赵王殿下可曾派人索取你等人命家财?没有吧,独孤世家灭亡实乃咎由自取,既然没有追索家奴,就是放过了你们,你竟然奢谈什么报仇。哼,你在找死么?”
“啊?”赵福大吃一惊,“这,这……”
“哼,小人一个,竟然对赵王心有怨怼,留你不得。”何潘仁大怒。
赵福也反应过来了,可是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是多余。他连忙闪到几个武将身后,急声叫道:“还等什么?快杀了他们。”
那几个武将,看看他,又看看何潘仁和马三宝,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领头的说道:“大哥,这小子刚才说让我们一起来杀了你们,还要把钱分给我们一半。哈哈,笑死我了。”
赵福闻言大惊,急忙后退一步,颤抖着手指着他们断断续续说道:“你们,你们……”
“哼,”何潘仁怒道,“我的兄弟难道为了区区钱财就会背叛我?我本不想杀你,但是你竟然包藏祸心,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言罢,顺手抽出一名武将的刀,向着赵福劈了过去,赵福早就惊呆了,竟然没有闪避,偌大的人头就滚了出去。
何潘仁挽了个刀花,把刀递了回去,那名武将不满说道:“大哥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用我的刀杀人呢?弄的上面都是血。”
“呵呵,好了老四,等会儿去了李家庄园,让马大哥赔你一把好的。”何潘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家伙还是嘟嘟囔囔不满收起了刀。
何潘仁让喽啰进来抬走了赵福的尸体,又派人去抄了赵福的老巢。才让几个武将都坐下,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众人方才了解事情经过,听说是跟着一个王爷混,都表示赞同。
马三宝又特意说明了几件事情,他们也都不反对。
何潘仁见众人的意见统一,便招呼他们立刻安排军士收拾行装务必当晚行军至鄠县的李家庄园。
马三宝做事向来小心,为了防范意外,当然不会跟着他们一起行军,便先行回了鄠县。见到李秀宁的时候,李秀宁还在忐忑不安,看到马三宝回来了,一连声地问怎么样。
马三宝直到进了大厅,挥退了众人,才说道:“小姐,将来您是要领军作战的人,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呢?”
“嘻嘻,马叔,秀宁也就是在您面前会失态,您还不知道我啊。快说说,三儿的事情真的做成了?”李秀宁撒娇道,她这副样子就算是在柴绍面前都没显露过。
“成了,呵呵,”马三宝宠溺笑道,“小姐,不得不说三公子真乃大才,不声不响就收服了这儿最大的一股土匪,整整四万多人啊。他们见到三公子的金牌,就全部归附了。最迟今晚就能来到庄园。”
“嘿,”李秀宁兴奋地击了一下手掌,大喜道,“好样的小三儿,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不能亏待了他。嗯,往后见了他得好好奖赏奖赏。”
马三宝听了这话,不由莞尔一笑,李秀宁的奖赏他是知道的,李玄霸从她这里获得的最好的奖赏就是糖葫芦,一般的呢是一串儿,好的呢是两串儿,好好的呢大概能有三串儿吧。 逍遥战神李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