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个法子倒是挺妙的。
李玄霸想了想说道:“薛老,您的想法呢倒是不错。小王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您,要是把它们解决了,相信您的收获会更多。”
薛英老于世故,知道李玄霸点子多,便正襟危坐,李玄霸笑道:“您收那些马牛羊,我能理解,薛四哥的想法是不错的,但是一定要把那些赃物清理干净,否则于人体有害。”
李玄霸可不想把香肠弄成后世那样。
“呵呵,”薛英说道,“那是自然,商家行商信誉为先,其能欺骗民户?”
“那就好。嗯,您是打算把将士们手中俘获收上来?”李玄霸问道。
“是。”
李玄霸看了看薛英,老家伙还是很有眼光的,战场上的将士们俘获的东西都不差,要是全部收上来,肯定人人都能分上一笔。
要知道,军中私授财物可是死罪,李靖后来就是吃的这个亏,弄得一大家子连睡觉都不敢关大门。
李玄霸可不在乎,人家跟着你出生入死打了胜仗,发个小财有何不可?只要不出现杀良冒功的事儿,就没什么问题。
“薛老,您光想着收将士们手中的战利品了,他们卖的那些钱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带着钱打仗吧?要是那样,您还是别收了,没得给将士们增加负担。”这是必须要说的,否则今后李玄霸带的军队会被人家称为“钱袋子大军”,这个名声,貌似不大好听。
薛英也犯愁了,他习武多年,自然知道将士们上了战场是不能带着钱的。
李玄霸笑道:“我倒是有个主意,您看这样行不行?东西呢,您照收,但是钱呢,先欠着,收一样东西就打一个条子,注明货物,价格。只要战后拿着条子找您,您就给钱。”
薛英闻言,眼前一亮。
“还有,将士们出征在外,谁都不敢肯定什么时候能回军,也不知道能不能幸存,您还可以把将士们卖的钱给送到家去,只要收个费用就行,另外也可以代送家书啊,价格呢不能定得太高,也不要太低了。”
“这个,有点不妥吧,”薛英说道,“将士们出征在外,拼死拼活的,送个家书还要收钱。王爷,我等虽是商户,但也知道将士们的辛苦。”
李玄霸击掌笑道:“薛老高风亮节,令人敬佩。也好,这送家书您看着办,能不收钱最好。嘿嘿,薛老,不瞒您说,这个举措一旦成熟,必然会被朝廷收为国有,但是独创者却是你们陇右商户。嗯?”
薛英感激地看了李玄霸一眼,他们哪里是独创者,点子全是李玄霸出的啊。这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啊。知道李玄霸在履行先前的承诺,在给商家铺路,以他们的关系,再多说感激的话就显得外气了。
“届时,还要请薛老主动将此举献给朝廷!”李玄霸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既然牵扯到朝廷的举措,薛英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还有,朝廷一旦收归国有,必然需要完善各种举措,像什么专门送信的部门,来往的措施等等还要薛老出力。”李玄霸又道。
“必不敢推辞!”薛英应了。
商队的事情谈妥了,李玄霸给了王伯当和苏定方暗示,剩下的事情只要商户们按价收购就行了。
王伯当没什么。苏定方可就有点嘀咕了,他是职业军人,像李玄霸这种做法极易引起朝廷的反对,虽然他也对李玄霸的做法表示了担忧,但李玄霸坚持,他也无话可说。
给梁师泰的军令已经发了下去,让他不必行军过急,尽可以游离在突厥背后,只待突厥兵败,就可追击。赵怀远的任务是看住突厥的牛羊,因为突厥的粮食就是它们。燕云十八骑的行踪他根本就不问,相信罗艺能把人派出去,但肯定也不知道他们做出怎样的举动,那些魔王一般的存在,就是独立军队外的战力,不能加以任何限制,否则战力肯定发挥不出来。
第二天,颉利可汗耀武扬威,率兵挑战,李玄霸不知道草原的规矩,便带了五千玄甲军出营迎战。
此时的突厥兵强马壮,出来挑战的数千人全部身着皮甲,腰配雕弓利箭。尽皆是威武雄壮之辈。
李玄霸知道这可能是戍守突厥王廷的宫卫军了。这支军队其实是突厥的军中王牌,向来不轻易出战,要不是颉利可汗知道李世民的玄甲军战力彪炳,相信是不会派出这支军队的。
李玄霸带了亲卫立在大营前面,王伯当和苏定方各率两千玄甲军以为两翼。绕过了前面的布防区域,李玄霸仅带了不到一千的玄甲军迎上了颉利可汗。
突厥人剽悍,根本就看不起唐军,即使见到玄甲军,也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随军长史萧瑀虽是文臣,但是胆量颇大,也骑马跟在了前面,此时见到突厥兵,在李玄霸旁边说道:“赵王,此乃突厥宫卫军,向来戍守王廷,颉利可汗怎的会让他们出战?”
李玄霸笑道:“人的名,树的影,二哥的玄甲军来了,颉利肯定不敢掉以轻心呗?嗯?萧长史,您怎么到前面来了?”
萧瑀笑而不答。
颉利可汗既然率兵出战,不战一场,自然不甘心。一声令下,五千宫卫军手持长槊就冲了过来。
李玄霸一看,笑了,就怕你不来,大手一挥,凌云一摆长槊,大声喝道:“预备!”
一千玄甲军立刻举起了钢弩,眼看突厥前队已经进了射程,凌云方才大喝道:“十连发,放!”
瞬间,一片箭雨盖了上去。突厥宫卫军的战斗力虽然高,但是他们也没有铠甲防护,仅有的几具明光铠也穿在部族可汗身上。
场景是惨烈的,损失是惨重的,即使是宫卫军,也很难避免在钢弩的齐射下讨得好去。
第一阵,大胜。目测来看,宫卫军损失大概在三千余众。
颉利可汗傻了。这可是最为精锐的宫卫军啊。以往的战场上,只要宫卫军出战就没败过。
张大嘴的颉利可汗愣住了,前面的地上人马倒成一片,惨叫声连成一片。
宫卫军冲锋起来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后退,剩余的兵卒仍然冲锋不止。
他们还敢往前冲,李玄霸当然更加不客气,冷笑道:“还敢来?哼,再来一轮。”
凌云立刻下令,又是数轮钢矢飞了出去。
颉利可汗后悔了,五千宫卫军经过箭雨洗礼,仅仅剩下数百人还在惨叫不已。李玄霸却仍然毫不留情,两翼的王伯当和苏定方冲了出来。
情势不妙,颉利可汗再也不敢硬撑,只好带领残余的宫卫军向后撤军。王伯当和苏定方不依不饶,直追到突厥大营方才罢休。
萧瑀也未曾想到对阵突厥的第一阵会胜的这样容易,早就回营摆庆功宴去了。
回到军营的李玄霸和众人用了战饭,尽管萧瑀准备得非常丰富,但酒还是不敢喝的。因为李玄霸料到颉利可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在夜里偷营。
他的想法获得了苏定方的赞同,但是李玄霸早有防备,天一黑,就和伯当和苏定方商量好了应对之法。
果然,颉利可汗大败回营,面目上过不去,又是痛恨唐军,随即设下了夜间偷营的计策。
颉利可汗还是有想法的,他的计划就是敦促突厥兵猛打猛冲,只要冲进唐军大营,此战就算是胜利了。
整整数万大军被他投进了偷袭当中。
半夜,营外果然传来行军之声,李玄霸会意一笑。
就听外面一声呐喊,火光冲天,火光下黑压压的突厥兵冲了上来。
李玄霸冷静地看着前面的突厥兵,凛然一笑,喝令玄甲军不必轻举妄动。
颉利可汗眼见唐军没有准备,正在踌躇满志。在他的设想中,只要能冲进唐军大营,以突厥士兵的机动力,完全有可能扰乱唐军大营,到时候就是自己胜利的机会。
火光突起,突厥军一个万人队向着唐军大营猛冲,距离渐近,没人注意偶尔落马的突厥士兵,直到接进了五百余步内,李玄霸布置得坑洞发挥了作用,圆形的深坑陷入了马蹄,高速奔跑之下的突厥战马猝不及防突然遭到这样的巨变,马腿立刻就被折断,前面的摔倒了,后面的来不及跨越,也随即被摔倒。
即使能够跳过去的,五百余步的纵深也让他们面临新的坑洞。这是李玄霸设置的第一道防线。
黑夜里看不清状况,颉利可汗只看见前面骑兵倒成一片,还以为是唐军大营早有准备,立刻下令停止冲击,上万人的冲锋那里是可以说停就停的,等到命令传到前面的时候,已经有数千人或死或伤在第一道防线前面。
骤然遭逢意外,颉利可汗莫名不已,等他知道唐军的御敌之策时,已是后悔莫及。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暂且退兵。
李玄霸在后面看的清楚,岂能容他就这样安全退走,便叫凌云点火。
只听“嗖——啪——”,一道闪亮的白色焰火冲上了天空。正欲后撤的突厥士兵两侧响起一阵震耳欲聋喊杀声,却是埋伏的王伯当和苏定方领军杀到。
突厥兵登时大乱,唐军随后掩杀,整整赶出去十多里,突厥军死伤不计其数。 逍遥战神李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