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官文咬牙切齿的拽起阿丑的衣领“夏阿丑,你还敢来”
阿丑的眼睛里全是水雾,他拽着南官文的手,怒气的质问着。
“她是你妹妹,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怎么可以”
“冷血?”南官文冷哼一声,一把松开阿丑的衣领,使阿丑撞向身后的高台。
南官文一边撸起袖子,一边指着阿丑“是我冷血,还是你们天尽头冷血?”
“夏阿丑,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真在乎欢儿,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回来?”
是啊,是他送南欢回来的,是他把南欢推到了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里。
阿丑扶着身后的高台,吃力的站起。
“那你呢,你就舍得她被人活活烧死吗?”
南官文叉着腰间,歇斯底里的对着阿丑咆哮着。
“我有什么办法,夏阿丑,因为你,我南官家现在虚弱不堪,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挡得住各大门派”
阿丑用力的扣着身后的高台,那手上的指甲因为脆弱而被劈裂。
十指连心的疼痛和南欢比起来却不过是九牛一毛。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南欢,南欢和天尽头已经没有关系了!”
阿丑的嗓音变得格外沙哑,那种哭喊就像饥肠辘辘的婴儿,失去了唯一的屏障。
南官文抬脚踢向阿丑的肚子,对阿丑一脸的不屑。
“你说的轻巧,那群人渣他们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命,欢儿是宫政的夫人,那就是武林的大害”
“他们杀了南欢,以后和后辈讲起还可以耀武扬威的说自己为武林除了恶人,何乐不为?”
“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拿一个无辜的女子,去成就你们的名声”
难道这就是武林?对啊,南欢告诉过他的,武林没有温情,宫政也告诉过他武林只有血腥。
是因为自己当时没在乎吗,所以老天要让阿丑去亲身经历,好能明白武林的真谛。
狂风的吹卷,从高台之上吹来一张烧焦的纸角,正落到阿丑怀里。
那张宣纸微微泛黄,被烧破的一角边,有一个丑丑的欢字。
阿丑记得,这是阿丑第一次给南欢过生日的时候,南欢从他手里抢过的风筝。
到现在南欢还留着,甚至愿意让它陪着自己去另一个世界。
那一滴滴泪水低落到烧焦的纸片上,南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害了你,为什么!
在南官文眼里,阿丑的所为不过是惺惺作态。
“夏阿丑,你很舍不得欢儿是不是?那本庄主就做个好人,让你们在阴间团圆”
南官文拿过下人手中的刀,但阿丑却并没有躲的意思,阿丑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张纸片上。
那天他给她下了一场雪,那天,他带她在天上飞翔。
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还差一毫米,阿丑便可以见到南欢了。
“快和我走”顾思突然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远处飞驰而来。
他用暗器击落了南官文手中的长刀,伸手将阿丑拉到马上。
“让我死了吧”阿丑根本不配合着顾思,挣扎着要下马。
顾思只好先将阿丑击晕,扬鞭而去。
“可恶”南官文怒气的跺脚,冲着庄内的下人喊着“来人,给我追!”
为了躲避南官文的追捕,顾思带着阿丑,躲到了一边的竹林里。
“阿丑,阿丑”顾思轻轻摇着昏迷的阿丑,试图将他唤醒。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不让南官文杀了我”
睁眼看到顾思,阿丑没有一点点感激,只有一滴一滴不断掉在地上的泪。
阿丑拽起面前的竹子,一个劲的将头往竹子上撞。
顾思急忙拉过阿丑,那个总是笑嘻嘻的阿丑如今额头全都是鲜血。
阿丑跌坐到地上,又开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南欢,南欢,对不起,是我杀了你,是我,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这么蠢!”
顾思没办法,只好按着阿丑的肩,强迫阿丑停下手中收的动作。
“阿丑你冷静点,如果南欢知道你这样,南欢会多心痛”
顾思掰着阿丑的双肩,阿丑这才正眼看向顾思。
“你怎么会在这?”
“主…”顾思突然想到夏邑的嘱咐,便急忙改了口。
“夏郎中让我过来的”
看着顾思的平静,阿丑满眼的质问。
“南欢死了,你为什么不难过,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为什么不难过?”
盯着顾思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阿丑愤怒的拽起顾思的领子。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南欢的身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们都知道一切,他们都不说,他们就看着他,看着他这个跳梁小丑。
顾思一把推开阿丑的手,眼中瞬间浮现上悲伤。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南欢推到地狱里吗?”
“是南欢以命相逼,逼我瞒住她的身份,夏阿丑,南欢临死前还想着你”
阿丑扶着地面,强行着站起。
“我要去找南欢,我要把南欢带回来”
顾思快步挡在阿丑面前。
“刚才我是趁南官文不备,才救下你,如果你现在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我要去找南欢,我要去把南欢的尸骨带回来”
阿丑推开顾思,他现在只想要南欢。
顾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好再一次击昏阿丑。
再一次醒来,阿丑正平静的躺在天尽头,身上还盖着薄被。
“阿丑,你醒了”小黎见阿丑起身,立刻倒了杯茶递给阿丑“喝点水吧”
阿丑感觉头有些痛,一抬手便摸到了额头上的纱布。
阿丑见小黎眼角泛红,柔声问着“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南欢呢?”
“阿丑”小黎握着阿丑的手,不停的涌着泪水。
“阿丑,是梦,都是梦,你先喝杯水好不好”
“啪”阿丑一把打落小黎手中的茶杯“你也骗我”
阿丑拿过床榻的衣裳,怒气的推门走出。
阿丑一脚踹开醉落阁的门,愤怒的将双手拍在书案上。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南欢就是南官欢是不是?” 我不叫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