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要去告诉李老头,子衿要娶夏姐姐了”
李子衿刚欢天喜地的跑出去,阿丑突然觉得胃里难受,头还有些昏涨,一时没忍住,便吐了出来。
“呕…”
夏邑见状立刻翻身下地,去扶着阿丑。
“阿丑,阿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阿丑拍着胸口,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就是最近总有些难受”
夏邑立刻握住阿丑的手,给阿丑把脉,只见夏邑的眼睛一点点的移到了阿丑的肚子上。
“怎,怎么了?”
阿丑下意识的去抚上自己的肚子,隔着肚皮,在这里面似乎有一个生命在律动。
“这…,这是宫政的孩子?”在夏邑的眼中却有着一丝欣喜。
“孩…,孩子?”
阿丑一点点的去感受这个生命,眼泪却止不住的掉。
那张惨白的脸上,唯一带着些许颜色的唇,不停的颤抖“不,我不能留这个孩子,我要打掉他”
夏邑扶着阿丑坐下,蹲在阿丑面前。
“阿丑,阿丑你听爹说,这个孩子要留着”
“你想这是宫政的孩子,那一定像宫政一样仪表不凡,聪明伶俐”
“这个孩子到时候我们好好培养他,说不定还能成个状元呢!”
夏邑的眉眼上扬,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与欢喜。
阿丑用力的将手从夏邑的手中抽出。
“爹,你在想什么呢?这是宫政的孩子,可,我是要嫁给子衿的人”
“对啊!这不正好”夏邑从地上起身,坐到阿丑身旁,向阿丑款款道来。
“傻孩子,你想啊,他不是李子衿的孩子,那也就一定不会像李子衿一样是一个痴儿”
“以李家的能力,一定会好好培养这个孩子的,你还担心什么啊”
“爹,你在说什么,你要我背叛子衿,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
阿丑愣愣的望着夏邑,他不能接受夏邑的思想。
让他嫁给李子衿的是夏邑,如今让他留着宫政孩子的还是夏邑。
甚至,他还让自己怀着身孕嫁给别人!
面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爹吗?真的是那个老实诚恳的爹吗?
阿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爹了。
阿丑颤抖的站起,自己完全不能与夏邑苟同。
“不,这太过分了,这也是对子衿的伤害”
“我不能留这个孩子”
“我不能留这个孩子”
阿丑抬手不停的挥打着自己的肚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打的是自己的肚子,可那颗心却疼得不行。
“不行阿丑,这个孩子~”
夏邑双眸向左右转动,上前一把拉住阿丑抬在半空的手。
夏邑双眉紧皱,和蔼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阿丑,不能打掉这个孩子,你的身子现在本就虚弱,如果要打胎的话,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
“你说你要是出什么事,爹怎么办啊!”
夏邑带着可怜的声音,终于让阿丑僵硬的手从空中放下。
有多少次阿丑都想着一了百了,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的折磨。
其实阿丑多希望之前的那一刻宫政没有拦着自己,让所有的一切都结束该有多好。
可夏邑说的对,自己还有这个爹啊,不,应该是还有一个只有他的爹。
夏邑一穷二白,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夏邑又要怎么办。
夏邑见阿丑有所动容,急忙趁热打铁,继续开口劝说。
“而且阿丑,你听爹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对不对,难道你真的忍心连一眼世界都不让他看吗?”
“可,可…,子衿怎么办?”
阿丑无助的闭上双眸,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偏偏在阿丑打算放弃所有和宫政有关的一切的时候,又和他产生了新的瓜葛。
夏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阿丑,他虽然不喜欢宫政的身份,但他还是欣赏着宫政这个人的。
而且这个孩子也是他的孙儿,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让阿丑去接受这个孩子。
他始终坚信,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母子的感情,阿丑必是舍不得的。
“这样阿丑,你先说这个孩子是李子衿的,如果你觉得这让子衿委屈”
“那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之后,爹就想法,骗李家说孩子滑掉了”
“之后爹在找一户好人家,把这个孩子送人,好不好?”
阿丑的双眸无望的留着泪水,除了点头,他还能怎么办。
阿丑吸了吸鼻子,将目光慢慢转向夏邑,他这才发现受着伤的夏邑居然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站在自己面前!
阿丑盯着夏邑,不敢相信的口吃道“爹,你…,你没事了?”
“啊?”
“啊!”
夏邑急忙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头好晕啊,头,头好难受啊,可能,可能刚才爹太高兴了”
阿丑那般低落的心情早已无心在乎夏邑伤痛的真假。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身穿黑袍的男子在竹林中快步穿行,袍后的帽子遮着男子的脸,凄暗的天空更看不男子的样貌。
见到面前一位正在背手等候的黄衣老者,男子立刻抱拳下跪。
“徒儿参见师父”
“让师父久等了”
老者急忙倾身将男子扶起,扶着男子的肩膀,老者的眼中浮上一丝欣慰。
“一别数载,你都长这么大了!”
男子浅笑着低头“在师父面前徒儿永远都是孩子”
“这么多年着实委屈你了”
“只要是为了师父,徒儿什么都不委屈”
老者似笑非笑的将手从男子的肩上移下,双手后背。
“在过半月便是盟主竞选,神剑的事可有了下落”
男子再次单膝下跪,惶恐的说道。
“是徒儿无能,上次在下官家,徒儿本来是可以得手的,可是当时…出了些意外的状况”
“但师父放心,即便还有半月徒儿也定会竭尽所能找出神剑”
老者双眸深邃,不过转瞬间又浮上那丝和蔼与关切。
“这么多年了,师父一想到你身在敌营,师父就寝食难安,你放心,这次无论结果,师父都会把你接回剑星派”
老者仰着头,望着夜色,颇为感慨的说道“师父老了,有些位置,注定是你的” 我不叫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