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梦魇
宁静的夜晚,月光如注,春寒袭人,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叮咚,顺着房檐滴落,像断线的珠子。
许是被这动静惊扰了睡意,烟染在朦胧中转醒,身畔的男人竟已经起身。听闻窸窣的轻微响动,烟染撩开帐子,瞧见敬王正披好外袍要出屋子:“你……又要去冲冷水?”
敬王没想到烟染已经苏醒,稍稍惊诧一下,来到床前,温声询问:“做梦了?”自打他的小娇妻怀孕后,他的邪.火就没处去,实在抑不住的时候,就会这样起来去隔壁湢室冲点凉水。以前她未长大也常常这样,可她素来好睡,没怎么醒来过,也有可能以前的她是知道他夜半醒来的,但因为没法帮忙,也就只能装睡。
烟染拉着敬王的手,让他坐下:“进来。”瞧见敬王不准备进帐子,烟染稍稍施.力,让敬王差点倒在她的身上。
她有身孕后,敬王每每与她靠近都小心翼翼的,这个动作,让敬王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撑住自己,避免压着他的小娇妻。
烟染躺在床榻上,望着上头的敬王,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不明白她这样是做什么?烟染翘起嘴角,眸眼含笑,轻声道:“三个月后,可以的。”说到这边,她的脸儿微微有些泛红,只是夜色太朦胧,光线太柔弱,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她的言语,敬王听得清楚,喉头滚动几下,启唇想要说什么,眉眼中的光芒让烟染瞧出他其实也是极为渴.望的。
烟染娇.媚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此时的敬王正是气.血上.涌的时候,瞧见她那一张一阖的粉.唇,都会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躁动。她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的锁.骨,无一不是魅.惑。这是在挑战他的最大定力。
“只要小心些,别那么用.力,就没事的。”她的嗓音轻轻柔柔,像是来自遥远天际,却直灌入男人耳畔,使得男人整个人都颤.动了一下。
敬王早已心动不已,可依然是僵在半空,撑在褥.子上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心内矛盾、纠结、犹豫,腹.内的小火苗蹭的一下燃烧得更加旺.盛,但还是努力地压.制着自己。
须臾后,敬王喘.着粗.气,哑声道:“你快睡吧。”日日搂.着小娇妻入.眠,血.气.方.刚的男人,有几个能忍得住?可让他与小娇妻分床睡,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敬王陡然起身,好不容易才有这股子离去的毅力。可烟染却不罢休,扯住他的衣袖,撅着嘴不让他走。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以前夜里是怎样的索.求.无.度.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这会儿这般强行忍着,就是因为她有了身子。
他这般难受,她也心疼的。
“说了没事的,你这样辛苦,其实我……我也想的。”说到这边,她差点寻个洞钻.进去。上辈子活了一辈子,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还有勾.引人的潜质。许是与敬王一起后,是敬王让她晓得,原来这种事儿女人也是很享.受的。就连怀孕后,不知是体质改变还是怎么的,真的怀.念过那些夜晚。也许有过极.致欢.愉过的女人,到了夜晚,靠在男人的怀里,闻着熟悉好闻的阳.刚气.息,就会自然而然的有些想法。
“阿染……”敬王启唇,却已经被烟染推倒在榻上。
她的一头青丝垂.下,轻拂在男人的面上,挠得男人的心口燥.热无比。烟染皓.白的牙齿因为害羞咬着下.唇,她也十分紧.张,但是十指纤纤却没有停下,摸摸索索中,终于将他的衣衫尽。褪。
敬王甚为犹豫,这简直是炼.狱,平日里她轻易一个举动,都会撩.拨得他心.神荡.漾,这会儿这般行事,哪里受.得.住?
“阿染……”敬王喉.咙溢.出沙哑两字,看得出很痛苦,额际的青筋几乎崩.裂,瞳眸也有着血丝。
烟染坐在敬王身.上,俯.身轻.吻,舌.尖轻.挑,一双手在男人健.硕的身.上游动。敬王早已没了抵.抗之力,大掌紧紧攥起。一个冲.动,想要搂.上娇妻,可又悬在半空,犹豫徘徊着,始终没有其他的动作。
烟染取.出敬王腰.际的裤.带,顽皮地将他的眼睛蒙住。敬王眼睛被蒙住的最后一霎,望见的便是柔光下,他的小娇妻勾唇浅笑,无尽妩.媚,让人没法招架。
烟染主导着一切,敬王他不敢轻举妄动,哪怕内心再有几多狂.涌,他都只能随着她的节.奏与浪.潮中飘荡。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小船,有种随波逐流的感觉,又抑.制不住地期待接下去的感觉,甚为美……妙,别有一番滋……味。
窗外细雨绵绵,帐内涟.漪不断。
终于,敬王扯开蒙住自己眼睛的带子,望着他的小娇妻那红.润且布满细汗的脸庞,他终于没法克.制,一切都那样自然而然。
前所未有的满.足,敬王搂.着累.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娇妻。敬王吻着她的额头,将她的细发捋顺,嗓音还有些暗沉,“是不是皇祖母与你说了什么?”今夜的她有些特别,会这般行事,是因为心疼他,还是想证明她还能伺..候他?难道是皇祖母与她提及充.盈王府后.院的想法?
思及此,敬王蹙了蹙眉,烟染感觉到敬王的不悦,在他怀里靠着,“这是女人家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反正明儿我就放出话去,说你这个王爷罚我禁足,再也不许我出王府了。”
她的嗓音娇.娇的,还带着一股子慵懒,使得敬王不由得又有些想法,他稍稍缓一缓,才启唇说到:“嗯,染染说怎样就怎样。”她素来都分得清内与外,男人家的事儿她还真没管过。是以,这般让他不要理会女人家的事儿,敬王也要尊重于她。
烟染道:“随我怎样?你不怕我的做法,让人说你凶神恶煞,不好相与?连对妻子都这么苛严?”
“你都不怕别人说你不聪明,让人禁足,我又何惧?”敬王捏了捏烟染的鼻尖儿,眸光尽是宠溺:“你这小狐狸。”他确实不需要担心,她的小娇妻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柔弱,虽说善良,可是处理后院的事儿却是游刃有余的。她并非看起来强势的人儿,却每每总能以柔克刚,以德服人。起码她就赢得了甄赫、小安子以及曾经追随的那些侍卫的真心敬重。
敬亲王妃的威仪,不是他这个敬王给她的,而是她自己建立起来的,她内心坚毅且聪颖,值得让人信服。
夫妻俩相对而视,无声地笑着,俩人结婚三载,早已有了一股子默契,有些事儿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便已知晓对方的打算。
这一夜,有些漫长,也许是那场激.情让她心.潮不复之前平静,又或是什么不知名的原因,竟起了梦魇。
梦里,一团白雾后面是一座雄伟宏大的府邸,天空阴沉沉的,视线有些受阻。待看清楚时,竟发现府邸的四周都挂满了白幡,到处是随风飘起的冥纸。
烟染只身站在甬.道中央,听得周边响起悲鸣哭声,让人撕心裂肺,肝肠欲断。
前世的她看见过这样的场景,那时候她虽然悲伤,却没有如此感同身受。而今她面对过敬王战死沙场的消息,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让她几欲崩.溃。
她想起这一幕是在何时,有些慌忙的朝里处跑去。这个府邸很大,她跑了很久很久,可是到处都空荡荡的。
为什么不在呢?她的三姐姐莫烟华为什么没有在荣国公府呢?
烟染不愿放弃,继续仓惶地找寻着莫烟华的身影。
终于,来到了灵堂,望见的是高高悬挂起的黑色棺木。三姐姐莫烟华早已流干泪水,面色苍白,像个木头桩子一样跌坐在棺木旁边。她的目光痴痴,像是望着遥远天际,没有一点儿聚焦。
烟染启唇呼唤,只因三姐姐这等离魂的模样让她担心,“三姐姐,三姐姐。”
可是莫烟华竟然毫无反应,烟染急着想要去扶起她,结果发现自己好像身在另一个空间,根本触碰不到她的身体。
这种情况令她有些慌乱,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就在此时,莫烟华倏地起身朝前跑去。烟染吓了一跳,赶紧追出去。
可是外头竟变成了一片看不见边的碧波湖水,湖水幽深见不到底,烟染再次呼唤莫烟华,那抹素白身影跃下湖水,溅起的浪花冰凉彻骨。 盛宠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