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簪子
长夜漫漫,一个犹如被暴雨洗涤的海棠花儿,枝叶乱.颤,一个像是威武雄壮的雄狮,狂.野奔.放,在他的领地里称王称霸。
这样子的情况,烟染真真没有想到。本以为做足了准备,可是敬王殿下太过生.猛,怎会有使不完的力气与精神头?
刚开始的时候就算是撕心裂肺的难受,她都咬牙忍着,幸好敬王没让她辛苦太久,让烟染暗暗吁出一口气。敬王瞧着她身上的斑斑点点,晓得适才自己太过孟浪,升起怜惜,暗恼自己怎会像只野.狼一般,这般辣.手.摧.花,肆.意的掠.夺,让小娇妻受苦了。
敬王将烟染揽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男人的手带着薄茧,有些粗噶,是因为练剑的缘故。烟染小心地看向敬王,见他闭目养神,刚才的惊涛骇浪使得她这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厢忍下来了,瞧着男人餍足的模样,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其实她早已一点儿力气也没了,靠在他的怀里休息一会儿,便强撑着想要起身清理一下。小木屋没有湢室,不过应该可以打盆水来吧,反正刚才进来的时候明婳也在,就算她现在不在屋外,应该也就在附近。
敬王抬眸看向她,眸光还带着些许迷离,只因方才的滋味太过美好,这会儿还在回味之中。“怎么了?”他的嗓音带着一层砂砾感,却又温温柔柔的,加上清隽无双的脸庞,说不尽的蛊惑人心。
烟染抬手抓起自己的小衣,红着脸,低语道:“将衣服穿起来,不习惯……”没穿寝衣睡。最后几个字虽然没有出口,但是敬王显然已经明白,他也坐起来,竟帮着烟染穿戴。
小衣是鲜红色的,后头有一条金链子作为缚带。敬王体贴地为烟染将金链子挂上,可是手掌却再也离不开了。他的喉头再次滚动,光洁的脊.背,说不出的诱.惑,让他的瞳眸再次覆上一层渴.望。
察觉到敬王的动作停顿,烟染扭头望去,他眸中的光芒她再熟悉不过,以前是不能真.枪.实.弹,只能靠……所以他没完没了的一次次折.腾,可这回是实打实的经历一次,竟然还是不够。
烟染咬了咬牙,看着他呆呆望着自己,呼吸深邃,忍得极是难受,就心生不忍。其实她坐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双.脚有些打.颤,但敬王还年轻,生龙活虎的,以前夜里的时候,就没少与她一次次纠缠。这会儿他显然是心疼自己,这样体贴自己,烟染觉得自己怎会不去疼他?想想也就两盏茶的时间,再忍一回,女人也不能让男人憋得太辛苦,不然就给别的女人机会了。
“其实我还行的……”她的言语一出,敬王陡然一个翻身,直接将她扑倒,健壮有力的臂膀将她禁锢住,生怕她反悔似的。
这一次,烟染觉得自己失策了,感觉自己就像泡在大浪里头,不是一阵子的惊涛骇浪。两盏茶……三盏茶……不知道多少盏茶,竟还是滔天大浪,没有停下的打算。烟染终于呜呜哭出来了,嗓音犹如乳.莺低语,竟让男人越发来劲。
烟染抗议地拍打敬王,可是这点儿力气就像柳枝儿轻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先前还是她心疼他,主动说的,后来就再也轮不到她说话了,简直要将她活吞了去。
反复经历了几回,烟染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上头。
桌上喜烛快要燃尽,帐.内温度却没有减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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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烟染也不晓得自己是怎样睡过去的,身上黏黏腻腻,极不习惯,是以就算睡过去也没能睡太久。
敬王并未阖眼,反反复复折.腾后,终于知晓自己太过孟浪,将她伤了。瞧见她身上的红肿与淤青,他就开始自责,在她累得睡过去时他为她上过药了,就一直望着帐顶。感觉到烟染苏醒,他轻抚着她的脸庞,指腹摩挲,不舍道:“还疼吗?”
烟染背过身子不想理他,可是一动弹,全身骨头都像被人敲断了再接起来的感觉,使得她嗞——的发出一声闷哼。
“是不是很难受?”敬王的嗓音略带紧张,扶着她的肩膀,想要帮着她转身。
烟染不理他,却也只是闷赌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埋怨道:“太贪了,对身子不好。”没伺候好丈夫让他不尽兴的话,不是个好妻子。可若是让丈夫太贪床笫之欢,也不是好女人应该做的。只是敬王这时候年轻气.盛的,想让他收敛点,可真真是个技术活。就拿昨夜来说,她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捶他,挠他,可他越战越勇,推不开,挠没用,捶也是白搭。
“昨晚……是我有些过分了。”敬王这般软言软语的,温柔的语调她听了总是格外受用,纵然有些委屈,心下就像暖风吹过寒冰一样,化了开来。
烟染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闭目养神一小会儿,觉得身子骨稍稍缓和一些,又一次想要坐起。
“累就多睡一会儿。”敬王将环在她腰上的手儿收紧几分,“没人会打扰咱们的。”
“我……想回去沐浴。”身子实在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可褥子没换,身子也没清理,着实躺不住。
敬王挽唇笑了起来,以前是他一直有洁癖的,不曾想,如今与妻子这般风雨,竟然连这茬都给忽略了去。他先行披上袍子,让明婳青婳端来备好的温水。
青婳明婳没有进屋,因为敬王直接将铜盆接过去就进了屋子。
烟染瞧见了,道:“我自己来或者让让丫鬟们来吧。”昨晚他不过是替她挂个小衣的链子,就让他狂.性大发,若是还让他帮忙,那就是她这只羊羔又挂在了狼嘴里。
敬王没有应声,已经直接开始拧帕子了。烟染本身已经快要不能动弹了,只得任由他揽在怀里,然后随他细细擦拭。
“先这么将就一下,穿上衣服,咱们就回去。”敬王的嗓音还是有些低哑,不过与烟染的沙哑相比,又是全然不同的。烟染纯粹是喊哑的,而敬王则是在抑制着心中不应该涌起的绮念。
她的身上不少淤青,敬王眸光微缩,不再想些有的没的,再次自责起来:“以后受不住……你就与我说。”烟染都懒得回嘴了,昨晚岂会没说?哪里刹得住车?
稍稍整理一下,敬王开始为烟染绾发,他研究几下,发现好像绾得都不甚满意,还想再试一番。
“没事的,拿氅子的罩围盖住头,不会有人看见的。”
敬王颔首,“也好。”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白玉簪子,正要给烟染带上。
烟染余光掠见,微微一惊,只因这枚白玉簪子极为熟悉,上头不知名的纹饰,温润的莹光,以及隐隐像是有水波流动的簪子玉身。这不是前世她日日戴在头上的那枚白玉簪子么?
“这簪子不是晴雅谷的东西吗?”烟染发问,突然又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歇住了话语。上辈子,她在晴雅谷住的时候,与依云交好,而这枚白玉簪子可是供在晴雅谷圣祖庙里的一个圣物,据说晴雅谷的祖上就留下话,只将簪子赠给有缘人。后来,烟染没有想到,在她与贤哥儿离开晴雅谷的那日,圣女依云竟将这枚示为圣物的白玉簪子给了她。
当时,烟染既意外又庆幸,没想到自己便是那个有缘人。
而此时这枚白玉簪子在敬王手中,显然他也成了有缘人。只是她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就算敬王知道她曾去过晴雅谷,可是当时他虽然在那儿养伤,俩人终究是错过了。而她那次停留的时间极短,不应该知晓这枚圣物才是。
所以烟染这么脱口而出,还真真有些心虚,她总不能让敬王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吧?
敬王望着烟染的眸光微闪,心知她在不安,蕴着浅笑,温声道:“嗯,是晴雅谷的,此物是个祥瑞圣物,依云姐妹说我与它有缘,所以送给了我,今后你就带着吧。”
烟染稍稍吁一口气,他没问自己怎么知道这簪子的来历就好。“嗯,我很喜欢。”
“以后天天带着。”敬王嘱咐,烟染笑着点头。
敬王望着烟染的笑容开始明媚起来,心下也开怀起来。
当时在晴雅谷,他就是瞧见了供奉在香案上的这枚白玉簪子。若是猜测没错,前世他与她重生,都是死的时候身上有这枚白玉簪子,这个揣测是在顾可鸾身上起的推断。所以他以为烟染已经不在人间,为了再次与她重逢,就想着只要拥有这支簪子,然后结束性命,没准又能重生一回,将她护在身边。
当时他拼着残破的身子前去盗取,却中了机关,不但引发内毒复发,还差点断了筋脉,成为废人。
后来,他才与依云做了交易,留在了晴雅谷,甚至与依云的妹妹假装成亲,趁机清理内乱,保她们姐妹俩度过晴雅谷的大劫,代价便是开口要了这枚白玉簪子。
依云姐妹考虑的甚久才答应的,据说这枚白玉簪子是有来历的,乃是晴雅谷的先祖从一位活神仙手中得到。那名活神仙救过晴雅谷先祖的命,是以,要求他日后将这枚簪子赠给有缘人。相传那名有缘人会与圣女交好,出现后,白玉簪子会有异象。
显然上辈子的莫烟染便是这样得到的白玉簪子,只是……敬王此时为她戴上,却没见有任何异象。许是只有晴雅谷的人才能看出。
“你在想什么呢?”烟染见到敬王看着自己头上的簪子发呆,好奇询问。
敬王摇头:“咱们回去吧。”######
(⊙o⊙)渣鹿想说,这枚簪子其实跟渣鹿的下一个故事有点儿关系。 盛宠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