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院里的草地湿漉漉的,留有昨夜暴雨冲刷过的痕迹。蒜香藤的花苗被雨水打折了几株,翠绿的树叶飘落到草地上,其中还夹着几片刚抽芽的小叶子,呈现一派暴风雨后的景象。
龙眼树上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在这雨后的早晨里显得格外清脆。
“它们一大早起来,发现鸟食杯突然不知去向,肯定该着急的!”
韩奕时想起了袁晨子曾说过的这句话。现在看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于是,韩奕时把昨夜袁晨子冒着风雨在花丛捡拾起来的鸟食杯,安装到龙眼树的树杈上。
这一幕正巧被阁楼上的袁晨子看到,她此时正从飘窗里探出脑袋来,大大地吸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她以为韩奕时早早就出门去了,却不曾想到原来他是到院里安装鸟食杯!
袁晨子趴在窗台上,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在树上的身影,好似一种享受那般。
没多久,孟露妍把袁晨子屋里的备用钥匙送了过来。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听说,昨晚的大风把袁晨子屋里的门给锁上了。于是,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过来418号。
其实除了把备用钥匙送过来之外,最重要的是想见见韩奕时。因此当孟露妍在院里遇见好一段时间未见的韩奕时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小欢喜。
“奕时,原来你这么喜欢小动物啊!”
这样一来,孟露妍觉得韩奕时简直太有魅力了。于是,她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养只小鸟。现在她的家里已经养了一只狗,虽说也算是养了动物,但因为那只狗总是在半夜里乱吠,影响她睡觉,所以对家里的那只狗,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袁晨子倒了一杯水回到飘窗前,这时才看到孟露妍,知道她肯定是送备用钥匙来的。她朝孟露妍招了招手,然后飞奔似的从楼上跑下来。
当袁晨子来到她面前时,孟露妍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袁晨子身上穿着的T恤衫。无论如何她都认得出来,那件T恤衫正是韩奕时的。
孟露妍看了看韩奕时,然后悄悄凑到袁晨子的耳边,低声问道:“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们发生了什么?”袁晨子不知道孟露妍具体指的是什么,有一瞬间,她还以为孟露妍指的是口琴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那是我问你的,你怎么反过来问我呢!”
袁晨子仍旧不太明白,直到看到孟露妍一直盯着她身上的T恤衫看,才明白孟露妍的意思。
袁晨子的脸开始有一点微红,赶忙摆手说:“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昨晚我的衣服被雨淋湿了,可当时门被锁上,进不了屋里,你是知道的。后来,只好暂时先换上韩奕时的衣服!”
孟露妍露出半信半疑的目光。
“真的只是这样?”
“对啊!真的没什么!”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吧!”孟露妍交叉双臂在面前,说道。
袁晨子松了一口气。再看向韩奕时,心想他应该没听见孟露妍刚才说的那些话吧。
“不过,话说回来,”孟露妍补充说:“袁晨子,你已经够让我嫉妒的了。要是你和韩奕时再发生点什么,我可真活不成了!”
“没那么夸张吧!”
“我是说真的,”孟露妍一本正经地说,“虽然知道韩奕时总会有谈恋爱的一天,就算对象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但不管是谁,他谈恋爱我不反对,但千万不能让我知道!不然,我真的要崩溃死了!”
袁晨子对孟露妍这种奇怪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但她同时也在想,若韩奕时跟别人谈恋爱,她会是什么反应。
韩奕时安装好鸟食杯,从梯子上跳下来。
“你们两个刚才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袁晨子和孟露妍面面相觑。
“没什么!”
此时,外面传来摩托车驶过来的声音。韩奕时好像看到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东西。他快步走到院门口。
一个派件员正在往信报箱里塞信报。除了订阅的杂志之外,还有一封白色信件。这封信和前几天那封一样,肯定都是袁文姗寄过来的。当看到寄信人地址一栏的时候,韩奕时吃了一惊。上面写的是森顿大学的地址。他的心仿佛都要跳出来。难道袁文姗就在森顿大学吗?
为了再次确定,韩奕时问派件员:“请问这封信是从森顿大学寄过来的吗?”
派件员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然而,派件员没能确定地告诉他。
“上面写什么应该就是什么吧。不过,也不排除不是真实的可能。其实寄信人地址这一栏没有太严格的要求。”
见问不出什么,韩奕时向派件员说了一声“谢谢”,便回到院里。
虽然韩奕时很快就把信放到杂志的下面,有意隐藏。但袁晨子还是看到了那是一封白色信件。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和上次那封白色信件一样,都是同一个人寄过来的。
自从看了上次那封白色信件上的内容之后,袁晨子总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一有空就跑到院外的信报箱看,时刻关注着哪天会不会又有类似的信件寄过来。果不其然,现在对方又寄来了第二封。
从韩奕时刚才的举动可以看出,原来不止袁晨子,韩奕时也一直在留意着信报箱的动静。在这一点上,韩奕时和她有着一样的预感,觉得对方还会再寄信过来。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信封上的寄信人地址一栏填上了地址,而且写的是森顿大学的地址,这是袁晨子后来才知道的!
韩奕时拿着杂志和白色信件上楼去,留下袁晨子和孟露妍两个人在院里。
“您有听见韩奕时和派件大叔在说什么吗?”
袁晨子摇了摇头,说:“没听见!”
孟露妍往上瞟了一眼,说:“我听见好像是奕时在问派件大叔,知不知道信是从哪里寄过来的……都怪你,刚才突然说要把梯子搬到车库去,我才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袁晨子笑了笑,没有辩驳! 木叶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