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在我心不在焉看着电影,吃着薯条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江廿,我心想完了,他肯定又惹事了,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怎么了?”我接起了电话,语气显得有些着急,他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下,然后气定神闲地说道,“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吃臭豆腐。”
臭豆腐?
我捂了捂狂乱跳动的胸口,才知道自己过于紧张。我快速地调整了一下我的心情,然后说道,“你吃吧,我不用了。”
挂了电话,我将手机放在了一旁,决定不再去看他,我在家里担心如此,他倒好,还有心情去吃臭豆腐。
我将薯片咬的咔嚓咔嚓响,始终觉得不够解气,于是我又开了一听可乐,开启了我的肥宅快乐生活。
等江廿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靠着书桌睡着了。他路过我的房间,然后看到了满地的狼藉。
在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悠悠转醒,但为了避免尴尬,我假装还睡着。他没有戳破我,替我收拾着地上的残局,然后安静地退出了我的房间。
我醒来后对着房间的门发呆,实在不知道这段时间的江廿是怎么了?
或许,我应该相信他说的,这次换他来走向我。
我摇了摇头,努力摒弃这种思想,我从来都是看不他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站起了身,想着是该出去还是继续待在屋里的时候,江廿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块抹布。
“你醒啦。”他没有一点尴尬地走了进来,然后开始擦起了地板。
我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好奇地问道,在他的出去的时候,我查过电影的档期,现在这个时间点,都还在放映中。
他将抹布叠了起来,放在了手里,“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这样说,好像在责怪我,是因为我才导致他没能看成电影。
我吸了吸鼻子,指着门说道,“我觉得男孩子直接进女生的房间不太好,以后进来请先敲门。”
他眼带笑意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模仿古代臣子鞠躬作揖的样子,说道,“喳,奴才就先退下了。”
我忍俊不禁,努力克制住笑意,直到他退出了我的房间,我才放声大笑。
他变了。
即便是在以前,他也不会同我开这样的玩笑。
可遗憾的是,即便这样,他与我之间也不可能重新开始。
(2)
我在那天傍晚的时候,出了门。
待在家里一天,再次出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骑着自行车到了镇上,然后买了些水果,冬天傍晚的小镇,家家户户都传来做饭的香味,我闻着香味,骑车经过大街小巷,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时的我无忧无虑,而现在的我,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每个人都在改变吧,或好或坏。
一对小情侣经过我身边,说着他们之间的悄悄话,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孤独极了。
多久没有想起的莫谷,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
看来,我还是无法忘记他。
不管是以前的江廿,还是以前的莫谷。
他们都在我的心里烙下了痕迹,只要周边稍有人提起,或者只是同过去的我们做着相似的动作,我便会想起他们。
莫谷,他现在过的好吗?
我打开了手机,翻开了莫谷的微信,他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还停留在他和章末的合照上。
我苦笑了一下,他又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明明,所有人里,我才是备受煎熬的那一个,可为什么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他和他。
我收起了手机,再次骑上了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我想。
(3)
“明天我们要出发去周边玩上两天,豆豆就交给你了哦。”一进门,我便听到了我妈开心的说话声,她的对面站着江廿,好像在交待着什么。
看到我来了,她开心地朝我走来,然后和我说出了一个我极其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我们要出去玩几天,这几天你和廿廿在家里要互相照顾哦。”
廿廿?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我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江廿,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颓丧了起来。
“你们要去多久啊?不能带上我吗?我也想去。”我哭丧着脸,看着我妈。
她用手点了点我的头,娇嗔道,“就不能给我和你爸一点私人空间吗?我们要过二人世界。”
我摸了摸被她触碰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我一个人在家可以啊,但是江廿也在啊,你们就对他这么放心吗?
“好了,我要去收拾行李了。菜谱我已经给廿廿了,你喜欢吃的他应该都会。”我妈步伐矫健的上了楼,我看着她的背影欲哭无泪。
我再次看向了江廿,他站在厨房门口,笑的异常开心。
我挠了挠头发,也跟着上了楼。
上一秒我还沉浸在怀念莫谷的悲伤当中,而这一秒我却不得不继续面对生活里的琐事,也难怪大家都说时间是治愈病痛最好的良药。
“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江廿靠在我的门口,看着坐在书桌前托着腮发呆的我。
我纠结的是照顾我这件事吗?
我纠结的是我要和你同出一个屋檐下,只有我们两个人。
放在以前,我一定高兴坏了,可是现在,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我不想同他说话,继续发着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说道,“你书架上的专辑?”
我抬起头来,看向他,然后再次收回了视线。
“被我收起来了。”
他静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不准备说话转过头来看他时,他却从门口进来,将我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对不起啊,艾豆。”
“过去,都是我的错。”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只不过有几个字的吐音里带着丝沙哑。
我的心在他说这些的时候软的一塌糊涂,理智早已流失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余百分之一还在苟延残喘。
“江廿。”我叫了他一声。
“嗯。”他回应道。
“我还没有办法重新开始。”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开我。
他却将我圈的更紧了,仿佛以为,这一次松开后,我便再也不属于他了。
“我等你,等你说我们能重新开始的那天。”
“那可能会很久。”
“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我看向他,第一次觉得有一个人同我一样,傻的可爱。 爱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