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鸳鸯玉佩。”
女人凑了过去，小声地对高凡说道，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得意。
高凡原本云淡风轻地脸也有些凝滞了，从女人笃定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
鸳鸯玉佩的事情，到目前来说，只有高凡一个人知道，甚至连陈育梅都没有告诉，女人如同直接进入了高凡的内心，窥探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快，高凡收拾好心情，又笑眯眯地说道:“什么玉佩？”
“鸳鸯玉佩呀——”
“你和我开玩笑呢？你瞧我这身上，哪里带着玉佩了？”
高凡连连摆手，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脖子，想要立刻终止这个话题。
女人却不肯放过，再次凑了上来，气吐如兰：“我可没说是待在你身上的呀——”
说完，伸出一根玉指，点了点高凡的胸膛。
一股凉意瞬间就从高凡的脚底攀上后背，这古怪的年轻女人是真的知道！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一眼看穿自己的底细，或者说，自己此刻就像一个裸奔的人，秘密被看了个精光。
感受到高凡有些惊恐的目光，女人嘿嘿一笑：“你不用紧张——”
“所以我说，我可以帮你三个忙……”
“不知道这位高凡哥哥还看不看得上……”
“骨雕是不是可以卖给我了？”
女人看着高凡的眼神有些魅惑，虽然是询问，但是语气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早知道事情可以如此简单，自己之前就不应该和高凡磨磨唧唧，还跟了他一个多小时，简直浪费时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凡定了定神，很快就将内心的震惊压制下来，冷冷地问道。
这个神秘的女人竟然能够将自己看穿，在没有清楚她的身份，她的目的之前，并不能保证她究竟对自己是好是坏，有利还是有弊。
最好是问清楚，到时候就算把骨雕送给她也无妨。
“小女子张雨薇。”
“高凡哥哥见笑了。”
女人微微一欠身，像极了古代女子的样子。
高凡眉头一皱，对这个名字显然是没什么印象。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识。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高凡哥哥您是大忙人，自然是不会认识我们这种小角色。”
张雨薇笑道，这个笑容看在高凡的眼里，却让人有些不适。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高凡没有明说，但是意有所指。
“你想知道？”
张雨薇冲他眨眨眼睛。
高凡点了点头，女人却轻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来，显然是想要骨雕。
“六百万。你刚才说的。”
高凡晃了晃锦盒。
女人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高凡轻笑一声：“你看有人信吗？”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高凡的目光有些怪异：“我是神婆，总可以了吧？”
张雨薇没好气的白了高凡一眼，似乎极不情愿说出自己的身份。
“哈？”
高凡有些愣住了，神婆？这不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吗？或者说，神婆不是应该是那些年纪大了的，会念几个咒几个偏方的老妪？眼前这人这么年轻，好没有说服力。再说了，现在还有神婆这种职业的存在吗？
高凡狐疑地看了张雨薇一眼，显然是没有相信。
“切，你爱信不信吧。”
张雨薇自然是想到了他的反应，也没有意外。
“现在可以卖给我了吧？”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个价嘛......”
高凡怪笑道。
“喂，高凡，你别不识好歹。”
“我都答应帮你三次了，你不会还想卖给我六百万吧？”
“怎么会怎么会——”
高凡伸出根手指头来:“一口价，一百万！”
这个价格也并不算高，高凡还能赚二十万。
张雨薇的神色有些挣扎，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刚要伸手去拿锦盒，高凡又将手一收，她就抓了个空。
“你干嘛？”
女人脸上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气。
“先付钱。”
高凡举了举手机。
“我只能给你现金。”
“没事没事，总之你先给我就是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高凡笑眯眯地道。
张雨薇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来，领着高凡就往广场外走去。
高凡自然是有恃无恐，反正东西在他的手上，也不怕别人耍什么花招。
张雨薇走出东园广场之后，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陌生的地名。
高凡坐在后座位上，冷眼看着这个神秘的女人来。
好看是真的好看，但是也是让人看不透。
有一句话这么说来着，有些美丽的东西总是有毒。高凡现在十分认同，起码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例子。
“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
张雨薇并没有避开高凡的目光，而是迎了上去，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
“看美女。”
高凡淡淡一笑，将目光收回，看向了车窗外。
很快，车就停靠在了路边。
下车后，张雨薇快步地朝一个小区里走去。
大门上的名字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只能勉强看一个“水”和“韵”字。
高凡跟了上去，张雨薇似乎和门口的保安颇为熟悉，十分热情地打了招呼。
小区里的灯光很暗，只能堪堪地照亮脚下的，建筑也很低矮，应该是楼中楼。
灯光稀疏着，这个点了，基本上都睡了。
只剩下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交相呼应。
张雨薇走得很快，本来就是一身黑衣，现在更是要仿佛融入这夜色里。
不一会儿，两人就走上了一栋单元楼。
看样子这个小区应该是有一些年头了，没有电梯，楼道的灯光昏黄。
一些人家的门口贴着的福字和对联都掉色了，春节刚过，显然并不是今年新贴的。
高凡跟着张雨薇默默地上楼，将整栋楼连同附近的构造都看了个遍。
“吱呀……”
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来，张雨薇打开了灯。里面的景象呈现在高凡的眼前。
屋里的装修布置和整个小区格格不入，就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墙壁上挂着不少的画，多半都是一些人物故事。
一些搁架上放着些奇形怪状的仪器，旁边的桌子上还散落着几本书。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一件紧闭的房门。
门上有个巨大的法阵图案，像极了街上的涂鸦。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这某种香薰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还不错吧。”
看到高凡打量着自己的家，张雨薇脸上有些得意。
“你真是神婆？”
高凡走到搁架前，拿起一个铃铛，想起自己小时候看的电视剧来，道士一边摇着铃铛一边舞剑驱鬼。
“我都说了，爱信不信。”
张雨薇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水。
“那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玉佩的事的？”
高凡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不弄明白不肯罢休。
女人看着眯起眼睛将高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走到他的身前凑了上去。
张雨薇应该是有一米七多的个子，两张脸的距离不足一个拳头，高凡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温热的鼻息。
她的手轻轻地搭在高凡的肩上，另一只手却放在了高凡的胸膛。
微妙的触碰让高凡的身体有些僵硬起来，女人似乎有种魔力，让他动弹不得。
过了半晌，张雨薇轻笑一声，将手抽离，转过去坐回了沙发。
看向高凡的眼中充满了不明的意味：“我能够感觉到。”
“那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高凡的语气有些急切。
话以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有些傻了。
人家都说了自己是神婆，还要问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明摆着白问吗，别人会告诉你？
果然，张雨薇只是摇摇头，目光像是要穿透高凡一般。
“碎玉和全玉。”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