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炳海冲高凡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高凡。”
苏婉洁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过去挽住了苏炳海的手。
“苏伯伯。”
高凡冲他和董阳康夫妇点了点头。
苏炳海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话是到了嘴边，但是最后都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高凡有些不解，董阳康这时候却是拍了拍苏炳海的肩膀，将刚才他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高凡。
在场的大部分的嘉宾都是汪家的潜在合作对象，过了今晚，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会或多或少地和汪家有一些合作。
当然，其中又很大的一层关系是因为汪家和莫家的合作。
可以说，从某种以上来看，莫家和汪家达成了资源共享，特别是在客户资源上面。
“资源共享？”
高凡几人都是有一些诧异，能够做到资源共享，就算只是简单的客户资源，那也完全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先不说汪家，莫家竟然会同意？
难道说汪家还有更加诱人的条件?
董阳康也是知道这话说的有点不切实际，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并且，汪家和莫家的合作，不只是把目光放在了临泉。
当然，临泉是他们的第一步。
“这个启明计划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恩典忍不住问道。
苏炳海和董阳康互相交换了眼神，看起来很犹豫。
“哎呀，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支支吾吾的。”
董夫人见两人藏着掖着的样子，插嘴说道。
“高凡小兄弟，你别放在心上，只是这启明计划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什么……”
妇人面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承上启下，盛世明珠。”
高凡若有所思地说道：“承上启下……是承什么上，又启什么下呢？”
“承上，自然是承汪莫两家之前的上，而启下，是他们的未来。”
董阳康解释道。
“盛世明珠，据说是汪莫两家会着重在珠宝方面进行合作。”
“珠宝业么……”
高凡耸了耸肩，这和他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莫家的手伸的很长，保不准不会将目光瞄准其他的地方。
“唉……”
苏炳海叹了一口气：“临泉市是启明计划的第一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站。”
“不过这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是怎么样的，还是要一步一步地看下去。”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高凡看着汪志勇的那一堆人，心里竟然觉得有一些不现实的感觉。
纵然是开心的人放肆开心，担忧的人愁容满面，他却几乎是没有什么危机感。
甚至是感觉不到有什么事情，会因为汪莫两家的合作、还有那个什么启明计划而发生重大变化。
唯一能够给他最为直观感受的，就是莫胜凡那惨败的脸。
他不止一次隔着人群和高凡对视，两个人的眼神在短暂的交锋之后分开，高凡甚至可以看到莫胜凡嘴角带着的阴冷的笑容，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仿佛所有事都在他的股掌之间。
高凡很讨厌这种感觉，可是他又无迹可寻。
他总觉得是漏掉了什么事情，但是偏偏怎么想也是想不起来。
高凡走出会场，准备透透气，
苏婉洁跟在他的身边，有些沉默。
会场里嘈杂的人声依旧依稀可闻。
侍应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都微微地鞠躬问好。
走廊里还有些其他人，不是出来透气就是出来打电话。
他们都低声交谈着，生怕被人听见。
目光也警惕地看着周围。
高凡牵着苏婉洁默默的路过他们，然后来到了个无人的转角处。
高凡靠着墙壁，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苏婉洁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高凡闭上眼睛来，摇了摇头，握着苏婉洁的那只手手心开始出汗。
苏婉洁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担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高凡这样。
过了良久，高凡才是睁开眼来。
低头看着苏婉洁的那双眼睛，目光盈盈。
“不管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好啦。”
苏婉洁笑着看着他，轻声说道。
高凡晃了晃脑袋，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很奇怪。
“我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啊？”
苏婉洁有些疑惑。
“我总觉得，汪家和莫家合作的事情一定不只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高凡很认真地说道。
苏婉洁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是点了点头。
“可是我又想不出来……”
“算了，且行且看吧……”
高凡叹了一口气，他的直觉给他的感觉不能够立马得到印证，这是一件很闹心的事情。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回到现成，穆尚余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红光满面。
“穆董事长。”
高凡笑着和他打招呼。
穆尚余先是看了看高凡，然后再看了看一旁的苏婉洁。
才笑道：“高老板真是好福气！”
“这位是苏家的苏小姐吧，还真是郎才女貌！”
说得苏婉洁地脸有些发红。
“穆董事长，还是该我恭喜你。”
高凡端起一杯酒来：“和汪家合作，以后贵公司在临泉市可就真的是要腾达了。”
虽然自从上一次的交流会之后，高凡和存真拍卖公司就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毕竟是在同一个圈子里，也是有一些耳闻。
短短的几个月，存真拍卖公司就成为了临泉市拍卖公司的前十企业，并且靠着手中将近一半的对临泉古玩市场的掌控权，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穆尚余听到高凡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不减，没有否认但却也没有肯定，只是和高凡碰了碰杯，然后说道：“高老板，您看，关于曾经我们提到的关于合作的事情？”
穆尚余笑眯眯的看着高凡，抿了一口酒。
“穆董事长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只是诠真阁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高凡再次回绝了他。
穆尚余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有改变半分。
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想到莫胜凡竟然是莫家的人，穆董事长的公司还真是卧虎藏龙。”
在穆尚余临走时，高凡又是说了一句，自然是话里有话。
对方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启明珠宝会在掌声和奉承中结束了。
以莫胜凡最后的讲话作为落幕，都是些过于官方的东西，高凡听了半天也是没听出一点有用的出来。
从珠宝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津津乐道着汪莫两家合作的事情。
高凡原本没有兴趣去听，甚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但是有一处的谈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两个男人，两个人都很年轻，估计是哪一家的公子哥。
“今天怎么没看到祈家没来？”
“按照他们两家的关系，不应该呀……”
“嗨，你不知道？”
“听说那大小姐打闹了一场，说什么都不来……”
“为什么啊？不是说汪少爷连戒指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这谁知道啊……”
两个男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接着又是惋惜似的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祈家大小姐为什么会和汪家有婚约！”
左边的人有些愤懑，他的同伴听了连忙捂住他的嘴，眼睛左右看了看。
“嘘……你小声点……”
高凡默默地听着两人的谈话，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人家汪家好歹这几年也是快要赶上祈家了……”
“况且他们和莫家再一合作……”
“说不定以后祈家就要改姓汪了！”
“都让你小声点！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两个人说着，就加快了脚步，走出了会场。
高凡听得心惊，特别是那一句“祈家都要改姓汪”，虽然听起来很狂妄，很不切实际，但是却又有那么一点地让人不得不相信。
即便是空穴来风一般，可是就一直萦绕在高凡的心头。
祈家没有出现，就算是祈梦雨大闹一场，都不可能没有人来参加这个珠宝会，甚至没有派一个代表前来。
这仿佛是这场珠宝会的一个盲点，但是高凡却想不通。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