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鬼市？”
高凡微微一愣，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据陈育梅说，东园鬼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发展起来的。刚开始只有几个小摊，后来慢慢地很多人都聚集了过来，在那里摆摊。
“以前我年轻时候，那里还有许多卖古玩的。”
“现在就不是很清楚了，很多年没有去过了。”
陈育梅告诉高凡，东园鬼市的坐标在东园广场，在她的印象中，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早上五点是出摊时间。
了解到这些，高凡决定明天就去看看。
东园广场就在居民区的附近，以前这里还有许多男女老少参加娱乐活动，现在有更多新兴的广场修建发展起来，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大爷大妈们晨练跳广场舞的场所。晚上一般过了九点，这里就没什么人。
大概十一点多，高凡就来到了这里。
也许是时间还早，已经摆好摊位的人还不多。还有一些人还在陆陆续续的往广场的中心走，想找一个好位置。
“小兄弟，我看你有些面生啊。”
高凡正在四处观察，一个已经摆好摊的老头说道。
听到声音，高凡转过头去，一个裹着军绿色大棉袄的瘦小老头正看着自己，两只手都揣在袖子里，嘴里叼着一根刚刚卷好的叶子烟。
“感兴趣，就过来看看。”
高凡点点头，目光落在老头的地摊上。虽然东西都很普通，年份也不是很久，但却都是真的。
“知道这里的年轻人可不多啦。”
“现在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都喜欢去酒吧，喝酒啊蹦迪。”
“你还有点闲情逸致。”
老人瘪瘪嘴，一副不忿的样子，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高凡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他来这里可不是来看稀奇的。
“不过我看你也就是来图个新鲜。”
老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那些人也知道你不会第二来，所以肯定会狠狠的宰你。”
“如果你是成心的想要买什么，悄悄告诉你一个方法吧。”
老人神秘兮兮地朝高凡招招手，示意高凡凑近点。
高凡一脸狐疑地将耳朵侧过去，老人嘿嘿一笑。
“讲价起步——”
“去掉一个零，价格再砍半。”
这个道理高凡自然懂得，不过老人多半是认为他只是好奇，是来凑热闹的，怕那些摊贩看自己面生，就大开价格。
“谢谢！”
高凡感激得说道。
眼前这个老头人还不错，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高凡就在他的摊位上随便挑了几样还能看得过去的几枚小铜钱。
“200块。”
老头很高兴，高凡也没有讲价，给了钱后，直接往别的摊位走去。
周围的摊位开始变得多了起来，也有许多淘货的人聚集在周围，有的三两成群，有的则和高凡一样是独自一人。不过其基本都是中年人或者年纪比较大的老人，三十多的都很少见，更别说高凡这种小年轻。
当他们的看到高凡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一丝惊讶。
高凡四处走着，老头说得果然没错，许多摊主看到自己是生面孔，都十分热情地招呼他过去看看。
都在说自己的东西有多么多么好，成色品质多么多么上乘，其实他们手里拿着的不过是些常见的玛瑙和品质不怎么样的玉石。
“小兄弟，你看看我这蜜蜡。”
“纯印都国老蜜蜡。”
一个体型略微有些发胖的男人热情地招呼着，脖子上挂满了黄橙橙的蜜蜡佛珠项链。
到了凌晨一点多，东园广场才真真正正的热闹起来。
黄与白的灯光下，人头涌动。
高凡来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没有看见什么稀缺货，小玩意儿倒是买了不少。
“你怎么还没走？”
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高凡回头一看，是先前遇到的那个老头。看样子应该是准备收摊了，胳肢窝下夹着红布，单肩背着一个鼓囊囊的背包。
“我还没看够。”
高凡笑道。
“你还真没来过！”
“老在外围有什么好逛的？”
“你得往中间走！”
老头一脸着急的样子，伸出手来指着高凡背后的那一片区域。
“越里面啊，好东西越多！”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眼力。”
说完，老头也没等高凡回话，就消失在人堆里。
高凡看到老头指示的那个区域，他确实没有去过，一直在各种吆喝声里来来去去。如果将整个东园广场比作一个鸳鸯火锅，那么外围的就是沸腾的红锅，中间则是平静如水却味道醇厚的白锅。
高凡开始朝着中间区域走去。
虽然地摊上陈列的物品都差不多，不过品质却比刚才看到的那些好了不知一丁点。
很快，高凡就被一个摊位上翡翠原石吸引了。
摊主是一个面帘横肉的男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四五，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大金链子。
“翡翠原石，100元一开。”
“现场买，现场开。”
金链男人看到高凡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开口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身后的切石机。
换做以前，高凡肯定会对这种带走赌运气性质的活动不感兴趣，但现在的他却完全不同了。
玉佩带给他的能力，使他透过石头的表面，将内部的材质结构看得清清楚楚。
俗话说商人无利不起早，金链子男人摊子上的原始很难开出品质上佳的翡翠，能够不赔本已然是很不错。
但是就在高凡扫过那些黑色的手臂大的石头时，有一块引起了他的注意。
尽管黑色的石皮与其他无二，里面确是晶莹剔透的翡翠。初步估计，应该起码也算是冰种。
“我要开十个。”
高凡开口说道。
金链子男人微微一愣，搓着取暖的手，脸色一喜。
“一千块。”
“先给钱再开石。”
为了避免结果不如意而赖账的情况出现，首先付钱已经成为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高凡付了钱后，先挑了几块里面什么也没有的石头，在挑了一两块不至于亏本的原石，最后再挑了那块自己之前相中的。
金链子男人叫了几个伙伴，一块一块的将原石搬到了切石机旁。
很快，摊子周围就聚拢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高凡的举动无疑是大动作，一般来说，赌石的人都会去边境，而来这里的人，最多只会买一两块碰碰运气。而且谁都知道，这些黑色的所谓翡翠原石，其实只不过是珠宝公司挑拣过后剩下来的废料，里面几乎没有好东西。
“这是哪家的败家小子？”
“买了整整十块？”
“啧啧啧，一千块呐……”
“一千块算什么，哪里来的乡巴佬？”
高凡站在切石机旁，静静地等待金链子男人把石头放好。对耳边的声音不为所动。
“大哥，快开始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切完这十块石头，都不知道是几点了。
高凡忍不住催促道，他还想要去其他摊子上逛逛。
金链子男人应了一声，将第一块石头放好后，启动了机器。
伴随着刺耳的切割声音，和绚烂的迸发的火星，石头被缓缓地分成两半。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没有意外的，第一块石头里，什么也没有。
“唉……”
不知是谁，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过没有带着丝毫的惋惜，而是充满了讥讽。
“小兄弟，没有。”
金链子男人看向高凡，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那些人都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买了两三块，不想高凡，一口气就买了这么多。
高凡一脸无所谓，他整整想要的，不过是其中一块罢了。其他的，都是在为它打掩护。
“继续。” 超级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