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进入秦王城,中途加入了三位老物。
一行人刚刚走到秦王殿之前时便被禁卫拦下。一骑虎贲营出现,只是生冷道:“西王使者,要见秦王。”
那数十名禁卫看见虎贲营,脸色均是一遍。忽然反应过来话中意思之后,就慌忙通报了上去。虎贲营再一次隐匿在了阴影之中。
路西法抬头看着这恢宏森严的秦王殿,面无表情。三位老物则是一幅看戏的心态。
路西法很快得到了通行,三位老物也是跟了上去。
秦王殿或许是这世间最高的宫殿了,除了那空无一物的巅峰以外,它俯视西地群山,而西地群山又俯视整个无边天下。
如此这座秦王殿依旧是最高,但多了丝苍朽的岁月之感。
天道长逝后,如此景象早已见怪不怪了,但实际看到堂堂秦王殿也变得如此,不禁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唏嘘。
进入秦王殿,秦王戴高冠,肃然以待。早在路西法之前,便有信雕来报,这位使者是谁了。
路西法进入王殿之中,傲然站立,并不行礼。在若干如刀似斧的目光之中屹然不动!
三位老物一起步入,秦王目光微缩。
只见那高冠之下,秦王已是苍颜白发。
无论是路西法还是三位老物见到此状,心中都忍不住惊讶。什么时候,意气风发如秦王也垂垂老也了?
路西法正面秦王,气度不输。秦王于高高王座之上,慢慢端详着路西法。两人谁也不说话,似乎只是沉默。
三位老物在一旁旁观,亦在端详两人。他们是否又真的在局外?
终于,秦王开口道:“我终于知道西王为何能在短短时间内统一西方了。”
路西法闻言,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原来你们是叫他西王,倒也妥切。”
秦王却是语气忽然凌厉道:“路西法,那你此行又要为西王做些什么?”
路西法并没有被秦王所慑,只是轻轻笑了笑道:“我已经履行完了我曾经给予他的承诺,所以不在需要为他做些什么了?”
秦王又道:“那你来东方干什么?”
路西法开门见山道:“找白帝!”
秦王眯起了眼,眼中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路西法依旧镇定从容地看向身后的三位老物道:“你们来西地是做什么的?”
闻言,秦王泛着危险光芒的目光也是看向三位老物,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斩的趋势。
三位老物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道:“陪后辈读书。”
路西法明显愣住了,就连秦王对于这个答案也感到不相信。
路西法不敢相信道:“你们不找白帝?”
老马开口道:“白帝不在西地。我们倒是曾和白帝见过。”
听到此句,路西法和秦王的目光不禁汇集过来。
老马只是沉了一沉,继续道:“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秦王有些急迫地问道:“你们在哪儿见到白帝的?”
“隐乡。”麻雀和青蛇道。
“故京。”老马道。
气氛再次沉默,秦王和路西法各有所思。
还是秦王先开口道:“你说你是西王的使者?”
路西法点了点头,缓缓道:“我的确是西王的使者,西王愿意在边境和秦国停战。但是西方并不是只有西王,还有教廷。”
对于路西法的意思,秦王并没有怎么在意道:“教廷和西王的关系我不管。但是犯我边境,便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路西法听了只是不置可否道:“西方大陆虽然略小,但是向来王侯公国众多,能将之一统得和教廷分庭抗礼的,西王是第一个。西地虽强,若出群山,亦要惮之。西王的意思是,神主已逝,教廷已死!”
秦王听了,只是笑道:“这位西王当真是雄才伟略啊。只是孤,只要做好一个守成的王便可,犯我者,诛之!”
路西法道:“那是自然。”也不知是认可秦王的前一句话还是后一句话。
秦王转而看向三位老物,沉声道:“那你们三位又是代表哪一方?天庭?帝国?还是曹国?”
麻雀和青蛇正要说什么,老马只是摇了摇头道:“老了,老了,只是想做一个闲散人,哪一方都不代表。”
麻雀和青蛇狐疑地看向老马,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秦王又道:“那篇潜弱强王是你们的后辈写的?”
老马闻言,有些傲然地点了点头。
秦王只是道:“有些眼熟。”
眼熟?老马一愣。眼熟?怎么会呢?安若在和丑儿提及潜者弱者强者王者的时候,老马也是觉得眼前一亮,就连它都感到新鲜。秦王怎么会觉得有些眼熟呢?
好在秦王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追究下去。而是又继续道:“那位周洛是隐乡传人?那跟着姬玄的俞亮呢?”
麻雀和青蛇不禁相视一眼,慢慢道:“周洛只是恰好在隐乡而已,算不得隐乡传人。”
它们可是知道西地对隐乡可是不怎么待见的。
秦王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看向两位老物道:“该不会是天子一脉吧,此刻或许是天子余脉了。”
两位老物眼中俱是一惊,又恢复平常道:“些许是吧,但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老马听见,心中也是一惊,仅此而已。
而路西法则要在意许多。天子一脉吗?她也曾听过。神秘而又强大,有着莫大气运加身,无愧“天子”二字。
秦王对于三位老物一行中人的兴趣显然要高得多。只见秦王再次问道:“那林枫只不过是个墨家弃徒。那安若又是何许人也?”
两位老物皆是看向老马。
老马只是道:“我也不清楚,只知极高。”
“极高?”秦王思衬了一下,又道:“比之白帝如何?”
和白帝相比?路西法不由地看向三位老物。
老马仔细回忆故京中的一幕,缓慢道:“或有不如,去之不远。”
这一刻,秦王和路西法,还有其他两位老物都惊住了。
“那位安若究竟是何许人也?”秦王不禁喃喃道。
其他几人也在苦思。比之白帝稍弱的,古往今来也就那么几人。安若会是其中一人吗?
秦王再次问道:“他去了草原,还有来秦国?”
老马点了点头。
秦王若有所思,然后看向路西法道:“你好歹也是一代帝境,我无法拦你东行,但你需记得点分寸。否则,如今天下,无人能挡得住虎贲营的必杀之心。” 行道少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