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甘心吗?”突然其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正在喝酒的人。
司亚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冷淡的声音响起,“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别想破坏他们。”
当凌云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哑然一笑。
司亚微眯眼睛,眼光如锥。
他苦笑道:“哈,原来你和我不一样,你不喜欢她。”
凌云原本以为他和他一样,今日一见才发现错了。
本以为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只有一人罢了。
从凌云叹息的语气中,司胜这才放下心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刚来到这的那个完全懵懂无知的人。
其实,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个秘密。
他维护她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作为星语族人的从一而终的承诺罢了。
虽然清猗不知道的那场仪式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但从小生活在族群的司胜却早已将它记牢,他不喜欢她,他清楚,但是他已经对星落神承诺。
神说:要有光,所以遇见了你。
司亚内心低语,笑着继续喝着酒。
两个心态不一的人却出奇的和谐,两人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同于这边的热闹,幽深的皇宫总是寂寞的。
多少宫女将青春埋葬,白发苍老,穷其一生。
看着门外的梧桐树,那红色的高墙阻挡了无限的风景。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呢?”林曦看着天空璀璨的烟花询问着她旁边的丫鬟。
扶着林曦的丫鬟多次被派出采购,自然明白宫外发生了什么。
作为从小陪在她身边的丫鬟,她自然明白她家娘娘的心意。
扶着林曦的她,低着的头开口说道:“今晚是清家和思家的订婚。”
林曦没有任何起伏的心绪,看着面前的人,这一刻的她居然连她的心思也摸不透了。
“娘娘,”丫鬟轻语纠结地看着身不由己的人。
“他也应该去了,就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烟花璀璨,不过一瞬,纵使万般美丽,终也消弭天地,年华易老,我该何去何从?”留下一个无解的答案,林曦笑看着那美丽的烟火随后转身离去。
那红色的大门重新关闭,宫中寂寞,莹草腐朽。
“盛伯,你……”坐在庭院中的两人商量着他们的事情。
“这件事你不需要管,只需要将你的事情做好就行,我们这么久以来的布局,终于要成功了,”负手而立的人恨辣地掐下了一块叶片。
绿色的叶片,带着那受伤的折痕飘落。
转身离去的人,只留下了一身空影,看着离去的人,站在庭院中的男人只是微微叹息。
随着两个人的订婚落下帷幕。
或许难以放心的清辙却在这一刻终于倒下。
看着不断咳嗽,脸色苍白的人。
坐在清辙旁边的清猗拉着他的手,沉默不语。
知道自家的这位小祖宗一定的是生气。
拍了拍她的手,随后看向了旁边站着的人。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事和他说,”清辙在咳嗽声中说道。
当清猗不满地离开后,屋中只有清辙和思无邪两个人了。
站在屋外的清猗苦等了较长的时间后,那大门才终于打开。
当在外面踱步的清猗想要冲进去的时候。
思无邪拉出了她。
“岳父大人要休息,我们暂且离开吧,”思无邪平静的声音响起。
叹了一口气的清猗,只是带着生气的眼神看一下那旁边站着的小裴。
摸着这鼻子沉默不语的小裴。
在思无邪的眼神示意下进去照顾了清辙。
知道自己身旁的人心绪不好,拉着她两人坐在了庭院的秋千上。
这时的思无邪出乎寻常地从后背紧紧的抱住了清猗。
“我父亲和你说了什么,”清猗轻语,螓首靠在他的胸口。
思无邪轻嗅着她的秀发,感受到怀中的温度,不断地确定她人的存在。
这才开口,“岳父大人,只是恭喜我叼走了一枚小祖宗,说你只有两件事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还说一旦售出,概不退货。”
思无邪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也只不过是在缓解她的心情。
清猗听到微微一笑,她怎么不知这是他父亲在为他铺路,他不过是担心他不会好好照顾她。
清猗这一瞬也终于明白,一个父亲的父爱。
眼神朦胧,泛一层水雾的清猗紧紧的握住了身后人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慵懒地靠在他怀中。
风清扬,秋千荡,只有两个缄默不语的人坐在那儿。
当漠北的战争白热化,一封书信吹响了征战的口号。
思无邪不得不再次出兵漠北,而这一次不同于上次的盛大。
漠北军的大部分兵力早已经奔赴战场。
而这次只有思无邪和他的亲兵以及木兰前往。
本以为也只有几个相熟的人欢送他们,也不知道百姓从哪得到的消息,早早地就站在城门的两边。
百姓大声地呼喊着。
至少在这一刻思无邪觉得他值得,责任没有实体,但他总压在思无邪的肩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因为清辙生病的原因,忍住强烈的冲动清猗并没有跟随而去,再者思无邪心底也不想她前往了。
站在城楼上,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清猗忍受着离别的痛苦。
看着那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回头看了一眼他心中的人,扬起一抹笑,在心中勾勒出她清晰的容颜。
扬起马鞭,在马蹄声中,几人扬长而去。
“小姐,”站在旁边的桃夭看着清猗伸出手的样子,轻轻地安慰道。
直到看不见身影,清猗才狠心转身离去。
只有一滴清泪遗留在风中。
连着数日,清猗在清府照顾着清辙,陪伴在他身边,难以知晓外界的消息。
而生活在宫中的林曦却明显地感觉到宫中的风云涌动。
焦躁不安的她只能不断打点着宫中奴才为她提供信息。 春风不渡桃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