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呢!”林隽接话接的别提多顺溜了:“还不是念着当年殷家的旧情……”
汪老头嗤笑一声:“殷家哪有什么旧情?当年救你的不是殷家,更不是殷筱云,而是人家姐姐殷筱晴!”他看着唐清辰:“你小子,要是诚心想报恩,就让人去找找殷筱晴女儿的下落,给人一笔钱,再有诚意点,就是看看人家遇上什么难处了,帮一手,不留名,更别提以前的事儿。你要是不想掺和以前的事,就索性撇开这些陈年旧事别管。殷家现在这个烂摊子,行内谁不知道?你想接盘?”
唐清辰一看汪老头的神色就知道这位舅公是真心替自己着想,他点一点头说:“我之前也是这样答复我父亲的。报恩的事……”他皱了皱眉:“当年的事我其实一直想不起来。这么多年,也没去理殷家的事。您刚才说,殷筱晴还有一个女儿?”
“对。”汪老头说:“殷家这些事,你理不清楚也正常。”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他有点厌恶地嘴角下撇:“不说这些了。哪天你若真相理一理这里面的事,再说也不迟。”
“是呢,咱们话题扯远了。”林隽连忙说:“汪老,您刚点评到殷若芙……”
汪老头说:“是啊,殷家这丫头有点让家里给管傻了,做起事来太呆板,这其实也是寄味斋越来越不成的症结所在。”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后那句话,只成了一句咕哝,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清:“可惜了殷筱晴……”
“那容茵呢?”
汪老头闻声瞅了林隽一眼:“我看你对这个女孩倒是很上心。怎么,这个女孩,你看上了?”
林隽一听这话险些没从椅子摔下去,他不敢看身旁自家老大的神情如何,一手扶着桌沿,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哪能呢汪老!人家,人家有喜欢的人,不是我!我就是……”林隽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个不那么虚伪的借口:“我就是吃过她做的东西,很好吃啊汪老!我觉得她也挺有天赋的!”
汪老头闻言也来了兴趣:“你吃过她做的东西?都吃过什么?”
林隽记性好,对甜品又是实打实的痴恋,说起自己吃过那些东西的名字味道,绘声绘色不能更生动。汪老头仰头看向天花板,听林隽说完,半晌点点头:“这么说来,她做西式甜品确实很有一手。”
当着汪老头的面,林隽不敢去看自家老大的神色。汪老头年纪虽然大了,可那叫一个耳聪目明,最擅长察言观色,他生怕自己一个眼神泄露了老大的秘密,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是呢,而且几个月前莫家公子在咱们这儿办婚礼,莫夫人非要吃cannoli,说是这道甜品里有和莫先生共同的回忆,我找遍全城的西点师,最后还是这个容茵江湖救急,做出来的cannoli和翻糖蛋糕让莫夫人赞不绝口!”
唐氏在某个方面一直想打通和莫家的关系,莫言沣父亲还在位时,对此怎么都不肯松口,等到莫言沣坐上莫氏总裁的位子,和唐家才有了破冰之势。这场婚礼选在唐氏集团旗下的君渡酒店举办,婚礼方方面面又这么令莫夫人满意,个中意义不言而喻。汪老头虽然做了一辈子甜品,这些为商之道却也相当精通,听到这儿,他不由得瞥了唐清辰一眼,问林隽:“既然她这么好,早怎么没把她挖过来?她之前在哪家酒店任职?”
“就是挖不过来,这才愁呢!”林隽苦恼道:“这位容小姐做的甜品味道一流,后来莫夫人携几位闺蜜来咱们酒店用下午茶,还打听过她呢。她也没在哪上班,从国外回来后,就自己在龙潭风景区附近开了家甜品屋。”
汪老头倒是听出点味道来:“所以这回能请动她,你使出了什么办法?”
话说到这份上,反而避无可避了。汪老头也不是吃素的,提及这位容小姐时,唐清辰虽然从头至尾没有开过口,可听着林隽三句话不离容茵,却没有一点厌烦的情绪,这里面的意味就很值得探究了。
果然,他这么一问,唐清辰开了口:“是我去请她来的。”
汪老头端详着他的表情,戏谑了句:“你喜欢的是这位容小姐?” 芬芳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