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唐清辰清咳,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从聂医生的角度呢?”
容茵唇角挂着浅浅的笑:“他是我大学同学,认识这么多年,我肯定也希望他好。”
唐清辰听到这儿总算听到自己想要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唇角上扬的弧度有多明显,说话的语调有多轻快:“容小姐真是心地善良。”
容茵扭头,皱眉:“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夸我?”
唐清辰一脸的堂而皇之、正大光明:“哪儿能呢!百分之百发自内心的赞赏。”他看向容茵的手,“你的手,不要紧吧?”
容茵一笑:“小事。家常便饭。”
唐清辰说:“之前在餐桌……”他咳了一声,有一丝尴尬,“我和聂医生争辩了几句,后来想想他的话,其实也有点儿道理。”说着,他看向容茵,“一直忘了问你,来到这参加这个活动,还算愉快吗?”
“很愉快。”容茵回答得毫不犹豫,大概是想到了一些人和事,她的眼睛里甚至闪耀着愉悦的光,“我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唐清辰似乎是不放心,又说:“聂医生说最好不要沾水,我想你这段时间,完全不沾水大概避免不了,但还是注意一点,别发炎了。”
说来说去又绕回她的手,看来唐清辰真的很在意……这样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对容茵这样独立惯了的人来说,别有一番甜蜜滋味。她喝了一口水,朝他笑了笑:“我知道的。”又说,“今天过得很开心,饭很好吃,这儿也很美,谢谢你。”
两个人话都不是很多,但正如容茵所说,吃过晚饭又到花园散步聊天,别人今晚过得如何尚且不提,他们两人倒称得上宾主尽欢。
而对于唐清辰来说,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问题在今天终于有了答案,他早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有些事,慢慢酝酿慢慢品尝,更得滋味,他并不急在一时。
像今天这样收尾,一切刚刚好。
直到他送容茵一路进了房间门,对面房门却突然打开,紧接着传来一声重咳:“你还要像个二愣子似的,在人家房门口傻站多久?”
唐清辰有点儿无奈地转过身,抚了抚额头:“舅公。”跟在老人身后进了房间,他说,“您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带偷听的。”
“我是偷听吗?”汪老头儿瞪眼,“你把这丫头放我对面,不就是让我帮你盯着人?怎么,现在人要哄到手了,开始嫌我老头儿碍眼了?”
“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唐清辰手里还拎着那瓶气泡水,见汪柏冬大有畅谈一番的架势,干脆换了拖鞋,将气泡水放在桌上,在老头儿对面坐了下来。
汪柏冬一看那瓶水,浅粉色的玻璃瓶,还是玫瑰口味的,气都气笑了:“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我怎么不知道?”
说起这个,唐清辰也有点儿尴尬,索性就装傻什么都不说了。
汪柏冬指了指房门的方向:“你这是认准那个丫头了?”
唐清辰说:“您不都看见了吗?”
汪柏冬哼了一声:“我看见什么了,我就看见你跟个十七八的傻小子似的,一路把人送到家门口,人家门都关上半天了,你还站在那儿发愣。”
唐清辰揉了揉眉心,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有那么傻吗?”
汪柏冬觉得痛心疾首:“非常。”不然他也不会忍不住喊他进屋。再那么看他站下去,他觉得伤眼!
唐清辰说:“我怎么觉得您不大喜欢她。”
汪柏冬挑眉,瞪他:“我才觉得你是太喜欢那个丫头,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唐清辰忍不住笑:“太平洋就挨着咱们,我用不着偏。” 芬芳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