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掐了几句,言归正传。
“我跟你说正经的,三十年前,这个死者曾经在李尽欢家里,给李建东做过三年专职司机,后来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根据死者两个女儿供述,自从死者查出胃癌晚期后,就一直有陌生人来探望他,给他买各种昂贵营养品,支付高昂医药费。
直到最后死者知道没有痊愈的可能性后,执意出院回家,然后被一辆车接走,再然后就是我们接到抛尸案的消息,经过排查,这辆车是建东集团旗下的车辆。”
凌晨把现有线索告诉凌夕。
凌夕收起刚才玩笑,原来她哥说和李尽欢有关系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妈妈不是在住院吗?我觉得有点蹊跷,你方便的话去打听打听情况。”凌晨觉得这样事还是让她出面比较好。
就算再铁面无私,终究要顾忌妹妹的颜面。
“又让我去?你也不避避嫌?”她有点抗拒,为什么总是让她干这样的事?
“你不去还让我去?那是你婆婆,我不得顾忌你的颜面?”
凌晨说的好听,其实他暗藏私心,假如这事真和他们建东集团有什么关系,就怕其他同事,因为建东集团和他们沾亲带故的原因,有徇私舞弊的情况。
凌夕去就不一样,他相信凌夕的原则和底线。
既然他哥把话说到这,她也明白事情的轻重,把事情答应下来,“行,等他妈妈醒过来,我就去问问。”
病房里,李尽欢看着赵凤兰,就像看着李建东那样,冰冷无情。
赵凤兰是因为惊吓过度,被他叫来的陈嘉亮给送到医院,或许他当时就应该把他们两个一起送上路,最后还是没狠得下心。
看着床上昏迷沉睡的女人,他在心底默默发问。
妈,你明知道是偷情,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我这偷情产物的名声,真的比李承欢那个私生子还要难听。
你知不知道,你当初一时的快乐,活活葬送我的一生。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默默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即使保养的再好,也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女人,脸上已经看到岁月痕迹。
周围空气的压抑,让他心里几近崩溃,头疼的更加严重,让他低下头紧紧抱着头。
控制不住了,所有事情都控制不住了,他知道凌夕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这次的冲动即将把他打入谷底。
他好害怕看到凌夕对他质疑的眼神,就像他们刚认识的那样,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爱她,他可以对她谎话连篇。
可现在,他真的爱她爱得痴魔,她说如果让她发现自己骗她,就会生气,会和他离婚。
不要,那样他真的会疯!比现在还要疯! 晚上,凌夕一直加班到凌晨十二点,最近局里事很多,不止这一个案子,加班的也不止她一个。
很多同事都蹭着她的豪华顺风车回去,对于这个她也不在意,李尽欢也不在意,她高兴就好。
送完最后一个同事,她开着车回自己家,也不知道这个点李尽欢睡了没有,肯定没睡,肯定在等她回家,没准还准备了宵夜。
说起这宵夜,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腰,她好像很久都没去健身房锻炼了,再这样下去,兆头可不是很好。
虽然天黑,可路灯也不暗,忽然她发现后面好像一直有一辆车在跟着她,从单位出来,就在跟着她。
一辆黑色宾利慕尚,也是本地车牌,开这车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她也没去理会,就当是哪个富二代,看上她的车,想要和她飙车。
这种人很无聊,她才懒得理会,故意放慢速度让他超过去,但是后面的车并没超她,于是她猛踩油门,想要甩了他。
后面的车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她的车好,后面的车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后面的车技比她厉害。
索性她一脚刹车踩下去,把车停在路边,那车也跟着她并排停下。
落下车窗,看那车也落下车窗,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直接掏出自己的工作证件,朝他比划。
“知不知道深夜尾随,涉嫌扰乱公共秩序,要不要我带你去喝茶?!”这种藐视法律的富二代特别讨厌。
宾利车的后车窗忽然落下,探出一个头来,爽朗大笑道:“我还真想和凌警官喝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顺着声音视线转到后面,立刻惊讶挑眉,“周天东?!”
大晚上的他堵她干嘛?
“周总有什么贵干?非要深夜尾随?”她的态度不好。
至于原因有太多太多,表妹和小姨的幕后凶手到现在一直都是迷,赵琼宇还是他派出来的探子,他还涉嫌那么多违法勾当,可惜他们一直抓不到证据。
现在他居然敢来尾随?!
周天东扫一眼她的车,“凌警官,咱们在这聊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要来个深夜促膝长谈?”
“不好意思,我老公还在家等我,失陪!”说罢,她就升起车窗。
促膝长谈个鬼,跟谁谈她也不跟他谈。
“我有消息要向凌警官汇报!”周天东又喊一句。
也把她的车窗再次喊下来,“那麻烦你打110,或者明天直接去我单位,找凌晨凌队长。”
这么晚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谁知道他又在憋什么坏。
“我有李尽欢的独家秘料,凌警官有没有兴趣?”
切~她实在懒得听这些废话,直接发动引擎,踩下油门就要走。
“是李尽欢和彭水良的关系。”
这个消息把她给吸引住。
然后两个人在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里面坐下来。
周天东是个爽快人,直接和她开门见山。
“你还记得彭水良吗?”
她当然记得,那是她小姨和表妹死的关键人物,而且和很多案子都有牵连。
“记得,怎么了?”
“你们一直都怀疑我是杀害彭水良,以及你们亲戚的凶手,我现在要为我洗清冤屈。”
说着他把一个录音笔拿出来,按下播放键。
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声音,质量也不是很好,杂音很多。
A: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水哥!
B:你、你是谁?
A: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就告诉我你手里的东西从哪来,关于周天东的走货的消息你知道多少。
B: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录音到这里,里面的有用内容戛然而止。 周天东收回录音笔,看着早已震惊不已的凌夕,“凌警官对着里面的声音不陌生吧?”
陌生?怎么可能陌生,这是她最亲密的丈夫,每天和她说着各种甜言蜜语的男人。
如果她没猜错,里面出现的第二个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彭水良,他叫了他水哥。
难道那天赶在他们之前,抢先一步截胡的就是他?这怎么可能?她记得那天是从他二姐订婚宴回来,然后状态很不好,一直在家睡觉,怎么可能先他们一步找到彭水良?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震惊,“你这东西怎么来的?有没有可信度?”
“这个我就不需要向凌警官汇报了吧?”
周天东拒绝透露消息,其实是从赵琼宇被抓后,她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周天东身上,然后周天东三天两头就要被请喝茶,被问话。
虽然抵死不认,当然这些也确实和他没有关系,但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躺枪了。
于是从这个赵琼宇身上开始找突破口,然后顺藤摸瓜,摸到福利院。
可是福利院要比他想的要深不可测的多,他既没有官方证明,又没有什么特殊手续,调查起来很复杂,但最后还是被他逮到机会,他们院里的车拿出去保养,然后他找人偷偷把里面的行车记录仪拷出来。
里面的影响资料却全都被销毁,越掩盖越有问题。
于是他找了大量技术人员,才恢复一点点,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点。 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