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莉莎进了局里就是三堂会审,一审二问下把所有的都交代出来。
聚众群嗨的事一会儿再交代,重点交代了东港酒店的事。
可能是刚刚嗨完,整个人都精神恍惚,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脸上也没化妆,就像之前那个梅格说的那样,她长得并不出众,左脸颧骨处还有一个烟花伤疤,显得有些悚然,倒是眼睛很大,却早已空洞无神。
没想到她主动承认自己是杀害这四人的凶手。
“其实那四个人我也不认识,他们来这边旅游,然后在‘魅惑’点了我,我们一起玩,后来他们很变态,我心生报复就杀了他们!”
这是她交代的口供,一看可信度就不高。
“那你说说你的作案过程。”预审问。
“过、过程?”她垂下头,没有一丝生气的大眼睛呆愣四处寻摸,双手紧张的紧握,显得有些局促,估计是这段还没编好。
预审“啪”的大拍桌子,“饭可以乱吃,罪可以乱认吗?”
吓得她哆嗦一下,下一秒又垂下头,一头大波浪秀发垂在两侧,顿了顿忽然她嚎啕大哭起来,没哭几声又大笑,像神经病一样。
虽然举止怪异,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嗨完之后的情绪错乱,这女人已经废的差不多。
没办法先让她下去休息一下,等她稳定了再审。
在审讯室外面,凌夕提出疑问,“你说她为什么要认罪?这可是杀头的罪!”
“那说明真正的凶手对她来说很重要,这就要严查她的社会关系!”凌晨给她递了个眼神,“这事交给你去办!”
按照凌晨的说法,她去调查莉莎的身份背景。
自从她把李尽欢交给治安队后,有那么几天李尽欢没来找她,过了几天他又来,每次都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像之前一样。
有几次她甚至都当着他面给扔进垃圾桶,结果人家第二天照样来。
她也发出过警告如果他再来,就去告他,这次他学聪明,直接带了律师来,律师说他们这样构不成骚扰。
“你还欠我顿饭呢!什么时候去吃啊?”李尽欢手捧玫瑰花,笑眼盈盈拦住她。
她实在没招了,只好出此下策,“想跟我吃饭是吗?下班后你来接我!”
总算是约到她,李尽欢满心欢喜的把花塞到她怀里,“你想吃什么?我订餐厅。”
她也把花接下,“随便,吃什么都行!”反正他怎么吃进去,就让他怎么吐出来。
“行,那我等你!”
凌夕看着他心满意足离开的背影,发现他好像总是这么温和,无论她怎么任性发脾气,或者不给他留面子,他从来不生气,看人的眼睛里也总是带着笑,除了前几天早上他发了一回疯。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以前看她的眼睛里全是机械式的虚伪,而现在皆化作殷切和狂热。
自从那一晚过后,他改变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们刑侦队手里的案子不止这一个,有陈年旧案,还有刚挂起来的,还有正在追查的,还无限制的接新案,虽然成立专案组,局里就这么点人手,根本忙不过来。
大会议室里刚开完会,又有了新的情况。
主要是莉莎,她是个孤儿,在本市的愈心福利院长大,身边的朋友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狐朋狗友,不是瘾君子就是赌徒,摸索排查一番也没什么可疑人员。
那天休息完后,又提审了一次,什么都不说,就非要承认自己是凶手,这就匪夷所思了,还有上赶着求死罪的?
终于等到下班,凌夕在写工作总结日志,打算写完日志再整理一下案情,看看从别的地方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她哥又被禁毒队叫去支援,也不知道在哪里忙。
这一忙又到八点多,自己饿了才一拍脑门想起来,她还约了李尽欢吃饭呢!
看一眼手机,没有催促消息,也没有任何电话,这家伙不会是忘了吧?
不过好像不太可能,就凭他那执着劲,他把自己忘了都忘不了吃饭的事。
跑到门口,果然看到他蹲在他那辆科尼塞克前,一脸百无聊赖,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也没玩手机,就那么傻等着。
忽然她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约人吃饭到点了也不打电话催,就在外面傻等?!
她走到他跟前,借着外面点点昏暗路灯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双手抱着胳膊,也不那么气了,“喂!蹲够了吗?”语气似带嘲讽。
李尽欢正垂头丧气,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千次几万次的数倒计时,他每次都说,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数三个数她再不出来,他就走,可他每次数完了就又有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抬头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女人,终于解脱的质问:“你怎么才出来啊?”
“李尽欢,你是个正常人吗?我严重怀疑你喝的柠檬水全都进了你脑子!”她发现他每次喝水不是柠檬水就是矿泉水。
他伸出手,“扶我一把,腿都蹲麻了!”
凌夕抓住他的手,结果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真的站不住,就朝她身上压过去,差点把她压倒,”李尽欢你干嘛!又跟我耍流氓?想找挨揍是不是!”却也没真的像之前那么粗鲁对他。
“我的腿麻了!”他把胳膊搭在她肩膀,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凌夕把他推到他车的引擎盖上,“没完了是吗?要吃饭就马上走,不吃该去哪去哪,别在我眼前晃。”
“你可真没良心,我在这苦苦等了你一下午,你就这么对待我?!”自从她说完晚上要去吃饭,他压根就没走,几乎是数着秒过时间。
“谁让你在这等了?去车上等啊!”
“我怕你出来看不见我!”
冒傻气的话把她气笑,“你觉得我眼瞎是吗?”就他这辆车在这摆着,她想看不见都不行!
“你是不是脑回路不正常?到时间你不知道打电话问?!”
“我要是耽误你工作,你不得骂我!?万一再给我扣一个什么什么妨碍办案的帽子,我多冤得慌!”
看他这委屈巴巴的样,让她彻底没词,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那天他抽了一股子邪风,但他也去了拘留所,该交的罚款也都交了,该道的歉也诚恳道歉,她还打了他一耳光,再怎么说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这事就算是翻篇。
“还要不要去吃饭?”
“当然去了,要不这么长时间我不白等了!”他靠坐在引擎盖上,给自己揉捏大腿。
“等我,我去把办公室灯关上!”说罢转身返回局里。
他靠坐在引擎盖上,双手一下一下捶打自己的腿,看着她急促小跑上台阶,嘴角勾着笑。
她这女人不是能用钱和权能打动的了的,钱,人家站在财富为之倾倒的中心,却始终保持一尘不染,可见人家看不上这个,权?人家比他有权!
所以只能来软的,以柔克刚,以弱化强! 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