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没正经。”飞落霞笑着把人推开。
楚孤雾唏嘘不已，“现在你倒是爱笑了。”
以前的飞落霞可是不拘言笑，永远都冷着脸，他从未见过飞落霞笑得如此……不藏心事，蒙在眼睛上的那一层灰蒙蒙的东西似乎不见了。
站得有点累，飞落霞找把椅子坐下，楚孤雾跟过来，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两侧，硬是把人圈住，几乎是脸贴着脸了。
飞落霞不自觉往后靠，直到无路可退，她才出声问道，“天气热，你离我远点行不行，别挨这么近。”
她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一点情绪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但还是让楚孤雾捕捉到了，他俯身挨得更近，黑得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飞落霞，让她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飞落霞紧张的吞咽口水，放在腿上的手倏地抓拽住裤子，说话都不太流利了，“你你……干嘛呢，起开。”
楚孤雾邪笑，“干你行吗？”
“……艹。”飞落霞张嘴开骂，完全被楚孤雾的无耻给打败了，多年不见，楚孤雾不要脸的程度渐长。
“是啊，要艹的。”
“喂……靠！放开！楚孤雾你敢！”原本并拢的双腿被突然拽开搭上椅子扶手，飞落霞脸色骤变，惊叫着反抗。
楚孤雾识破她的意图，一条腿卡进她双腿之间，顶住不让她合拢双腿，现在两人力量悬殊不是一星半点，飞落霞气得想咬死楚孤雾，眼睛染上一层薄怒，英眉都倒竖起来了。
“难道你不想我吗。”见她真要生气，楚孤雾满脸委屈，漂亮的眼睛渐渐泛红，飞落霞快要冲破出口的骂声只能生生咽回去。
妈的，她迟早要死在楚孤雾手上。
不过她也没打算这么妥协，那就太对不起自己这十年受的苦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适合做那种事吗？你把我当什么，八大胡同出来的也没这么掉价。”
“噗嗤……”
“笑屁，下去。”飞落霞推推他，手碰到楚孤雾胸前结实的肌肉时，她愣了半响，嘟囔一句，“比以前壮实了不少。”
楚孤雾得意，凑到她耳边说：“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了。”
“用得着你说？”飞落霞冷笑，用眼尾的视线扫他，“你现在随便找个人来我都打不过，看见没？”
她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晃晃，无不讽刺说道：“手无缚鸡之力，嗤……我干嘛跟你说这个，指望你理解个屁。”
一提到这茬，楚孤雾原本嚣张的气焰就噗地灭了，他耷拉着脑袋，低声嗫嚅，“你说过不怪我了的，两清了的……”
飞落霞叹息，“我没怪你，起来吧，这个姿势我不舒服，腿麻。”
哪知楚孤雾的流氓劲儿上来了，压着不给她动，低头就啃她的嘴唇，粗鲁霸道的索取跟他平时的风格有点不像。
飞落霞被咬得嘴唇刺痛，皱眉，忍不了呵斥他，“再闹下去我真生气了，生气了！”
两人关系才缓和一点，楚孤雾不敢在这个节骨眼真惹飞落霞生气，他悻悻地把人放开，不情愿三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那你什么时候才让我碰？”楚孤雾不死心的问。
飞落霞整理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心底陡然升起一丝悲凉，直到现在，她都难以分辨楚孤雾对待感情时，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楚孤雾要她是单纯的性爱，还是出自真心的想拥有，飞落霞不由得迷茫起来。
但凡她今天受不住这道防线，那她和楚孤雾的关系是不是又要回到最初的原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可她……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飞落霞了啊！
没听到她回答，楚孤雾小心翼翼的窥一眼过来，紧张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就是……就是那什么……”
他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解释。
飞落霞抓抓有些凌乱的头发，看来还是不怎么适应长发啊，道：“你和陈依棉不是结婚了吗。”
既如此，又干嘛在这里跟她不清不楚？飞落霞咬紧后牙槽，才不至于让自己在楚孤雾面前失态，当时她被关在石屋里面，铁栏窗外面的连生笑着跟她说楚孤雾和陈依棉真的成婚了，千池城前后庆祝了一个多月，真是空前盛况。
她高估了自己的心胸，不能把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在这里跟楚孤雾亲亲我我的闹腾，楚孤雾可以无耻，她不能。
刚才建立起来的那点开心，因为骤然想起这件事而全部散去，飞落霞重新戴上面具，装成淡然的模样，嘴角挂着讽笑。
她宁可把过去二十多年的所有回忆当成一场梦，然后花了十年时间让自己从梦里醒来，认清现实，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楚孤雾愣了下，半天都组织不了话语来解释，飞落霞看他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知道了。”
她突然觉得很疲惫，如果不是为了还没完成的计划，她真想立马离开这里，再也不想见到楚孤雾了。
楚孤雾拽住她不让走，厉声道：“你都不听我说，知道什么！”
他不能让飞落霞就这么走了，本来他就打算今天把话说开，所以绝不能让飞落霞走，他把人拽到一边，脑子飞快的转着要组织语言，试图把那些荒唐事掩盖过去。
飞落霞打掉他的手，用完全就是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道：“那你说吧，我听着，看你能说出多大一朵花来。”
结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王二小早跟她说过了，楚孤雾还想用谎话来骗她，简直是可笑。不过转念一想，她何尝不是在这里跟楚孤雾兜圈呢，他俩……真的谁也不要说谁了，思及此，飞落霞心里那个小人儿又开始倒戈，张牙舞爪的骂起本身来。
“我……”开了头楚孤雾就说不下去了，他相信飞落霞回来这段时间肯定从别人那里听了消息，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跟陈依棉结婚的事实。
当初是出于什么心理才结婚，并且昭告天下，他都忘了，大概那时他觉得飞落霞毫无生还的希望，想要找个什么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好过一点吧。 爱到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