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在江心然离开之后,刘子尧依旧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其实就在江心然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刘子尧曾吞过一整瓶安眠药。若不是乔言发现及时送去医院,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在那之后刘子尧便有了酗酒的习惯。
这个那人用着近乎决绝的方式惩罚着自己,往后余生却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肯放过的人,你看他多狠!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她,她的出现就像一抹阳光。让常年行走在黑暗里的人从孤独的救赎到前方的光亮。
她的单纯、她的美好、她的天真、她的一言一行无疑不在撼动着他。
家庭的冷漠,人心的险恶,商场上的利欲熏心,都因为有她而变得简单起来!
可她怎么能够在他感受过幸福之后,独自留下他一个人身处黑暗,让他们的爱情为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埋单。
可他不能去指责什么,因为那是他母亲犯下的罪孽。
昏迷前的那一刻,他在想要是她知道,他用自己的生命为母亲赎罪。
“江心然不知道这样够不够格?够不够让你放下一切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够不够不再让你那样自我放逐自我伤害?”
习惯了黑暗的人是不惧生死的,所以他甘愿决绝。
昏迷中的他好像回到,那个让他这辈子都不愿记起的那一天。
当他发现江心然不见的时候,是在他们分开的四十八小时之后,那天教室、宿舍、图书馆、食堂、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她们平时去过的角角落落,他都搜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她。
曾经梧桐树下她笑语嫣然的问他,“刘子尧,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怎么办?你能不能很快的就找到我呢?”
“还记得他当时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江心然我告诉你这辈子你休想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离开我,我告诉你我不准。”
你看当时的他,是多么的自信呐!
“刘子尧,我长这么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么霸道的人。”他还记得她当时说这句话时,眼角眉梢里都是柔情的笑意和女儿家娇羞的心思。
为什么转眼间就连她去了哪里,他都不知道呢?
当他的人第一时间知道江心然,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前提下独自离开了B市,那一刹那他觉得全身的血液就此凝固。
“离开了”这三个字就像一句恶咒,直击他的胸口,疼的让他万劫不复。
她离开了,在给了自己一场繁华盛梦之后,走的竟如此干净,斩断所有线索让他一点思绪都没有。
那种一场高昂,一瞬低谷的感觉仿佛如儿时第一次坐过山车那般刻骨铭心。
“江心然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我吗?这才离我们约定好的时间过去多久啊?”
“你这个小骗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只可惜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应他的只有自言自语的发问和沉如死寂的空气。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稀薄!
他设想过许许多多种她的反应,可能是不理他、可能是见了面会装作陌生人、可能是像平时那样会突然恶狠狠地扑到他身上,扮猪吃老虎的吓唬他。
然后故作凶狠地说,再有下次就算自己去操场上跑十圈,也没办法求得她的原谅。
可唯独自己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还是在他们如此亲密之后。
这样的姑娘,身心给了谁就会认准唯一。
可她没有指责,没有生气,甚至都不愿意去求证,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原来她是在自我惩罚。
有人惩罚伤身,有人惩罚伤心,可她惩罚却是在伤神!
刘子尧属于那种越是突发情况,越是在别人看来是死局,他就越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也是为什么在G市别人看见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尧少的原因。
众人只知道“XR”的老大是顾白,老二是楚倾。甚少有人知道这排行最后的老三,人人都得敬称一声三少才是“XR”真正的掌舵者。
世家关系很多时候不便于他直接出面,顾白太正经,平时不苟言笑,问他这辈子只服谁,也就只有刘子尧罢了,到底为什么,那都是后话。
楚倾呢?那就是规规矩矩的妖孽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
据说在他身边就没有哪个女人能打破纪录,让保质期超过七天,G市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了他芳心是碎了满地。
第一时间知道江心然走了以后,刘子尧就派乔言去查了,可是居然没有任何结果。
他又让乔言利用“XR”去查,也仍旧没有什么头绪。
刘子尧不明白,凭借“XR”的力量不可能连一个人都查不出来。如果不是自身的系统出了问题,那就一定是有人提前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不可能干净到一点痕迹也不留。
在江心然回到宿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外公打电话。
如果妈妈从小是在大院长大又和易叔叔是青梅竹马,那么外公的身份和刘子尧的爷爷一定是不分伯仲的。
电话拨通之后,就听到方华俊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外公的声音很醇厚,很安心。
小时候江心然总喜欢窝在方华俊怀里,看着外公煮茶,大抵江心然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的烟火气就是由此熏陶而成的。
“丫头,你终于来电话了。”
江心然并不接茬,祖孙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大抵有种谁先熬得过谁的趋势。
须臾片刻江心然终于败下阵来,只是说了一句,“外公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也想念外婆做的糖醋排骨。”
“丫头想家了你就回来,外公永远是你的后盾。”
然然,外婆给你做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而且管够。
听见汪佳玥清脆的声音,江心然糯糯的喊了声。
“外婆,我好想你啊”,汪佳玥在那头早已是泣不成声。
电话里谁也没有提到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那段伤心的往事。
可是江心然突然就觉得鼻头很酸,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尧心然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