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套简单的桌椅,一张沙发,和一个液晶电视。
沙发上一个精妙绝伦的男子怀里抱着他最疼爱的妹妹,那女孩哭的无法自制,男子只是安静地将纸帕一张张叠好放在她的手上。
江心然似乎是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不安、压抑、恐惧、烦躁、纠结。
这些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些梦魇,其实这些年的治疗加上自小清心寡欲的性子。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只是她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想让他再多添愧疚,不想让本就紧张的母子关系因为自己而更加恶化。
她不是圣母,也不是那种玛丽苏的女孩,别人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她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只是那个人,那个人终归是不同的,而她是他的母亲,因为那是她此生逃不掉也不想逃离的宿命。
既然割舍不掉,那么只能释怀,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的了这一切,没想到他们还是知道了,尽管自己一直在设法控制,只是有时候做不到终究还是做不到的。
“哥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肖哥哥你刚刚也吓坏了吧,对不起。”
“然然,你,你恢复了?”方肖看着江心然此刻的模样,有些喜出望外,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
刚刚他还一直在隔壁房间反复问着顾白,他以后该注意什么,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切不能提。
看着江子宸那冷的都能结冰的脸,江心然默默地往后缩了缩,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过来”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江心然一点一点往自家哥哥那个方向移去。
口中还小声的喊着“哥哥”,剧烈的哭声此刻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听得江子宸真是心疼极了。
端起手边的牛奶,用手贴了贴杯壁感觉到恒温正好,拉过她的放在她的掌心。
刚刚哭了那么久喝点牛奶润润嗓子,自己则蹲在她面前帮她把身上的衣服和刚刚在他怀里蹂了半天的头发理好。
他拿起桌上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脸颊上的眼泪,等一切都做好后,江心然才发现站在一旁的顾白已经将医药箱都准备好了。
慌乱过去,顾白又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她此刻正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
这嘴贱的毛病又忍不住了,江心然看着他盯着自己一脸哂笑,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泪痕红浥鲛绡透,这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着实是惹人怜啊!”
本就有些害羞的江心然被他的揶揄声闹得脸红了起来,空气突如其来的安静,只剩下消毒上药的声音,直到快包扎结束的时候。
“顾医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贱,难怪跟着人家后面追了那么久,这一见你就跑的毛病却还是改不掉,啧!啧!啧!还真是遗憾呐!”
熟悉的声音传来,听到他的声音江心然只觉得一阵心安,此时他的声音就是她最好的安定剂。
“卧槽,劳资刚刚怎么没把电话给按掉,你丫的一天不损我,你能少块肉啊你。”
“不好意思我只是比较诚实而已,一开口就只有实话,还有好好给你弟妹包扎国内的事情好好办,回头我可以考虑一下给你如何支点招。”
“是,小的遵旨。”顾白表现出一脸谄媚的模样。
顾白抬起头对着正襟危坐的江心然满脸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交的都是什么男朋友啊,既腹黑又小气,赶快踹了吧啊要不然以后可有你后悔的。”
“顾医生什么时候除了嘴贱之外还增加了一项挖人墙角的新技能,可惜了你这新技能get的好像还不太到位,不知道说人坏话搬弄是非之前应该先把电话挂掉的吗?”
“我靠,你怎么还没挂,一向不都是你主动挂的吗?”
刘子尧冷笑了一声,讽刺意味明显“我今天要是主动挂了,还怎么欣赏你学的这项新技能呢?”
“天啊,我真是交友不慎,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呐!”说完还不忘把电话放到江心然那只没受伤的手上,收拾完桌子上的药品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喂?”江心然不知道该如何率先打破沉默,想了半天才悠悠的来了句,“顾医生,很幽默啊!也很有趣。”
“疼吗”?
此刻只要是个懂事的女朋友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说不疼的,可江心然就是觉得他的一句“疼吗?”听在她的耳朵里就特别委屈,也特别疼,或许就是想对他撒娇,就是想让他心疼罢了。
“乖乖换药,小白的医术很好,虽然嘴巴是贱了点。”
“好,我知道的。”
“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配合他的治疗,无论看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再自我控制了,知道吗?”
“嗯!子尧,我很想你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好,你乖乖的听话我这边还有几天忙完我就回去,至于公司你若是不想去就不去。你还有我,有父母家人,和那么多爱你的朋友,所以为了我们你要乖一点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清冽,就像潺潺的流水,又像山谷的回音,质地清脆又蛊惑人心。
江心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这样的声音俘获,乖乖地应道“好”。
方家大门口
看着熟悉的大门,江心然迟迟没有去推车门。
知道她有话想说江子宸所幸也没有催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手里把玩着某区特供的和天下。
其实江子宸并不是那种恋烟的人,那一年他学会抽烟。
有时候发现烟还真是个好东西,确实能消磨一些烦恼,自家妹妹闻不得烟味,他从不会当着她的面抽。
只是今晚有些烦躁所以忍不住拿起又放下,只是放在手上把玩。
“哥哥你能不能别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妈妈,我不想他们为这些事心烦,我……”
江子宸目光如炬盯着她,江心然后面的话悉数在他的眼神下默默地又咽了回去。
“然然,我一直以为我们兄妹之间是知无不言的。”此刻的江子宸不敢刺激到她,刚刚顾白告诉他现在的江心然很脆弱尤其是说话时要注意方式。 尧心然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