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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弹 云中谁送良缘至

左手握雪 少史焱之 5086 2021-04-06 04:06

  扬城除了司徒首富还有一户人家在当地威望很高,那就是人称云伯的富绅云浩博。

  这个云伯也是个极有个性的人,首先他喜欢清静,行事风格非常低调;另外,他有一大嗜好,就是穿上粗布短衣像个农夫一样下地种菜。

  与司徒寅截然不同,这个云伯一辈子只娶了一个太太,至今恩爱有加,他们膝下有一独女云朵儿,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这天,云伯在瓜地里忙活完,挑了几个自己种的香瓜包起来准备带回去。他提着瓜正走到一棵树下,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一本书把云伯小小地惊吓了一下。

  云伯拾起书翻到封面一看:《三国志》,他抬起头看到不高处的树杈上正躺着一个少年,一只胳膊挡在脸上像是睡着了。

  “喂,孩子!”云伯朝树上喊道。

  那个少年被唤醒,他揉揉眼睛直起身来,然后一个漂亮的腾空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心点!”云伯上去扶了少年一把,然后把手里的书递还给他,“年轻人,以你的年纪看这个吃得透吗?”

  少年呵呵一笑,接过书答道:“不吃怎么知道透不透?大不了,趁牙口好多嚼嚼呗。”

  一句话说得云伯哈哈大笑,然后上上下下将少年打量了一番,这才又说道:“你是司徒家的公子司徒雪吧?”

  少年看着云伯眨巴眨巴眼睛,“老人家,您怎么知道的?”

  云伯笑道:“谁不知道,这整座扬城数司徒家的小少爷生得最俊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一句话夸得司徒雪一阵不好意思,他低头看到云伯提着一袋子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连忙说道:“老伯,我帮您拿。”

  说着接过云伯手里的东西。于是两个人边走边聊了起来。云伯趁司徒雪不注意,回头冲着不远处等候的司机打了个手势,于是司机便悄悄驾车跟在了他们身后。

  司徒雪和云伯一路上天南地北聊得十分开心,不知不觉走到了岔路口。

  云伯停下来说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前面一转弯是我一个亲戚家,我给他送点瓜。”说着接过司徒雪手里的口袋,从里面挑了两个香瓜递给他,“我自己种的,甜着哪。”

  司徒雪倒也不客气接过瓜闻了闻,“真香。谢谢老伯。”

  “喜欢吃的话就到瓜地里找我,多着呢。”云伯笑眯眯地说道。

  与云伯道别后司徒雪便径直回了家,他对这次的邂逅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不过云伯可就不同了,他目送司徒雪的背影离开,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天之后,司徒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九夫人手持蒲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几天的闷热天气让她一直心绪不宁,烦躁情绪呼之即出。这时,四姨太突然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开口便说:“好消息好消息!”

  九夫人被搞得莫名其妙,诧异道:“什么事让姐姐如此高兴?”

  四姨太笑道:“猜我刚在前厅碰到谁了?金媒婆!”

  “金媒婆?倒是老熟人了。”九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四姨太可没注意到这些,继续道:“可不是,咱们家几位小姐出阁都是她给保的媒。你猜她这回来做什么的?”

  话到此处,九夫人心里已经感到不妙,却听四姨太继续兴高采烈道:“

  给咱们司徒雪提亲!对方是城中富绅云老爷家的独生女,正是门当户对。这云夫人和我还是教友,她人和气得不得了,而且看起来高贵又有涵养,她教出来的女儿也一定错不了。恭喜你了,你就要升级当婆婆了!”

  四姨太这边说得眉飞色舞,九夫人却感到如大难临头。

  她紧张地问道:“那金媒婆现在人在哪里?”

  “前厅,老爷正跟她谈着呢,我这不得了信儿赶紧来告诉你一声。”

  四姨太这边话还没说完,只见九夫人丢下手中的蒲扇披了衣服慌慌张张就往外走,留下四姨太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这妹妹是太心急还是不乐意这门亲事。

  九夫人赶到前厅,只见司徒寅端坐在那里正喝茶。她上前就问道:“金媒婆呢?”

  司徒老爷放下手中的茶碗说了句:“刚走。”

  “那亲事呢?”

  司徒寅抬头看了九夫人一眼,冲她摆摆手道:“坐下说。”

  九夫人一屁股坐在司徒寅旁边,紧跟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司徒寅叹了口气,“是云家相中了小雪,想把自己的独生女嫁到咱们家。他听说咱家几个丫头的婚事都是金媒婆说的就特意托她来说和。”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叫我?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能怎么回,说孩子年纪还小,又正在读书,现在就谈婚论嫁为时过早。几句话就打发了,看你急扯白脸的,至于吗?”

  九夫人听闻这才舒了口气,身子向后靠了靠。

  司徒寅却又说道:“这云家真的不错,我曾经跟云老爷打过几次交道,是个正直和善的人。这云朵儿小姐我也见过,小姑娘知书达理,人也漂亮。我倒是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结下这门亲。”

  九夫人闻此言柳眉一竖,“是啊,多好一门亲事,那你怎么不答应啊?”

  司徒寅见夫人生气了,忙笑脸相迎道:“我这不是说说嘛!咱家的情况你最清楚,这能成吗?”

  九夫人整了整衣衫,翘起二郎腿道:“这成不成还不都是你司徒老爷一句话的事儿?你躲得了这一回还能躲得了一辈子?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眼看小雪已经不小了,您这纸就算牛皮做的也快该烧着了吧?”

  司徒寅听九夫人这么一说立即站起来,机警地四下巡视了一番,这才走近九夫人小声道:“你说得我都明白,可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啊!”

  “时间时间,十六年了,你每次都拿这个当借口。我就想不通了,当年是为了爹不得已,可这都十几年了,出来认个错,说出真相就这么难?”

  “小声点,”司徒寅几乎是在求,“你也看到了,二房家那俩傻小子,你想我过继哪个?”

  九夫人翻了他一眼,“都民国十几年了,天都能变,司徒家的规矩就不能变吗?女儿怎么了?女儿就不能——”

  “嘘——”司徒寅机警地凑近九夫人,小声道:“我懂我懂!夫人啊,我都计划好了。小雪这些年的书不能白读,将来我再给她选个好——继承家业,谁还能说什么?你且再忍忍,忍忍。”

  九夫人心领神会,他这是要等上门女婿落了实锤再公开啊,于是微微白了一眼,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隔天傍晚,司徒族长突然要宴请司徒寅。天还没黑司徒寅就赴约去了,直到大半夜才喝得酩酊大醉被人给架了回来。九夫人这个生气啊,可是面对烂醉如泥的司徒老爷也无计可施,只好忍着火气整理齐必服侍他睡下。

  司徒寅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过午,他揉了揉沉甸甸的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九夫人见状连忙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了上来。

  “你呀,怎么偏就好这一口呢?多少年了酒量也不见长!”九夫人一边埋怨着一边将醒酒汤送到司徒寅手中。

  司徒寅揉揉太阳穴,使劲地眨巴了下眼睛,“昨天喝得高兴,我一挑二,没输!”

  “昨天都有谁啊,这么能喝?”

  九夫人这句话一问,司徒寅使劲拍了下脑袋,只感到里面像塞满了棉花,昨天晚上的事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有丫头来报说族长和云老爷来访。

  司徒寅一听连忙起身更衣,还一边对九夫人说道:“对,昨天一起喝酒的还有云老爷。”

  九夫人一听云老爷立即起了疑心,赶紧跟上司徒寅往前面去。

  司徒寅来到前厅,云老爷迎上去便笑着道:“亲家,昨晚还好吧?”

  司徒老爷一听“亲家”,脑袋“嗡”得一声就要炸开了。

  这时,族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既然,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结了亲家,那我就得负责到底。这婚书我可准备好了,咱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签,这婚事就算正式定下来了。”

  “这个——”司徒寅这边还懵着呢,一时愣在原地魂不附体。

  云老爷见状,笑道:“司徒兄,昨天酒桌上的话你不会反悔吧?”

  “自然不会!”司徒族长抢先应道,“我们司徒家的经商之道就在‘诚信’二字。再说,朵儿那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他是捡到宝了,哪还能反悔?我看啊,他是喜从天降,高兴懵了。”

  这下司徒寅的酒算是一下子全醒了,他隐隐约约记起自己昨晚是答应了云浩博结亲一事。司徒寅这个悔啊,自己干嘛要喝酒啊,偏还有族长作见证。

  原来,那天金媒婆将司徒寅婉拒婚事的事情告诉了云家,云浩博想司徒雪毕竟是司徒家唯一的继承人,司徒寅会不会是觉得他找一个媒婆来说亲不够重视,于是便邀约了司徒族长借着请司徒寅吃饭的机会再把这个事情提一提。

  没成想,司徒寅酒量不好却还贪杯,几杯酒下去他就喝醉了,所以当云浩博提起两家联姻的事情,司徒寅是一口答应,还当着族长的面立了誓。云浩博担心酒桌上的话不作数,于是今天又特意请了司徒族长陪同,为的就是把这件事敲定。

  云浩博以为司徒寅是不想过早用婚事绑住司徒雪,阻碍他的学业,于是主动提出,两个孩子都在读书,婚事只是先定下来,等他们毕了业再行嫁娶。

  对方都这样说了,司徒寅再拿孩子尚小还在读书做借口也就立不住脚了,他是赶鸭子上架,应着头皮只好答应。

  送走了族长和云浩博,司徒寅回到房里,看到的是九夫人气鼓鼓的神情,再往地上一看,九夫人的脚边搁着一只皮箱。

  司徒寅本就心虚,刚想试探着说两句好话,谁知九夫人根本不领他的情,冷言冷语地讽刺道:“老爷这回如愿了,我在这里给老爷道喜了。”

  “夫人啊,你就别嘲笑我了。骑虎难下了,千金万金的生意都没这么难啊!”

  “那也是你自己爬到老虎背上去的。”

  “是,是!都是我的错。可是,事已至此,咱俩可得一条心……”说着司徒寅的眼睛朝着地上的皮箱瞄去,“夫人,你这是……”

  九夫人狠狠瞪了司徒寅一眼,然后站起身说道:“给小雪收拾的行李,让她赶紧回学校去。”

  “哦——对对,回去好,回去也好!”

  于是,司徒雪在最短的时间里被送上了返回省城的火车。 左手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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