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看向滕帆的眼神发生一丝变化。
原本以为面前老者跟师傅是旧相识。
所以上门。
竟是没想到对方的身份竟然是红墙副院长。
说不得对方会知道阎罗醉这样的奇毒!
“滕老,请跟我来。”
林天在前面带路,领着滕帆进入病房。
看到病床上的秋月婵。
滕帆眉头挤在一起。
快走几步。
开始为秋月婵检查状况。
林天站在一旁,只有滕帆问起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解释几句。
“师弟,你该不会真觉得这老人家有办法救弟妹吧?!”
云逸收回目光,轻轻撞了下林天的肩膀。
“滕老先生跟师傅是多年好友,定然见多识广,也许有什么办法也不一定。”
林天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话虽这么说,可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这老人家说到不如洛师伯的时候,语气可是非常诚恳。”
“虽说你跟在师伯身旁只有短短五年。”
“但是我师父他却一直称赞是你,说你是天纵之资。”
“几年的时间就快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医术不在师伯之下。”
“连你都没把握,这位老人家真的能行?”
云逸说出心中的疑惑。
之前跟师傅的通信中。
师傅曾经提起过。
说师伯收了一个很优秀的弟子。
悟性很高,常常能举一反三。
医术突飞猛进,甚至不在师伯之下。
一开始云逸并不相信。
所以接到师傅的信,他第一时间来找师弟。
就是想看看,这素未谋面的师弟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优秀。
结果事实胜于雄辩。
确实很厉害。
至少比他要厉害。
“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天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前的滕帆。
内心有着一丝期待。
良久。
滕帆终于是起身。
眼中带着震惊。
看向林天的目光变得复杂。
似乎有什么心事。
“滕老怎么样?您有什么办法?”
林天着急的询问道。
“没办法。”
滕帆摇头,脸上带着犹豫,最终打定主意。
“后生,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帮忙。”
“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老人家,你这未免也太有意思了吧?”
“本来是来帮我家弟妹看病。”
“结果看了没多久,反倒想要让我师弟给你帮忙。”
“而且你求人帮忙,连是什么都不说,让我师弟怎么回答?”
云逸挡在林天身前。
“是我没说清楚。”
滕帆老脸一红。
“我想知道,当初这位女娃身上的阎罗醉是怎么解的?!”
“滕老先生,月婵身上的阎罗醉没有解开,至今还差三味药。”
林天摇头,将实情说出来。
“虽说差三味,不过也跟解开没什么区别。”
“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足够。”
“其他的可以慢慢解。”
滕帆连连摆手。
看向林天的目光满是热络。
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天。
心中有些紧张。
主要是因为,中了阎罗醉的人太特殊。
不然他也不会拉下脸,特意跑来江北上门找老友的徒弟。
“老人家,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
“闹了半天,感情你不是来帮我师弟。”
“而是别有所求。”
云逸打趣的看着滕帆,笑眯眯的看着滕帆。
感受着云逸充满戏虐的话。
滕帆老脸一红,轻咳了几声,扭过头,装作没听到,心思全都落在林天身上。
他明白,事情的关键在林天身上。
只要林天点头,事情就有戏。
“滕老先生,据我所知阎罗醉每个人配出来的都不一样。”
“我所求来的阎罗醉的解药,并不一定适用于第二人。”
“身为医者,相信您也清楚。”
“若不能对症下药。”
“药也能变毒药。”
林天神情严肃。
没有贸然应下。
“我当然知道,只是时间紧迫。”
“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
“如果再没有解药,三天就会毒发身亡。”
“这个时间已经来不及做其他准备。”
滕帆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已经迫在眉睫。
没有回旋的余地。
“老人家,话虽然这么说,但若是你们用了我师弟的解药。”
“要是有效还好。”
“若是万一有个什么差池。”
“你们到时候将事情怪在我师弟头上,这上哪说理去?!”
云逸目光扫过滕帆,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旁的林天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曾经有过相似的经历。
林天心软了一下,想要把上次没用完的解药送给老者。
但是现在一听师兄的话。
这才反应过来。
若是老者到时反咬一口。
把责任推到林天头上,那可真是百口难辩。
“不会,绝对不会!”
老者连忙摇头。
“我以自己的性命发誓。”
“绝对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苟且之事。”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将责任怪在林天头上!”
滕帆连忙保证。
时间紧迫,必须要抓紧才行,一秒钟都耽搁不得。
“空口无凭,立个字据才行,不然到时候你翻脸不认账,我们还不是干瞪眼?!”
在云逸的示意下,铁力早就取来纸笔。
滕帆几乎是飞龙走凤般快速写下保证书。
“现在可以给我药了吧?!”
滕帆目光落在林天身上。
“别急。”
云逸检查一番,确认没问题,这才向林天点头。
得到药之后,滕帆客套了几句,急匆匆离开。
“这都是什么人,就这样还好意思跟洛师伯比较?”
“我看啊,洛师伯一根脚趾头都比他强。”
云逸对于滕帆十分不屑。
咕咚。
一旁的袁天龙早就呆住。
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没回过神。
什么情况?!
堂堂红墙副院长,手底下管着那么多的神医。
竟然也要跑来求林天?!
林天的医术到底是有多强?!
滕帆得到阎罗醉的解药。
小心翼翼贴身保管。
生怕出什么差错。
离开江北,回到帝都。
“老滕怎么样?!药拿来了吗?!”
“老藤一切还顺利吧?”
“……”
高大建筑内。
一群头发花白的老者瞬间上前,将滕帆围在中间。
一个个脸上带着着急的神色。
“快让开!快让开!耽误事怎么办?!”
滕帆顾不上解释,呵退众人,急忙朝着面前的房间跑去。
被呵斥的众人脸上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有些激动。
“看样子老藤肯定拿到了!”
“没错,果然不愧是老藤!”
房间内。
雪白的床上躺着一名年轻女子。
此刻女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呼吸十分微弱。
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滕老。”
屋子里正在忙碌的医护人员见滕帆进来,连忙打招呼。
滕帆没心思理会几人,快步走上前。
轻轻摘下面罩。
这才小心翼翼取出护在怀中的解药。
“老藤,你,你确定这解药真的有用吗?!”
旁边一名跟滕帆差不多年纪的老者一脸迟疑。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滕帆目光扫向说话的老者。
老者愣住。
最终无奈的摇摇头。
滕帆小心翼翼的将解药倒进女子的嘴中。
然后推到一旁静静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半个小时。
病床上的女子没有半分好转的意思。
难道真的没用?!
滕帆脸色发苦。
心里不是个滋味,原本明亮的双眼,此刻也闪过泪光。
唔!
就在他快彻底失去希望时。
病床上的女子突然动了。
一口黑血吐出。
随着黑血吐出。
苍白的脸上快速恢复血色。
“滕,滕老我,我这是怎么了?”
病床上的女子声音十分虚弱,满是疲惫的双眼透着疑惑。
打量着有些陌生的环境。
“你,你醒了?!”
滕帆脸上带着惊喜,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小姐醒了?!”
旁边老者见女子出声,激动的浑身颤抖。
“先别激动,你现在身体虚,不要着急起来,要好好静养才行。”
滕帆压下心头的激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为女子做检查。
体内阎罗醉的毒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
只是因为躺了一段时间,有些虚弱。
再加上五脏六腑或多或少都被阎罗醉影响。
需要慢慢调理才可以。
女子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到外面。
一群七老八十的老者相拥而泣,激动不已。
滕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这番努力总算没白费。
看来等过段时间,要去找林天登门道谢才行。
若不是林天的解药,恐怕面前女子早就殒命。
此刻远在江北的林天对于这一切毫不知情。
而且,若是知情,恐怕郁闷的想要吐血。
他费尽心思冒险去苗疆求药。
结果秋月婵还是昏迷不醒。
而滕帆要救的人竟然已经脱离危险。
“滕老。”
病房内,老者欣喜过后,脸色一正。
拉着滕帆走到一旁角落。
“这解药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是从洛老头的徒弟那里。”
面对老友的询问,滕帆没有隐瞒。
“滕老,据我所知,阎罗醉这种毒。”
“几乎可以说是无解之毒。”
“解毒的唯一办法,就是制造出阎罗醉本人才知道。”
“红墙这么多人都没有研究出解药。”
“怎么偏偏你拿回来的解药就起了效果。”
“这里面,你不觉得太过巧合?!”
老者目光闪烁,看向面前的滕帆。 傲世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