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容宸心中微微一刺,锐利的眸光将云舒仔细的打量起来。
似乎…的确不像。
苏檀坐在屋内,想着女儿,心如刀绞。
可她反抗不了容宸的决定。
这时,下人突然给她送来本月的账本。
刚嫁过来时,她大字不识几个,账也不会算,容宸本就信不过她,就将中馈交给姨母管。
姨母一直看不起她,处处刁难不说,也从不让她看账本,这回怎么将账本送到她这里来了?
她心里虽然有疑惑,可还是将账本收下来了。
苏檀调整心情翻开账本。
好在这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现在算账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账本中有一项是姨母采办了二十匹绸布,整整花了八百两银子。
苏檀皱了皱眉,最贵的绸布一匹也就十两,姨母这一项就做了六百两的假账!
苏檀越看越气愤,姨母不为侯府着想,只顾着自己的荷包,这样下去,侯府迟早会被她掏空!
苏檀忧心忡忡,将此事告诉容宸。
容宸听完后,便派人将姨母给请过来了。
与她同来的还有苏桐。
姨母一进来,便抹着眼泪叫冤:“侯爷,我自从掌管府上中馈后,便一直谨守本分,从未私吞过公中的银两,你可要为姨母做主啊!”
苏檀见姨母不承认,心中又气又怒,她厉声道:“姨母,这账都是记在你名下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抵赖不了!”
姨母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咬牙道:“苏檀,分明是你私吞了银子冤枉我,谁不知道,你觊觎侯府的中馈大权,一直想将我赶出去呢!”
容宸凌厉的目光落在苏檀脸上,眼底透着一丝冰冷的审视。
苏檀没想到她会反咬一口,着急辩解道:“你胡说,我没有!”
这时,苏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是不是姐姐私吞的,派人去她房里一搜便知。”
容宸立刻点头。
苏檀的心微颤,眼神中闪过一丝伤色。
他果然是不信她的。
派去搜房的下人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包银子,正好是四百两。
姨母眼底精光闪烁,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她道:“侯爷你看看,果然是她,她却还在这里贼喊捉贼!”
苏檀脸色骤白,怎么会这样,她的屋里为何会多出四百两银子?
紧跟而来的是心慌,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姨母为何送来账本,分明就是挖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面跳!
她该怎么办?
容宸看到这包银子时,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苏檀,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檀百口莫辩,她明明是为侯府着想,却反过来被冤枉。
而容宸根本不信她。
她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嫁入侯府这么多年,一直恪守本分过日子。
月例不够花,她宁愿节衣缩食,也没有伸手多要一钱银子。
苏檀心中酸涩不已,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爷,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请您相信我!”
容宸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苏檀,银两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你身为侯府的福晋,忤逆长辈,还盗窃银两,败坏家风,爷可以立马休妻!”
“休妻”二字,对苏檀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心中麻木的痛着,眼泪如溃堤的洪水一般往下掉。
若她真的因为此事被休,以后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她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绝望之中,她终于生出一丝理智。
她道:“侯爷,包住银子的布料是别国上贡的,极为稀有,去年赏赐下来后您亲自送给了外人,妾身哪里来的这种布料包银子?”
容宸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苏檀猛地跪倒在地上,她脸上犹带泪痕,眼底却透着坦荡之色:“若真是我做的,爷将我休了我也认了,可不是我做的,爷因为冤枉我而休了我,传出去只会损了爷的一世英名!”
他眸光沉沉锐利的看向苏檀,冷声道:“来人,将她关起来,事情查清楚再做处置!”
苏檀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无声无息的溢出。
他明知道不是她,却还要把她关起来。
现在她就是横在他和苏桐之间的障碍,他觉得碍眼,是想干脆借着这个机会休了她吧!
三年夫妻,容宸待她如此薄情。
郎心如铁,一丝旧情也不念。
她一颗滚烫的心,慢慢的凉了。
只是可怜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阿玛。
苏檀脸色就像原上的枯草一样灰败,她心如刀绞,不想再辩解,像木偶一样被人带下去。 相思飘零不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