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亳无形象
柳氏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他不记得了,这不就找不到歹人了吗?还有,他不记得事,这又会不会……”
“娘,你先别慌!”张立顶上前,虚虚抱住柳氏,“别慌,别慌!咱们先让大夫检查,等一下听大夫的就行。”
柳氏点头。
张立顶帮她拭泪。
徐大夫上前,“阿俏爹,你现在感觉如何?”
“就是脑袋有些疼,有点沉,旁的没事。”张大程如实的应道。
“会不会有想吐的感觉呢?”
“没有!”
“前天发生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
张大程点头,“嗯,不记得了。”
徐大夫仔细检查一番,然后道:“如果想回家住的话,明天就可能坐马车回去。路过镇上时,让人跟我说一声,我去村里给你复诊。”
闻言,张大程露出了笑脸。
“好啊,我正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他看向徐大夫身边的人,感激的道:“您是钱大夫吧?这次真的感谢你!我听我媳妇说了,多亏大夫替我疗伤,为我止血。”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于张大程不记得当天的事,大家都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大脑的结构真的有太多解释不了的。
张俏挽着张大程的手臂,诉说着担心,同时,也暗暗的在感受会不会有什么预感?结果什么都没有。
傍晚,柳家人过来看望张大程,人醒了,大家都放心了不少。
官差也过来一趟,问了当时的情况,得知张大程不记得当天的事,他们又去找钱大夫确认,然后才回衙门复命。
第二天一早,刘夫人过来看望,一直到他们上马车回海棠村。
……
“回来了,张叔的情况怎么样?徐大夫怎么说?”张俏提着新鲜的菜踏进顾府,坐在海棠树下的顾谦就扭头看去,出声询问。
张俏走到石桌前坐下,提壶倒茶,先润了润喉咙,“没事,皮外伤,就是不记得当天的事了。”
她的声音微哑。
从昨晚开始,她就喉咙痛,全身乏力,应该是染了点风寒。
顾谦蹙眉,“染了风寒?”
“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是吧?你一个学医术的人,是不是染了风寒,这还不知道?你回屋休息,我让时松去采些鬼针草和鱼腥草,还有……哦,车前草。”
“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以前染了风寒都用这几味,这个对你不……”顾谦的声音戛然而止,看了张俏一眼,随即避开她探究的眼神。
张俏却是不容他逃避,“顾九爷,你以前就认识我?多久以前?我染上风寒用这几样草药煎水喝好得快,这个不是谁都知道的。”
准确的说,这样的方子是在她前世常用的。
这时,她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采了三样草药,而她站在一旁,听他交待着。
“以后,你且要记住了,这三样对你的身体没过敏反应,若是染上风寒,你就用它们煎水喝一碗,再睡觉发一身汗。”
这一次声音比以往都清晰,张俏突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谦。
顾谦见状,问:“阿俏,你这是怎么了?”
张俏不说话,紧紧的盯着他看。
顾谦起身,手按住她的肩膀,轻摇几下,“你到底怎么了?可是难受得很?阿俏,你说话啊?”
张俏被他摇得脑子发晕,突然的两眼一闭,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阿俏……”
顾谦连忙抱起她,大步往屋里走去,“时松,快,快去镇上请徐大夫过来。”
“爷,张姑娘这是怎么了?”
“请大夫。”
“哦,好!”
顾谦把张俏抱到自己屋里,放在床上,紧张的握住她的手,“阿俏,你是不是又想什么,头又痛了?别想了,别想了。那些不重要,现在的一切,以后的一切,这些得是重要的。阿俏,你醒醒。”
张俏坠入了一个梦中,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梦,而是她前世的经历。她能看清所有的人,就是看不清那个救她,教她本事的男人。
这人是顾谦吗?
真的是他吗?
可顾谦并不是病秧子啊。梦里的这个人不仅智勇双全,还心机深沉,手段果绝,对她却是好的。
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她把他当成师父,在她心里,这个‘师父’是最重要的,只要是他交待的事,她一定想方设法的完成,从不让他失望。
她对这位‘师父’的感情挺奇怪的,先有少女般的仰慕,但看到他只当自己是‘徒儿’,甚至最后感觉就把自己当成工具,她就收起了那份仰慕,真正的把他当成‘师父’和主子。
最后,她被顾珩的温柔攻破,爱上了顾珩,也露出了破绽,最终不得善果。梦到最后,她看到那个男人来了,声音中满是自责和悲伤。她甚至看着他把自己的尸体抱走。
然后,梦里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她又梦到了这一世与顾谦相处的一幕幕。
这不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是!
完全不同啊。
她很揪心,很想知道那个‘师父’带她去了哪里?还有他为什么那么伤心?那么愤怒?
前世无法得知的答案,她现在竟然很想知道了。
“阿俏,阿俏,你醒醒,你醒醒啊。”
“阿俏,别想了,全忘了吧。”
这是顾谦的声音,他让自己忘记什么?为什么要忘记?顾谦啊顾谦,你与前世的我到底认不认识,有没有关系?
或许认识吧,因为他是顾珩的九叔。
她在顾府那么久,按说应该是认识的,可记忆中,没有他啊。
顾谦着急,张俏更着急,可她怎么也醒不过来,像是被梦魇缠住了一样,怎么也不放她出去。
“爷,你别……”
“出去!”
时松和顾谦的声音,张俏想听他们要说什么,可却听到了关门声,然后,她嘴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
顾谦在做什么?
张俏带着最后一个疑问,打破了梦魇,沉沉的睡着了。
“顾九爷,你松一下手。”张俏再醒来时,已经分不清今朝是何昔了?外面天是亮着的,但不知具体时辰。
她的手被顾谦紧紧的抓着,顾谦就那样亳无形象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空间农女之娘子只想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