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沉思良久,忽然两眼猛睁,倏地站了起来,两眼精光闪闪,满脸喜庆。
我们惊讶不解的望着他,知道他已经想到了对策。
刘宗敏忽然走到我面前,注视我良久,满脸的笑容,我给他看得忐忑不安。
忽然,刘宗敏猛地把我抱了起来,我惊呼一声,他却连连转了几个圈,把我弄得头晕目眩的。
我在不经意中,猛地发现那刘安的眼里满是嫉妒与羡慕,他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那双眼睛就一直好像植了根在我的身上。
年轻人都是这样,尤其是刚刚可以算得上年轻人男人!
刘宗敏终于把我放在了地上,我一个把持不住,一下子靠在了他的怀里。
刘宗敏高兴的对刘安说:“安儿,我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你圆圆妈妈。”
当刘宗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圆圆妈妈,多么奇怪的名字啊,我竟然当妈妈了。
其实我的年纪比刘安也大不了多少。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我真实的微笑。
可是我竟然发现刘安没有笑,不但没有笑,反而有点严肃。
这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小魔王。
刘安向我施礼说:“刘安见过圆圆妈妈。”
当刘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又笑了起来。
刘宗敏笑得更是夸张。
刘宗敏笑够了,指着刘安对我说:“这是我的大儿子刘安。”
我微微点头,对刘安轻轻一笑。
刘宗敏高兴的说:“你们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兴奋吗?”
我们都不解。
刘宗敏一把搂过我,说:“还多得你啊,你刚才提的建议实在是太好了,简直就是妙计,这等于挽救了我们所有的兄弟们啊。”
我一怔,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安更是不知道了。
刘宗敏还是掩不住高兴,说:“宝贝,你刚才不是说京城里的前明官员都富得流油吗?现在我的军粮和军饷都缺,正好现在就是证明这些投降之人忠心的时候到了。”
我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刘宗敏真的往这方面上去想了,他还真的敢去想,当时皇上前线抵抗满人的大军没有了军粮和军饷,硬生生的逼着那些官员捐资,那些官员每一个都在哭穷呢,现在刘宗敏真的敢往这方面去想。
再后来,刘宗敏这些逆贼开始向京城挺进的时候,皇上又逼着那些皇亲国戚以及大臣们捐资,到头来,捐了多少?如果不是后来派人到他们府上去硬生生的如同抢劫般的征了点,还真的没有,就算是这样,也损失不了他们半点元气,他们早就想到了皇上会这样一样,把能藏起来的都藏起来了,比如吴襄就是这样子。
我一直在怀疑,李自成和刘宗敏他们能如此顺利的攻进京城,除了兵力上的原因和个别臣子的里应外合之外,很有可能还有这些个被逼捐资的臣子们的怀恨在心,从而不肯出力而导致的。
人,总是这样子的,在不侵害自己的利益前提下,所有冠冕堂皇的话都能随口而出,但是一旦侵犯了自己的一点利益,哪怕侵犯的这点利益是为了让日后给回更多的回报,他们也能怀恨在心,从而在关键的时刻踹你一脚或者咬你一口,甚至跟你拼命!
刘宗敏对刘安说道:“你马上下一道告示,叫那些在京城里的前明臣子捐资,能捐多少就捐多少,知道吗?”
刘安也是高兴的点头,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刘安很快就跑了出去。
我看着刘安跑了出去,心想:现在他们还能笑出来,如果他们能征到银子那才是见鬼了呢!
忽然,我只觉得身子一轻,紧跟着一紧,刘宗敏竟然一把抱起了我,招呼也不打,马上对着我的嘴唇吻了下来。
刘宗敏把我放在了椅子上,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想不到刚才的报应那么快就来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要命的是我还不能反抗,我还不能板着脸,更不能有任何的不满。
忽然,我急中生智,双手用力的推开了他。
他惊愕的看着我,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浅浅一笑,故作痛苦的说:“侯爷,对不起呢。”
刘宗敏的脸马上拉了下来,不高兴的说:“怎么?”
我的脸腮微微一红,低垂着头,无比娇羞的说:“今天不方便呢,今早亲戚来了。”
刘宗敏嘴里嚼着我刚才说的话,半响才恍然大悟的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忽然,他右手一把牢牢地抱住我,左手猛地在我的衣服上一撕,随着一声破裂之声响起,我的心也吓了一大跳。
刘宗敏邪邪的说道:“本侯爷不在乎!谁叫你今天一早都在挑逗我呢?”
我心里一惊,更是惊恐,因为我刚才是骗他的。
这样一来,我肯定是瞒不过他了!
他真的是一个魔鬼,一个从十八层地狱跑上来的魔鬼。
他竟然就在这大厅中折腾着我,而我还不能有任何的不满,我还得故作笑意的跟他说我是故意骗他的。
果然,当天晚上刘安就慌忙赶来跟刘宗敏汇报了。
整整一天,刘安只征收了区区的不到一百两银子,还不够他派出去征收的军士的伙食费。
刘宗敏当时正在和我一起吃饭,闻言,猛地把手中的饭碗用力砸向了地面,然后恨声骂道:“他妈的,这些王八蛋,当年据手下的兄弟们说,就是因为这些当官的经常克扣军饷,他们才逼得无奈反了,当年如果不是他们瞒着狗皇帝克扣军饷和赈灾银钱,我们也不会造反了,满清狗也不可能壮大起来,都是这些王八蛋龌龊的事情做得多了,以为本侯爷也是朱由检这个狗皇帝吗?”
刘宗敏骂骂咧咧的骂了许久,然后对刘安说:“既然他们敬酒不吃,非得要吃罚酒,那就给他们每人罚酒三杯,你记一下,你给这些王八蛋定一个硬性的指标,限令他们在明天规定的时间内把银子捐到账中。”
刘宗敏接着说出了硬性的指标:
内阁十万,皇亲国戚、部院京堂锦衣七万或五万、三万,科道、吏部、兵部、翰林三万、二万、一万,各部的小官员一千。
我一听,差点就笑了出来,可是看着刘宗敏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又不敢笑。
这就是说最高的是内阁大学士十万两了,最低的也要一千。
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他们辛辛苦苦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去掠夺了这许多的财富,皇上那样子都不能让他们拿出多一点的来,到了灭国之时,他们还是看得比命比国还要重要,现在你如此简单的定一个指标就想他们把银子拿出来?这分明是白日做梦。
不过,我也知道刘宗敏的为人,如果这次这些大臣们还不把银子拿出来,刘宗敏肯定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的,如此一来,就够那些大臣们喝一壶的了。
不过,我一点都不可惜他们,我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因为皇上之所以被逼着自缢,大明朝之所以被灭,都与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朝廷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选择了躲避,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爱财如命。
也枉他们读了那许多的圣贤书,简直就是一个侮辱。
刘安临离开时也是有点怀疑,因为今天一天对他来说,足够他一辈子想的了。
刘安说:“父亲,这样真的可以吗?”
刘宗敏不耐烦的说:“先这么办,如果还不行,那再说。”
刘安只好应允着去了。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