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应该快要到了吧?”
开普敦大教堂里,格里高利正在跟“让”闲谈,他刚刚才跟一群教士们完成了集体的祈祷,大家都去休息了,“让”才得到格里高利的“接见。”
“是的,阁下,昨晚还收到他们发来的电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还有三天时间他们就应该到,阁下你要安排一次见面么?”
“不用了。”格里高利摆了摆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明天我可能就要出发前往纳塔尔,然后前往桑给巴尔。”
“阁下,是要跟克里斯托弗开战了么?”
“还没有这么快,只不过那边的情况有些变化,有些人不听我的招呼,我必须要亲自去给他上一课。”
“阁下辛苦了。”
“让”一听,就知道这个应该是教廷的内部事务,下一任教皇的选拔日子已经很近了,虽然格里高利的呼声很高,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信服,总有人不希望格里高利上位,总有人看格里高利不顺眼。
而作为格里高利来说,他是绝不能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问题,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主教,只要暴露出对他的不满,格里高利都会将其扼杀在摇篮当中。当然,教廷内部的事情嘛,扼杀并不一定就是要见血,不见血的方法多的是,对于一个传教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身败名裂更严重的惩罚呢,而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格里高利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要做的话其实都没有什么难度。
然而不管教廷内部之间是如何的倾轧,对外都必须要表现的一片和气,因为教廷需要维持自身的形象,如果谁要是敢在外面破坏教廷的形象,那就会遭到整个教廷的敌视,毕竟集体的荣誉是不可欺辱的。
“让”看格里高利的样子好像不想再聊下去了,虽然格里高利的脸上仍旧充满慈祥的笑容,但是他嘴巴紧闭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想法,所以“让”十分自觉的向格里高利告辞,随即走出了开普敦大教堂。
“这次看来是要离开很久了,得先去做一些准备工作,纳塔尔是来不及去了,不过最好还是跟他们安排一下。”
从教堂里出来之后“让”先去了大中华集团在开普敦的办事处,虽然集团为教廷提供电报服务,但并不会在开普敦额外架设一个电报系统,毕竟就目前来说这样一套设备的成本还是很高的,集团虽然有钱但是总不能随便浪费吧。
跟开普敦的林栋联系,将最近这段时间纳塔尔的安保问题都落实之后,“让”才松了一口气,安心的等待方杰的到来。
开普敦对于拉莎来说其实没什么稀罕的地方,当年她在这里混的时候太多了,可以说没有半点神秘感,所以在舰队抵达开普敦之后,拉莎完全没有半点下船逛逛的意思,她跟方杰都说好了,尽快抵达塞维利亚才是最好的。
故而舰队仅仅是在开普敦待了两天时间,主要是方杰怎么都要去办事处里,跟那些长期坚守在国外岗位上的集团成员们见个面,相比起在吕宋或者是在南都的集团成员,这些海外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们虽然不需要经历战火的硝烟,但是他们的日子更难过。
像开普敦这种地方,一走出办事处就举目无亲,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遭到各种无法想象的意外,在这种地方坚持工作不仅仅需要一个强健的身体,同时还需要坚定的意志。
所谓集团董事长,方杰亲自给予这些人慰问是很有必要的,除了物质上给这些人最好的条件以外,精神上的鼓励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按照集团现在的规定,海外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一般是三至五年轮换,所谓轮换当然不是从一个地方轮换到另外一个地方,而是工作三到五年之后就返回总部或者是南都任职,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外地办事处人员是轮换的,因为所有办事处成立的时间都还不到三年呢。
开普敦作为南非最为重要的一个城市,集团在这里设立的办事处也几乎是最大的,整整二十名员工在这里工作,维持着集团的事务,方杰不仅仅跟他们每个人聊了一阵,而且还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大家一起喝了点从总部带来的酒。
另外,有些办事处工作人员的家人还请方杰捎带了东西,丁三也安排人员送来了,这让大家感觉十分亲切。其实有时候所谓的“企业文化”,说到底就是上层人士对下层人士的关怀是否到位。
关怀这种东西重要的就是真心实意,人其实是一种非常敏感的动物,你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别人其实是能够感受出来的。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一个普通的集团成员来说一天时间太短暂了,但是对于方杰这种忙碌的人来说,在办事处留一天时间那就真是十分重视了,彼此之间都能理解,方杰离开的时候也得到了办事处人员的热烈欢送。
“出发了?”
“让都已经带人住进来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从开普敦前往塞维利亚的航线其实并不短,尤其是这一路需要经过三个风向反复的区域,对于木质风帆船来说的确是个问题,好在方杰这支舰队清一色的铁甲舰,就连运送补给的后勤船只都是铁甲运输舰,哪怕是在满载的情况下,最高航速也不会落下战舰太多。
“每次乘坐这种铁甲舰,我就十分感慨,啥时候我的国家才能够建造这种战舰?”
“其实吧,我对于这种战舰没什么好感的,我真正喜欢的还是那种庞大的游轮。”
“游轮?”
“对,就是游轮,真正用来旅游的,一种超豪华的大型远洋舰艇,舰艇上甚至会修建游泳池。”
“游泳池?外面就是大海,还有必要修建游泳池么?”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人和人的脑袋之间真是有差别的?不然为什么方杰就能脑洞大开想到这些不切实际的玩意儿呢?
在海上行驶的船上还要修建游泳池?这不是浪费钱么?
“你不懂呢,不仅要修建游泳池,而且还要有舞台,还要有戏院,歌剧院,甚至可能的话还可以修个校场,以及让人们可以骑马的马场……”
“那,那需要多么庞大的一艘船才能修建这么多东西?”方杰的话令“让”感觉世界好像都被颠覆了似的,对于他来说,大中华集团的主力战舰就是他见过的最大的战舰,而大中华集团的铁甲运输船就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商用船了,但是这两种船的体型明显也无法容纳方杰刚刚说的那些设施,如果真要将那么多东西揉在一艘船里面,那需要多大的排水量呢?
是的,“排水量”这种通俗易懂的船只大小计量单位已经被全世界的航海界人士所接纳了,就连大明的民间航海人士都认可了这种说法,而不再是以前使用的多少“石”容积的方式,恐怕也就只有各国,包括大明的官方还在坚持自身的传统,只不过这种坚持已经渐渐变得无力起来,毕竟好用的东西必然会流行,这是世界的本质。
“很大,至少有我们这艘船三条首尾相连那么长,大半条那么宽,每两个人一个我的船舱那么大的房间,至少可以容纳两千名客人。”
“那么大的船,怎么可能制造的出来?”想了想,“让”摇着头,他钦佩方杰的想象力,但是他并不认为那样恐怖的一艘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人,如果没有了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方杰笑着拍拍“让”的肩膀,可是“让”却有些莫名其妙,刚刚不是在说船么,怎么一下子又提到了咸鱼?咸鱼怎么了,咸鱼不是很好吃么?
“看看我们脚下,三年之前你会想象到这样一艘船的出现么?可是现在呢?看看周围,十三艘,光是这里有整整十三艘那么多,世界总是在改变,如果我们不能跟上,就会被世界所抛弃,不是么?”
“可是……”
“让”想说的是,战舰跟那种只能用给富人游乐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样呢?战舰这是刚需,那种“游轮”又算是什么?奢侈品么?之所以“让”会有这种想法,那是因为他忽略了大中华集团的本质就是一个财团,而一个财团的根本目的就是赚钱,那么这个世界上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呢?
如果从钱多钱少上来划分人群的话,那么赚富人的钱肯定更快,也更容易,前提是一定要有富人的思想和习惯,否则就只能闹出“皇帝使用金锄头种地”这样的笑话。
“剩下的航程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在战舰上的生活吧,其实你挺喜欢的,不是么?我要去忙了,游轮,我得先给自己造一艘,私人游轮,没错,我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呢?”
在“让”看来,方杰好像是疯了,但是拉莎却对方杰形容的那种“华而不实”的船十分有兴趣,正如方杰说的那样,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生活? 大明海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