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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发现身后异常,立即握紧了长剑使出全身之力,将应对的黑衣斩杀当场,黑夜之下看不清红艳的血液,还有那滚落一米的头颅。
张叔唾了一下口水,握紧手中的大刀,望着应敌的几人也杀红了眼睛,他大声吆喝了一声冲向几人,当场就削断了一人的手臂,锐气难挡张叔连伤数人,虽然自己也大小伤痕,手起刀落间次次不带停留,直到黑衣人见之胆怯。
即便朝南再快,也不来不及拦下那疾步三人,许槿逸将吴月护在身后,小心的应对着,长鞭也如长蛇一般,在空中飞舞让那三人不敢靠近。
忽然,张叔体力不支被人击退数米,摔落在地,发出一记闷声。
朝南见状立即移了过去。
“别管我,照顾主子。”张叔大喝道。
剩余的六人派出了四人迎向朝南,剩余的两人移向许槿逸。
场面异常紧张,吴月尤其感到不妙,她一直站在许槿逸的身后,虽然未曾受到一丝伤害,但终究为自己,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许槿逸慢慢朝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吴月甚至感觉半只脚搭在河边。
忽然一人冲了上来,猛力腾空刺向许槿逸,吴月见状,心下一冷立即拉着许槿逸靠近自己,双双跌入河水中。
夏季的河水是清凉的,坠入其中反倒让人舒爽许多,吴月在杏园村几年熟得水性,现下了水里如鱼得水,她拉着许槿逸慢慢沉下,许槿逸先是挣扎了一下,随后随着她移向左侧,河水的边缘水位并不深,吴月心想只要潜在水下一会便可以躲过那些人。
黑夜的水下吴月看不清许槿逸的面貌,唯一的感觉许槿逸全身僵硬的很,吴月立即感到不好,心想许槿逸应该是不会水,吓得她拉着许槿逸小心的探出了水面。
刀剑声还未停下,耳边的脚步声也没有移开,吴月不敢有大动作,只好将头靠近许槿逸的耳边,轻声道:“你再忍忍,我们躲在这他们找不到的。”
果然,那些人并不敢下河,只能在岸边走动着,而朝南和张叔见到许槿逸和吴月坠入河水中,顿时激起他们的怒意,比起刚才更甚,岸上越争越烈。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见上面还未停下。
吴月心想两人在这也不是好事,毕竟不知那些人何时会走,又或者谁输谁赢,便在许槿逸的耳边低声道:“少爷,我带着你去另一侧上岸,可好?”
许槿逸点点头。
吴月忍着后背上的疼痛,强拉着许槿逸游到了不远的低处,她轻手轻脚的扶着许槿逸上了岸,却发现又遇上了难题,许槿逸好像走不动了。
吴月背着许槿逸去了附近深草的地方,蹲下时才发现许槿逸的那双脚冰凉刺骨,她吓得顾不得男女之防褪去许槿逸的鞋袜,不停地搓动着手将掌心的余热贴附在那冰凉的腿上。
但吴月发现再怎么都无用,便卷起衣袖将许槿逸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身体的热度去暖那双脚,不停的搓动着。
吴月所做的一切,许槿逸都看在眼里,心知,肚知,却说不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吴月紧张的搓动,看着她抬起双脚一遍一遍的暖热。
因为这双脚他做不了很多事,多少次他厌恶过它们,但今天他的想法变了,原来吴月也会关心自己,哪怕是这双脚也足矣。
“好些了吗?”吴月擦掉额角顺流的河水,抬起头问道。
许槿逸并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她。
“没有火折子生不了火,你再等等我去看看朝南赢了没有。”吴月说着站起了身,却被许槿逸拉住了手。
“你恨我吗?”
恨?
吴月懵了,在她的记忆中好像恨过许槿逸,那是几月前的事情,又好像好久之前的事情,不知何时这种恨没了。
怎么就没了?吴月也很好奇。
于是她摇了摇头。“我不恨你,哪怕你挖了坑给我跳进去,哪怕你让我去守二少爷的墓,哪怕你将我关进柴房,哪怕。。。。”
吴月越说越低,自己也觉得好奇,明明都是恨的理由,可为什么心里就没了一丝恨意?
许槿逸笑了笑,他稍稍用了些力将吴月拉到身侧,近在眼前,近的能够感到彼此的气息。
“我有做过这些?”
虽然被河水冲洗,但许槿逸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依然没有消淡,反之更浓,不知为什么,吴月的心猛然跳动许多。
除此外,吴月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所以纠结着,毕竟以上说的一点都没错,件件属实。
“那,你待我能否像玉之一般?”
吴月一怔,她理解许槿逸说的话,却不可答应。
因为他是主,她是奴。
“嗯,奴婢记住了。”吴月抽开了手,退到一侧。
一声奴婢两字让许槿逸脑热顿时清醒,他垂下手望着那双脚面色黯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吴月刚想转身走向来时的地方,却听到身后有走动的声音,心下一惊,立即走到许槿逸的身旁蹲了下来。
她悄悄的从腰间取出指刀,无意间,手指触及指刀上的字,心也随着震动了一下,本想收回,想着眼前的景也就放弃了。
渐渐地黑影靠近,吴月一看是朝南和张叔两人,便放下防卫退到一侧。
两人身上皆有伤,当属张叔的伤最重,后背一尺长血痕将银灰色的衣衫浸染一片,来不及包扎,就被朝南一步步扶着走了过来,当见到许槿逸安然坐在这里,这才让两者安下心处理伤口。
“主子,你将这换上吧!”张叔见许槿逸和吴月坠入河水中,心想主子是大福之人,必当会无事,便在马车内取过一套干净的衣衫,一路抱了过来。
吴月上前接过递给了许槿逸,并转了身,只是一瞬间吴月感到身上披了一件衣衫,她抿了抿嘴头也不回,回了朝南来时的地方。
许槿逸很快换掉冰冷的湿衣,随后也到了刚才的战场。
此刻,原本篝火旁已不再是干净之地,到处鲜血淋漓,吴月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些人呢?”吴月记得当时落水的时候,已经有人倒在地,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些人和尸体呢?
“扔了。”朝南边包扎伤口,边说道。
扔了?
吴月疑惑这荒郊野岭能扔到哪里? 妻不如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