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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娄子鹤不是自己杀的,是索元礼的另一个谋士吉瑞,告发了娄子鹤,令身首异处,那欢娘更不是自己愿意杀的,因为高高在上的武后,要断了许槿逸的后路,可这一切许槿逸会相信吗?
“若是你能告诉我哥哥的下落,我便答应你好好照顾吴月,我生她便安,可以吗?”
许槿逸黝黑的眸光中褶褶生辉,他似无声中应允,但余下的话,却让上官婉儿莫名。
“上官大人,既是你的亲人,为何要问一个身在大牢的罪人?”
“可哥哥听你话。”
“姓宋我是他友,姓上官我与他陌路,他又不是我许府的下人,何来听话一词?若是我许府和华阳府中人,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身在牢中,大人,草民说的可对?”许槿逸却笑了。
“你,你当真不怕任何事,任何人?”上官婉儿被气恼,倏地站起,双目赤红的望着已经从容的人,随后又将视线落在四周,见朝南和木章擎正闭眼垂眸,甩手离开。
等上官婉儿转身离开,牢内几人纷纷睁开眼睛,皆都看着那离开的背影,面色均不悦。
许槿逸知道上官婉儿的意思,即便自己能力再大,也无法走出大牢,因为在他前方阻拦的人,正是位高权重的武后。
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之忧,只会没有自由。
过后几天,果然如上官婉儿所说,李光顺以及诸多李唐宗室被酷吏构陷,全部锒铛入狱,而周兴因为协助来俊臣有功,官复原位,继续酷吏之风。
而宋玉之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无人知道他在哪,又或者在做什么,唯有上官婉儿日日找寻着。
眼见着二月已过,到了草长莺飞的三月,吴月的肚子也如球一般,令她看不见自己的脚背,因为听从老夫人的话,在明月楼相邻的客栈租住下来。
“看什么呢?”陆萱宁见吴月盯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走了过去。
“看着这个肚子让我想起皮鼓,总想敲敲,也不知他在肚里做什么。”吴月看着肚子说笑道,这几夜,那肚里不安分的家伙总能将她扰醒,看着肚皮的鼓动也只能好奇的看着,是幸福的同时,而是好奇。
“我猜一定是在练拳,与我一样。”陆萱宁说完笑了,她见吴月要出门,立即走上前扶住,柔声道:“还有一月就要出来了,当小心些。”
“嗯。”
“那大牢我看还是不要去了,我可听说那位狄大人断案如神,说不定他来了,许少爷和其他人也就出来了,你现在不方便坐马车。”陆萱宁说着小心翼翼扶着吴月走下楼梯。
“我也打听了,希望如你所说,但是我半月才能探监一次,不想浪费了。”这是徐遇答应武三思唯一的事情,算是吴月的福利。
今日正是半月,所以吴月不愿意放弃,陆萱宁拗不过吴月的执意,只好将马车内装点妥当后,扶着吴月上了马车。
马车避过闹街从一条偏僻的街巷缓缓前行,车内陆萱宁坐在吴月的身侧,伸出一只手扶着腰侧。
叮铃铃。。。
忽然一阵熟悉的声响,惊起吴月的好奇,她挑开车帘见不远处正有一辆华丽的马车,与自己相向而驰,车上四角各挂了一个响铃,铃声悦耳,不禁让吴月脑中涌出一些记忆,紫衣少年,华丽长靴。
“我猜那里面坐的一定是个女郎。”陆萱宁透过缝隙看着马车笑道。
“为什么?”
“只有女郎喜欢在马车外装扮,你瞧瞧那四角铃铛,不时的发出叮铃声响,多好听啊!”
女郎?
青衣女郎?
忽然吴月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大雨磅礴里站着一位青衣女郎,那女郎青丝垂下手持长剑,长剑下鲜血淋淋,吴月顿时一惊,因为她似乎看清那女子是谁?
居然是自己。
渐渐地,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记忆中一切,瞬间当日之景历历眼前,她豁然抓紧陆萱宁的手,紧皱眉头。
“怎么了?”
“原来我杀过人。”吴月记起来了,她记起自己杀过一个叫周简的人。
“到了。”陆萱宁先是一顿,虽然与吴月相知不深,但是她记忆中人是个双手纤细,时而柔弱,时而坚韧的人,可她万万没有想过,吴月居然杀过人。
杀了便杀了吧!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陆萱宁心想一定是个穷凶极恶该杀的人。
吴月慢慢下了马车,抬首看着眼前的匾额,心中泛起浓浓的不安。
果然。。。
当她进入女牢之后,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便知不妙,她立即迈着大步深入其中,陆萱宁见状小心搀扶着,不一会,她们就到了老夫人和夫人关押的地方。
看着头发银白的老者,背着药箱走了出来,吴月又转眼看向老夫人静躺着,眉头一皱,当老者从身边走过时,立即问道:“大夫,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吴月一眼,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看着老者的愁眉,吴月蹙起的眉头就没有放下过,趁着狱卒正在关门立即走上前,从荷包里取出一个银锭递给了狱卒,说道:“大姐,能不能让给我与她说会话。”
狱卒接过银锭,笑着点点头,并将门打开,随即让吴月步入。
吴月扶着腰,迈着小步,走入其内,她慢慢走到墙边,来到简易的床铺前,望着脸色泛黄的老夫人,轻唤了一声。“奶奶,我是吴月。”
老夫人闭着眼,听到声音微微张开,见视线中的人渐渐清晰,她慈祥的笑了,然后伸了伸手,虚弱道:“你来啦。”
“来了。”吴月记得上次来时,老夫人的气色还算好些,但仅仅半月而已,人已经消瘦一圈,忍住流泪的冲动,又靠近了一步。
老夫人看了一眼又大了一圈的孕肚,笑了笑。“快了,快了。”
“是的,你的曾孙迫不及待想要见您呢?”
“好,好。只是怕我没这个福气。”老夫人怎不知道自己的现在的状态,她已经料定自己没有见曾孙的福气。“他的辈分是仕字,原想着等他出生在与你说的,怕是等不得了,许仕霖这名字可好?” 妻不如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