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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献策之人是小诸葛,那么最先执行主动出击命令的部队也理应是他所属的桂军。所以,在小诸葛的命令下,集团军司令廖磊率领桂军3个师于某日拂晓前由原阵地出击,步兵单干,一线平推。
当时,梅花会独立师作为桂军第48军的机动部队留在防御阵地负责接应。为便于及时联络,陈悦仙师长(注:除了与梅花会组织联系时使用“写芙蓉”代号外,她在部队里一直是使用原名)派了两名警卫随同黄参谋一同前往171师师部,以独立师联络官的名义观战了解战况,实际上是便于独立师及时掌握敌我双方的最新动态。
由于桂军反击部队出发之时天还是黑咕隆咚的,部队前进困难,分辨不出具体方向,竟误向两军空隙间的浏河方向突进。
桂军出击不到两个小时,174师和171师一部突进到桃园浜西南端便与日军进攻部队交上火,后又被敌炮火所阻,根本无法越过宽阔的深沟。176师进攻顿悟寺后到达蕴藻浜北岸,因无运输船只而无法南渡。军长见情势危险,只好下令部队返回阵地固守,终因黑夜不辨方向,队伍陷入混乱之中,除了部分部队正确返回防守阵地外,其他部队不得不等候天亮再说。
然而,到了天亮之后,为时已晚,桂军侧背完全暴露于日军的炮火之下,并迅速引来了敌机的疯狂扫射和炮火轰击。
当时参战的中国军队几乎是戴布帽和穿灰色军装,唯有桂军戴着清一色的英式钢盔,着黄色军装,目标极为显眼,所以引来了日军的疯狂绞杀,甚至成了日军射击、炮火轰击和飞机轰炸的活靶子。就这样,桂军后继无兵,前进受阻,只能原地挨日军宰杀。
与此同时,日军的炮火还朝桂军的防守阵地猛轰,在飞机的协同下,炸弹如下雨一般地把国军刚修筑好的工事全部炸毁。
敌人是因何发现桂军的反击意图的?难道是被日军情报部门事先侦知,亦或是我军内部出了奸细?
实际上都不是,只是后来老蒋追问起此事来,军统安插在敌后的情报员弄来过时的情报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日军的第9、第101师团及第3师团一部也于当晚暗中发起步坦炮联合行动,打算向蕴藻浜南岸的中国军队发起猛攻,且日军的进攻还比中国军队提前了12个小时,故此,双方主力便迎头相撞,一场殊死搏杀就在所难免。
再说,桂军初上战场,根本没有与日军的交锋经验,在敌人密集火力的打击下,反而以血肉之躯冲进枪林弹雨中,迅即便一批批倒下。此种不讲战术、不顾一切地蛮打猛冲的做法,仅仅是逞匹夫之勇,白白地牺牲性命,实际上就是一批批“愣头青”,不足以提倡!
当然,也有值得肯定的地方。面对日军一边打炮一边轰隆隆地碾压而来的坦克,桂军士兵不知是何物,竟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无畏精神,奋勇上前迎战,有的爬上坦克盖顶对着瞄准口开枪,有的见坦克刀枪不入,便用手榴弹塞进滚动的履带将其砸停。日军的其他战车闻声而退,慌乱中,有两辆坦克陷入壕沟中动弹不得,驾驶坦克的日军见桂军士兵簇拥而来,只好弃车逃命。
这一天,全线阵地都有激战,炮火终日不断,桂军打得是天昏地暗,硝烟蔽空,部队伤亡很大。总的来说,来不及返回原阵地的反击部队伤亡更加惨重,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2万多人的部队已被打散,上万敢死队大部战死,仅旅长就阵亡了2人,团长伤亡6人。
第二天,日军没有大规模攻击,兴许是昨日打累了需要调整部署,故派出小股部队前来国军阵地捣乱,目的是把国军拖在阵地上,让国军时时处于高度紧张之中,难以安然休息,而日军则能以逸待劳,准备积蓄力量寻找时机再战。
到了第三天,前线阵地又热闹赶来。从早晨8点多开始到午后,多架敌机飞临国军阵地上空投弹,日军炮兵协同坦克,还有趁涨潮之机驶进长江的军舰也一同不停息地炮击,我军前线阵地上硝烟弥漫,黑泥夹杂着人体碎块到处横飞,国军阵地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在日军密集炮火的覆盖下,桂军各部联络全部中断,许多官兵被炸坍的工事埋进土中,其他活着的人只顾自己抱头躲藏轰炸,无暇顾及被埋进土中的人。实际上,在那种情形下,根本就没人发现,也根本无机会、无工具去刨土救人,因而,死伤的官兵不计其数。
特别要提及的是处于日军炮火密集覆盖区的第174师,该师遭受日军炮火轰击最为猛烈,全师军官全部伤亡,无一幸免,连预备队的轻重武器也全被炸毁,残余官兵陷入一片的混乱之中,日军派出前锋部队趁机长驱直入。与此同时,第171师和176师也遭到了日军的猛烈攻击,两师师长不得不向军部和集团军总司令部频频告急。
作为独立团联络官的黄参谋见171师也同176师和174师一样陷入到危局之中,且自己携带来的轻便式电台也被敌炮火炸毁,保护电台的那名警卫员已壮烈牺牲,自己与独立师本部的联络也中断了。黄参谋觉得再留在171师已无益,故向该师师长辞别返回本部报告前线军情。
独立师师长陈悦仙当面听取了黄参谋的后续报告后,预感到:我军若不抓紧派兵增援前线,我军防守阵地很可能会全部丢失,最终导致中国军队的全线溃败。
陈悦仙师长再也按捺不住性子,立即赶往军部主动请樱参战。而此时,84军军长也正为前线的危局担忧,他也动起了调用预备队的心思,只是还有些犹豫不决。原因在于:关键时刻派预备部队顶上去这是常规战法,所不同的是,作为预备部队的独立师是李驭龙将军的全部底子,倘若派往前线作战,很有可能会像174师那样伤亡惨重,甚至于全军覆没,到时就无脸面向黎忠人将军交待了。可是,若在此关键之时还不果断作出决策,不仅是84军会被日军包围,连第7军和其他国军都会跟着一起遭殃,到时,自己更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因此,权衡利弊之后,军长答应了陈悦仙的请求,命令她的独立师即刻赶往171师阵地侧翼增援,并设法堵住174师阵地被日军打开的那段缺口。
接到陈师长的命令,一团团长田旺达快速赶到独立师师部,陈悦仙师长指着墙上挂着的军用地图,当面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田团长,据前线报告,桂军174师伤亡惨重,其阵地已被日军打开了一个缺口,估计日军会通过缺口从侧面迂回,突然袭击我东向正面的主力部队。目前,171师正在前线阻击日军的进攻,双方已胶着在一起,伤亡很大,无兵力可抽。为确保主力部队的侧翼安全,你团作为前锋,即刻前往171师侧翼支援174师,要坚决堵住缺口,把日军阻挡在防线之外,绝不可让日军越过缺口威胁到我军其他防守部队。我带领另外两个团,稍后就赶来。听明白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
田旺达敬了一个军礼后,立即带着两名警卫员骑马返回驻地。
“吹集合号,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备,立即开往前线!”
“是!”
司号员的号声响起,将士们立即行动赶来。
“集合,紧急集合啦……”
“快点快点……”
几分钟后,独立师一团已集合完毕,田旺达团长下达了作战命令,然后率领部队迅速开拔,跑步前进……
快接近171师的阻击阵地时,先头连派来的通讯员骑马前来报告:
“团长,171师正与日军争夺阵地,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前面我们发现171师的侧面有一支日军步兵在运动,我们连已追去阻击了。”
“回去告诉你们连长,立即组织全连发起冲锋,一定要一鼓作气地把敌人压下去,大部队马上就赶到。”
“是!”
通讯员又调转马头,驾驾驾地策马而去。
田旺达团长转身面向全体官兵下令道:
“弟兄们,先头连已与日军交上了火,希望大家再坚持一下,继续跑步前进!”
十几分钟后,独立师一团全部赶到,并立刻投入战斗,先头连士气大增,呼喊着压向日军,日军见势不妙,只好快速撤退,之前被打开的缺口又重新堵上了,由此缓解了171师侧翼的压力。
“别追了!快回来守着阵地。”
田旺达团长命令先头连返回阵地,同时要大家抓紧修复,并巩固阵地,以防日军发起进攻。半个小时后,陈悦仙率领的二团和三团也赶到,并迅速地接替了174师的防守阵地。
再说,日军指挥官的如意算盘落空后,大为恼火,于是便调集重兵专门用来对付突然赶来增援的桂军队伍。
没顾多久,日军调集的坦克、迫击炮便轮番地向独立师的阵地发起攻击,大批的步军随后涌了上来。
在日军强大的火力攻击下,独立师临危不惧,誓死坚守阵地。 特级绝密